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宛儿——”孝文帝元宏一下朝就往月清宫赶,可他兴冲冲的一进来却看见房间里空空如也,哪去找贵妃宛清的身影。

一路跟着小跑进来的当值宫婢菊花有些气喘吁吁的赶紧回道:“回皇上的话,贵妃娘娘一起来就去了皇后娘娘的雍和宫,此刻还没回来呢……”

“唔……”孝文帝元宏的眉毛不由皱了起来:“这么早,不是让她多睡会儿,晚些才过去也不迟啊………”

“嗯……”孝文帝元宏不由闷闷的应了声,先前激昂的情绪一下子跌落到底,懒懒的顺着桌边坐了下来,伸手就去取桌上搁置着的茶。壶口冒着一丝微微的热气,这是菊花在雨荷到来前才用滚水冲沏,专侯着孝文帝元宏下朝过后饮用。

孝文帝元宏正待举壶斟酌的时候,突然又重重把壶顿到了桌上:“菊花,这茶………嗯,算了吧,你下去给朕另沏一壶上来吧,这回不要这龙井了………给朕换………咳,这宛儿怎么还不回来呢!”

孝文帝元宏刚才其实是想吩咐菊花给自己沏“雪髻碧螺茶”,可不想到此茶还好,一想到此茶,他就不由想念起宛清亲自沏出的茶香了。这“雪髻碧螺茶”经宛清的纤纤玉手沏出,总是有股超逸出旁人的芬芳在里面,让人口齿生香,回味无穷………

孝文帝元宏一想到此,喉间不由深深咽了咽口水,心下更是莫名的烦乱不已,一股躁气升腾上来,他竟然烦乱的将桌上的茶拂袖扫到了地上。随着茶壶的落地,地面上顿时升疼起意阵氤氲的白烟………

这白烟在孝文帝元宏的眼里是那样的熟悉,让他突然想起了若干年“父皇”过世后,所有证据直指是自己下的毒。冯太后还曾专门着御医当庭展示,这无色、无味,但惟独倾洒在地面的时候会升腾起一团形如鸟状的白色烟雾的千古奇毒——紫毒鸟魂。

传说,紫毒鸟的脏内脾肝之间,长有一块犹如第二颗心脏似的物件,这就是紫毒鸟的七窍玲珑心。这颗不是心却神似心的七窍玲珑心藏有剧毒。若有制毒高手能通过银针引流的方式,将七窍玲珑心内的汁液引流出来,再经过九道工序,就能制作成一种慢性毒药。

这种慢性毒药取药引的方法极为残酷,紫毒鸟被银针取完毒液后,受尽疼痛的折磨后方才痛苦的死去。因此,人们给这种毒药取了以个“紫毒鸟魂”的名字。意谓此毒同时携带着紫毒鸟的怨毒。

人若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分三次饮用进这毒的话,就会死于无形。一般的御医也查探不出死者的死因………

“今天这月清宫,可有外人到过?”孝文帝元宏凝神望着逐渐散开来的白色烟雾,脑子晃过的关于“紫毒鸟魂”的记忆,口中欲要证实的话语就不由问出了口。

“呃………”菊花一边忙着赶紧埋头收拾一地零落的茶壶、茶盅,一边诧异孝文帝元宏似乎有千里眼:“是的,今日一早,荷嫔娘娘来过,说是想探望贵妃娘娘,刚坐下又突然想起有事就急忙着走了………”

“回……皇上……”菊花说到一半,虽然埋着头却依然感觉到,孝文帝元宏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愈加冷冽的寒意,心想莫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声音不由就有点发抖:“荷嫔娘娘走时特意吩咐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不用通传,奴婢就没有禀告皇上………”

………

2“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宛清疲惫的带着苹儿走进月清宫大殿,就看着仓惶的菊花正蹲着收拾处理地上的一片狼籍,而孝文帝元宏铁青着脸坐在桌边,正拿着仍有水渍的茶壶盖子翻过去覆过来的思索着什么。

“呃………”孝文帝元宏闻声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发xiàn

时宛清立在宫门后,立即上前将她圈进怀里搂了进房门,然后亲自为她将披风摘下,口中宠溺的埋怨道:“这样冷的天,让你多睡会儿,你就是不听朕的话,偏要那么早过去做什么………”

“皇上……”宛清顺着孝文帝元宏的手坐到了椅子上:“这离祭祖大典也就不过五日的事了,我是真的着急了嘛……不过,还好,今天总算将这件事情了结了………皇后娘娘的礼服十分合身………嗯,还有,皇后娘娘要宛儿转告皇上,还说请皇上保重龙体呢……”

“哼!”孝文帝元宏闻言,脸上刚刚浮现出的那丝缓和的柔情顿时消失:“她有那么好心吗………”

“皇上,我看皇后娘娘说这些话是真心的………”宛清当然感觉到了孝文帝元宏的情绪陡然跌落,但仍强自劝解道:“有些事情过去了就………”

