乔锦娘如此一想,叹了口气,“为何你要是太子呢?”

她自小就知晓自己是酒楼之中的小掌柜。

读书时候,那些官家小姐有些会取笑她日后只是一个酒楼掌柜的。

可乔锦娘从未觉得酒楼掌柜的有什么不好的,她可以吃到许多美食,也能见识很多有趣的人。

现下为了陆宸,连酒楼掌柜的都不能做了吗?

陆宸听着她这话的苗头,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便道:

“若你要开酒楼也是可以的,左右可以找心腹帮你盯着。”

乔锦娘抬眸问着陆宸道:“对了,晞儿呢?你怎么又不把他给带出来,我已经许久没有见他了。”

陆宸道:“若是要见,你自可以来东宫之中见他。”

锦娘道:“我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名义进东宫,更怕进了就出不来了。

要不我再长安买一处大宅子?正好我不想在侯府里住下去了,你也可让晞儿来我的宅子里住。”

“侯府之中有人欺负你了?”陆宸忙问道,“他们怎敢的?”

乔锦娘摇头道:“我回侯府是为了想要父亲母亲,可是他们与爹娘到底是不同的。”

陆宸明白,乔锦娘口中的爹娘是临安那两个。

他与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可也知道那两人是多宠锦娘的。

长安人人说侯府宠锦娘,根本比不上临安爹娘的一二。

乔锦娘郁郁道:“侯爷口口声声说着对我愧疚,人人都说侯府对我极好,可是我真的察觉不到。

若真的是对我好,他又怎么会转头就和那个害我沦落民间的妾侍长得相像的女子有了子嗣?”

“到时候让我忍着恶心叫那个孩子弟弟妹妹,听那个孩子叫我姐姐,我可做不到。

我母亲愿意和离最好,若是不愿和离,我也不想待在侯府里了。”

陆宸劝道:“安远侯也算是洁身自好了,他的后宅如今不过就一妻一妾。

先前他回侯府侯夫人就冷眼相待,他在外找了一个女子也是无可厚非。

为了这,你就离开侯府,不值得。”

乔锦娘怒视着陆宸:“无可厚非?不值得?合着你还觉得侯爷做的是对的?”

陆宸道:“我没觉得他是对的,但是若你因此而离开侯府,人人都会说你愚蠢。

锦娘,你该知晓这里是长安并非是临安了。

何况你父亲乃是堂堂太尉掌管兵权的安远侯,他若是不近女色,那头一个睡不着的是我父皇了。”

乔锦娘喃喃低落地道:“是啊,这里是长安。不是侯爷做错了,是我错了,是我融入不了长安。

今日你觉得侯爷无可厚非,明日会不会又觉得你是太子殿下,你纳妾也是无可厚非呢?

况且所有人定会站在你们男人的那一边。”

陆宸握紧着乔锦娘的手道:“我不会的,你说安远侯就说安远侯,说我作甚?”

乔锦娘道:“兔死狐悲而已。”

陆宸将乔锦娘带到了一处厢房内,道:“知道些成语就乱用,我都没有纳妾呢,你就差点恨不得打死我,我还敢真纳妾吗?”

“我不是安远侯,你也不是你娘。我父皇遇到我母后之后就对她一心一意。”

乔锦娘道:“陛下要真对皇后一心一意,又怎么会让贤妃等人一直碍着皇后娘娘的眼呢?

皇后有多向往宫外,她爱陛下才愿意妥协,我又……”

她是喜欢陆宸的,在江南时人人都羡艳她有谪仙似的夫君。

出去时,何人不夸赞她一句郎君真俊。

可她想她应当没有话本子之中写的那样,有着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草。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那般的炽烈的爱慕之情。

她不是蒲草,而陆宸也不是磐石。

陆宸先行低头用薄唇堵住了锦娘的唇,他可不想听到那些自己不想听的话。

厢房的门毫无征兆的被人推开。

福禄郡主望着里面的两人,“对不住,打扰了!”

乔锦娘羞红着连瞪了一眼陆宸,对着福禄道:“郡主且慢,许久不见郡主了。”

福禄呵呵一笑道:“你们继续,不逼管我的。”

乔锦娘连声转移话题道:“郡主,我正好有事要拜托您。

我想在长安再开一家酒楼,不知选在哪里合适,离知味阁不能太近,倒也不能太远。

郡主可有好地方?”

太远的话,她去店中查账怕是不大方便,有些要紧的事情,也不能立即赶过去。

福禄道:“这倒是容易,荣小郡王的赌场不开了。

那边是路口来往的百姓众多,一旁还有集市,那些外地来的商户也多,酒楼开在那里生意必定不错。”

乔锦娘道:“多谢郡主,我这就去和小郡王谈谈转让铺子的事。”

陆宸拉住了乔锦娘的手,“你去找他做什么?那铺子是我的。”

乔锦娘笑了一声,“原来那铺子就是我的啊,我这就去请木工师傅修整,最好能赶在九月底的时候开业。”

福禄郡主疑惑道:“那铺子不是太子表兄的吗?怎么成了是你的了呢?”

“他人都是我的。”乔锦娘道。“铺子还能不是我的吗?”

福禄轻哼一声,“也不知是谁前些时日里还骂着狗太子呢……

转头就是过来卿卿我我,真不愧是女人心海底针。”

乔锦娘被打趣着也不恼,“郡主消瘦了不少,想要吃些什么?我给您做。”

福禄郡主气恼道:“说起来那迎宾楼掌柜的这个丧尽天良的,害了本郡主这几日夜不能寐,吃也吃不好。

为何这罪名还没有定下来呐?最轻也该是五马分尸吧!”

陆宸道:“此事自有大理寺定罪,锦娘,让厨子去给她做就好,你不必下厨。”

乔锦娘道:“我还要谢谢郡主踢了郑博那一脚之恩呢。

要不是那一脚,我都不知我妹妹早就死了。”

福禄郡主道:“你妹妹之事我竟然今日才知晓,我都不曾想这竟然还有会这么坏事做尽之人!

那乔若水往日里的做派比我这个郡主更像是郡主。

可惜她如今被关在庸王府之中,看不到她的惨相。

我是厌恶庸王的,否则定要去庸王府之中看看乔若水的惨样!”

乔锦娘笑笑,“庸王殿下是个要脸面的,这会儿或许不会弃了乔若水。

可是如今的乔若水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可榨取的价值,想必她在庸王府之中的日子,怕不会好过。”

乔锦娘话音刚落,玉燕就匆匆跑来道:“小姐,不好了,乔侧妃,不,应该是郑侧妃谋害了简侧妃腹中的孩子,被庸王殿下赐了一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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