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陆宸这话,气不打一出来,“你还好意思说?你在江南娇妻美儿,都不知朕和你母后这三年是怎么一日日地熬过来的……”

陆宸低头道:“儿臣知晓,所以儿臣一恢复记忆就即可回长安,半日都不敢耽搁。

不过父皇真的觉得,当初害了儿臣之人会是大皇兄吗?”

皇帝哪里不知道大儿子只是一个替罪羊,“可是没有证据指向老五,这些年朕把老五安排前往边关,你皇祖母已是十分不悦。

如今你回来了,你皇祖母和承恩伯府已进言多次,朕不好再让老五留在边关。”

陆宸拱手道:“是。”

陆宸出了勤政殿,往自己的侧脸上多上了一层粉,遮盖住了红肿去了中宫。

皇后见到陆宸进来,忙从贵妃榻上起来,“宸儿来了。”

“母后。”陆宸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庸王端午节前便要回长安。”

皇后握紧着手:“他还敢回来!”

陆宸言道:“儿臣得到的暗报,他已然在洛阳了。”

皇后眼中含着恼意道:“回来也好,当初太后宁愿牺牲大皇子也要护着他,本宫倒要看看,他这次回长安顶着庸王的名声,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

端午临近,天气越发得热了。

乔锦娘做了两日终于将香囊绣好之后,她想了想还是自个儿送到荣王府之中去。

顺道去看看知味阁的生意如何。

乔锦娘撑着遮阳的伞,刚到大街上,便见到一辆四匹马拉着的尊贵无比的马车进城,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军队。

糯米头一次看到如此大阵仗,垫脚望着,“小姐,这是哪位贵人呐?”

乔锦娘见到马车上挂着一块牌子,写着一个庸字,也不知是谁。

一阵风吹过马车的帘子,露出了里面男子的容颜,看男子的年岁当是在二十四五左右。

百姓们纷纷赞道:“庸王殿下果真是好容貌,这在边疆三年容貌依旧呐!”

“庸王殿下哪里有太子殿下好看,这皇子之中,属容貌最好看的必定是太子殿下呐!”

乔锦娘听着百姓的话,想着这个庸王的庸字……

毕竟是皇家儿郎,陛下给自己儿子封号之时怎会封庸字呢?

等到了知味阁之中,大堂之中便有文人官员在说着庸王殿下。

其中文臣之间不免有替庸王殿下可惜的。

“当年的睿王文采出众有贤王之称,可惜受了他人的嫉妒,便被改了封号为庸,当真是可惜呐!”

“睿王贤德,礼贤下士,又心系百姓,可圣上偏袒,唉……”

“嘘,可少说为妙,那时候为庸王说话之官员,贬得贬,革职的革职……”

“主子来了,福禄郡主在天字包厢内,主子可要去见福禄郡主?”小二迎了上来。

乔锦娘点点头,去了二楼的包厢之中,今儿个福禄郡主不止一人,一旁还有一个荣小郡王,还有两个俊朗的年轻男子。

乔锦娘入内,便行礼道:“见过福禄郡主,荣郡王,两位公子。”

福禄连连摆手道:“你和我还行这个礼作甚?这是左相之子林墨,皇后娘家武国公府的世子周思明。”

乔锦娘不知着两位公子的家世如此显赫,便想着要离去。

倒是福禄一把扯住了乔锦娘,“这位就是这酒楼之中的小掌柜的,她的厨艺比这儿的厨子还要好,可惜了,我是女儿身。

你们三个要是聪明点的,赶紧把她娶回家中,天天都能吃到瑶池宴。这可是你们的福气呐!”

乔锦娘:“……”

若非是她知道福禄郡主性子直爽,听到旁人讲这话,她定当立马离去。

荣小郡王笑呵呵地说着,“我倒是想娶,没这个福气呐!”

福禄郡主道:“你是不是也是嫌弃她是奴仆养大的?家中原本是开酒楼的?她还不曾嫌弃你是京城纨绔呢!”

乔锦娘:“……”福禄郡主可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荣小郡王会心一笑地道:“我哪敢嫌弃乔二小姐,日后还得仰仗乔二小姐呢!”

周思明也道:“乔二小姐日后是有大造化的,我等可不敢娶。”

福禄郡主望向林墨。

林墨对着乔锦娘拱手道:“乔二小姐见谅,在下心仪活泼的女子。”

荣小郡王对着福禄道:“你将我们三人拉到这里来,有何事快说。”

福禄郡主低头叹气,“你们知道,庸王回来了吧?”

“外祖母想要给我和庸王赐婚,我可不愿!”

“你们三个,何人愿意与我假成亲?待庸王娶了王妃之后,自可和离,我给你们一般的嫁妆!”

“噗。”周思明一口酒吐了出来,“郡主,这玩笑可开不得。”

福禄郡主道:“没开玩笑,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若让我嫁给那庸王,我倒不如一头从这里跳下去得了。”

乔锦娘拦着福禄郡主道:“这玩玩不可,郡主若是今日跳下去了,我的五万两银子就打水漂了。”

福禄:“……好啊,乔锦娘,亏得本郡主真心对你,你竟然不心疼我的命,心疼的是你的知味阁铺子。

乔锦娘见福禄还能玩笑,便道:“方才我过来时,在路上见到了庸王殿下,观他气度不凡,面如潘安,剑眉星目,是个十足的美男子,若是从马车上出来,必定是掷果盈车的郎君……”

乔锦娘话音未落,便觉得有股凉风,她回头一看……

不知何时,陆宸就站在她的身后,好在涂过粉的脸遮盖住了他铁青的脸色。

福禄见到陆宸来了,便行礼道:“太子表兄,外祖母要让我嫁给庸王殿下,你一定要救救我呐!”

陆宸望了一眼乔锦娘,“孤觉得眼瞎的不是孤,该是乔二小姐才是。”

福禄想起来上回乔锦娘骂过太子眼瞎,连道:“锦娘,你赶紧和太子殿下道个歉,太子最是和善不过的人了。”

乔锦娘在众人跟前,不得不福身道:“太子殿下恕罪,臣女不该冒犯殿下的,这香囊是臣女亲手所绣,就当时给殿下赔礼了。”

陆宸道:“那就劳烦乔二小姐给孤戴上吧。”

乔锦娘握紧着香囊,指甲攥进了肉中,但凡这里没有什么左相之子,武国公世子,她必定将香囊狠狠地摔在陆宸的脸上。

再往他的脸上狠狠地啐一口。

可是现在她却只能乖乖地上前,靠近陆宸,将香囊系在他的玉制的腰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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