“别说了,朕的傻宛儿!”孝文帝元宏一边挥手摒退了边上侍立着的苹儿和菊花,一边将椅子拉近,挨着宛清坐下,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圈进了自己的掌心里:“你倒是天真的以为这世间上什么都能过去,可别人却是未必这样想的………”

“皇上………”宛清听到此处已大概明白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有些担心的问道:“您莫不是发xiàn

了什么………”

孝文帝元宏重新将宛清拥进怀里,将刚才的怀疑慢慢的讲了出来………

“皇上,您确定那真是紫毒鸟魂?”宛儿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刷白,一股后怕从心中升腾起来,小手反将孝文帝元宏的大手给紧紧拽住:“我不要您有什么闪失,我得去找雨荷好好谈谈,她不能这么做……”

“咳………”孝文帝元宏自是感觉到了宛清对自己的这份关怀,更加爱怜的将她深深抱进了怀里:“朕最担心的是,在朕百年过后,她们会对你不利啊………”

“这件事我一定会暗中查个清楚!”孝文帝片刻柔情过后,不等宛清再多做反应,自己坐直了身子,将拳头攥得紧紧地,声色俱厉的突然狠声说道:“宛儿你就不要管了,朕会做一个妥善的处理………等过了祭祖大典,朕要带你外出巡游!”

其实,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心中已拿定主意。人心叵测,此次下毒若不是为了宛清,那么目标必定就是自己,更甚或自己和宛清俩人俱都是对方的目标也未尝可知。既然形势已发展到如此地步,那么也不能怪他心狠了,一旦证实这有着伤人之心的虎患就在自己的身边的话,他必然除之………

而眼下最重yào

的是不能打草惊蛇,有必要的的话尚需引蛇出洞………

………

3月清宫内,孝文帝元宏正在心中发狠之际,雍和宫中,三个女人正在秘密碰头。

“你确认亲手将那东西倒进了壶内?”皇后冯润此刻正亲密到几乎无间的靠近雨荷,咄咄的眼神凛冽的几乎要将雨荷日显单薄的身子射穿,近乎耳语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亲手倒的,而且确认担并无人发xiàn

………”雨荷虽然在这犹如刀子般锋利的目光下浑身不自在,但仍强打起精神应诺道。事情做到这一步,她已经别无选择,既然做了皇后冯润同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么再难再苦也已是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你为什么不等到皇上和那女人都回到宫中,应个景才走呢?”皇后冯润显然并不满yì

雨荷的回答,言辞中充满了责怪的意味:“你这样冒失离去,会让他们产生怀疑的!倘若,他们没喝这壶茶,那咱们今天这机会不就白白Lang费了吗?”

“我……”雨荷此时不得不佩服皇后冯润的心思缜密,心中不由也升起一股懊悔之意,口中不由讪讪的回道:“那怎么办,走也已经走了,此时想要再回去也是不行了………”

“咳………你啊……”皇后冯润不由狠狠的剐了雨荷一眼:“终究是过于嫩了………”

“娘娘,雨荷记下你的教诲了………”雨荷如此情形之下,倒是选择爽快的的承认错误:“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您就吩咐吧,这回一定不负你的希望………”

“嗯………”皇后冯润闻得雨荷这番言语,倒也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逼迫之嫌了,顿时将语气缓和下来:“不论怎样,这次总是辛苦你了,咱们且静观其变吧………倘若此次真的是白费了功夫的话,我们也只有再想办法多创造一次机会了………”

“不过,本宫现在最为担心的是今天这一着,被元宏发xiàn

什么蛛丝马迹………”皇后冯润显然并不担心多增加一次下毒的机会,害pà

的是一旦被揭穿,那么就将永无机会。她太清楚、太了解共枕多年的的孝文帝元宏,这是一个任谁都不能小觑的对手,他简直就是只睡觉也会睁着一只眼的猛虎啊………

“这点雨荷敢保证………”雨荷听得皇后冯润担心的症结所在,立kè

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嗯,不说这了吧………”皇后冯润刚才那股狠冽的劲头一过,此刻的人像瞬间老了几岁似的,精神头明显的跌落了下去,双眼朦朦着望着前方,神游开来,嘴里只顾喃喃的的说道:“雨荷,你先下去歇着吧,五日过后的祭祖大典是我们的一个难得的机会,好好想想到时候该怎么做,明日再来雍和宫中细细商量吧………本宫累了,你去吧………”

雨荷应诺下来,迅速朝宫门外走去。

“柳儿,现在你上前来!”皇后冯润目送雨荷离开雍和宫后,原本已萎靡在躺椅上的她,一股无名的力量驱使下,又重新从椅上弹坐起来:“如果宫外的消息没错的话,明日应该是来凤酒楼大宴宾客的第一天,你立即换装出宫,依计行事。明日午时赶回宫来,向本宫禀报事情进展情况!”

“是!皇后娘娘!”柳儿这些日子以来跟在皇后冯润身边,竟也学到了几分老辣,回话也自带着一股利落,一股狠劲:“柳儿一定不辜负娘娘所托!”

不一会儿后,一个娇小的身影闪出雍和宫,取道直往宫外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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