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大爷的,老子那是真阳涎,算了,跟你也不说清楚,看在你那会还算是个男人的份上。”
崔岳差点被张浩呕死,居然将威名赫赫的真阳涎说成是一口浓痰,你小子的脑袋果然是一团浆糊。
“我们这是在哪?”
“这儿,反正不是阴曹地府!”
张浩端来一杯热茶,送到崔岳的嘴边。
独眼龙缓缓走到跟前,沉声说道。
“放心吧,我们已经逃了出来……”
话还没说完,张浩又抢着说道。
“我说崔爷6,你说奇不奇怪,那个洞口居然一路通到矿区的外围,你说咱们费了这么老大的劲,差点命都搭进去,才下到了地宫里。谁曾想他娘的外面就放着一条现成的捷径!”
“什么?”
听到这话,崔岳刚醒过来差点又给气晕过去。
“这洞的来历也大有问题,到底是地宫建成之日才挖掘而成,又或者是后人所挖的盗洞,这都不好说。”
“现在也没处查证了,我们刚一出来整个山洞就塌方了,差点把我们埋里面。”
崔岳若有所思,如果是盗洞那为什么青铜棺椁内的东西没有一并拿走?难道是在锁链阵里迷了方向?
不可能,不可能!就冲这洞所挖的方位,这其中一定有高手,区区铁链阵应该难不倒他,那这是为什么?还是其中有什么问题!
“喂,崔爷,傻眼了你!”
张浩连喊几声才将崔岳的思绪拉了回来。
“吴腿子刚刚出去找工具了,只要能让那趴窝了的三菱帕杰罗动弹,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张浩指了指来时的矿区位置。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在吴腿子的带领下,不知道从哪里整来一个报废的钢桶绞线器,一头摔在车尾,一头固定在废旧的传送设备上,不断的卷动钢绞线,几个人又在旁边死命的推拽。
吴腿子坐在驾驶室好不容易鼓弄着帕杰罗,两眼暴睁,恨不得一脚给踹油箱里。
帕杰罗借助着钢绞线的力量,猛的冲出了石窝子,虽然保险杠受损严重,好歹是冲出来了。
几个人这才算是踏上了回程,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这下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望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色,一切都是那么淡然平逸,波澜不惊。
在车上,独眼龙点燃一支大中华,伸手从兜里取出张浩签的那张欠条,当着崔岳张浩的面撕成了粉碎,抛在了窗外。
“这次多亏了两位兄弟,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这账一笔勾销。”
张浩眼见着纸片在窗外飞扬,总算是如释重负,心头的一座大山,总算是搬了出去。
“我总算是个自由人了!”
张浩长舒了一口气。
崔岳点了点头,这独
眼龙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坏,起码这个人很讲信义,事了账了,绝不拖欠。
“还有的,那包里的东西你们可以挑几件,算是这次的补偿和奖励。”
张浩一听这话,眼睛瞪的老大,刚想动手开包挑东西,被崔岳伸手死死摁住。
崔岳面不改色,淡然说道。
“多谢,只是这东西我们就不拿了,您看着折个价给我们就行,吃亏占便宜我们都认了!”
张浩一听就急了,崔爷你脑袋被撞坏了,这不是傻吗,咱们不看东西,让人家估价,那还能给价吗,不得被坑死。
崔岳对张浩使了一个眼色,脸色严峻,意思听他的,不要妄动这些东西。
“哈哈哈哈!”
独眼龙老谋深算,已经大致明白了崔岳的意思,吐了一口烟圈,呵呵笑道。
“小崔兄弟,真是明白人,明人不说暗话,你也看出来,我这次的活其实就是那一件东西,其他的虽然也好,只能是陪衬,咱们是一个锅里的交情,我可不会亏了你的。”
“这个自然,大哥您也是敞亮人,话说道这份上,本来我们此行就是为了还债,既然债还了,您又卖我们一个人情,我们怎么好意思开口,您看着给吧。”
崔岳说的很真挚,几乎让人无法辩驳。
但独眼龙知道,崔岳这小子真是聪明人,说的话滴水不漏,谁也不得罪。
“好,那这样吧,东西给我留下,我给你们三万块,这东西的价值至少可以翻三番。”
张浩眼珠子一转,心里大骂这个独眼龙真是无耻,居然占这么大的便宜!
独眼龙顿了顿,点了一支烟。
“但是道上的规矩,这些明器的收价不会超过两万,其余的转手差价都给了各级掌柜的,其实我们只能算是这个产业链上的最底层的环节。”
独眼龙吐了一口烟圈,口气有些无奈,这种情绪有意无意的充斥在他不经意的话中。
“所以有时候你也接一些私人订制的活。”
崔岳说的不卑不亢,试探性的说了一句。
吴腿子阴霾的眼神透过倒视镜撇了一眼崔岳。
独眼龙眉头有些微皱,然后又慢慢舒展,坦然承认道。
“说的对也不对,没错我受雇于人,只是这个主顾可非比寻常,我这条命可是他的,算了,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
独眼龙有些怅然若失,随手将烟蒂抛出了窗外,喃喃自语。
“入了这行,想回头,太难了。”
又经过一天的奔波,风尘仆仆的帕杰罗总算是开回了县里,独眼龙从银行大门疲倦的拎着一个牛皮袋塞在张浩的怀里,抱了抱拳。
“两位小兄弟,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有事可以来我那里找我。”
独眼龙眼神飘忽
,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崔岳,嘴上挂着有些深意的笑。
“好,一定!”
崔岳也摆了摆手。
独眼龙转身拉开车门,探身坐坐在副驾驶上挥了挥手,帕杰罗卷着风尘,风驰电掣而去。
“呼……两位煞星终于送走了!”
张浩长长出了一口气。
崔岳盯着帕杰罗远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复杂。
“既然惹上了煞星,你以为以后还有太平日子过吗?”
张浩没听清崔岳说些什么,凑到近前。
“崔爷,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对了,崔爷,我还没问你呢,那会在车上,你为啥拦着我,不让我挑东西?”
张浩从牛皮袋内拿出三沓大团结,激动的眉笑眼开。
崔岳瞪了一眼这小子,将三沓大团结塞进牛皮袋内,骂道。
“你小子做事说话的时候麻烦动动脑袋,我可不想下次再被你的大嘴巴给害死!”
“什么事这么严重?”
张浩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会满脑子心思都在那牛皮袋内的三沓大团结。
“那独眼龙让你挑东西,你还真下手?你就不想想,这东西是见得了人的玩意吗?”
“这……”
“再说了,即便独眼龙真的给你,你拿出来去哪里销赃?这都是黑市上的活,你怕是还没脱手,先自个进了局子吧。”
张浩傻眼了,这一点还真是没想到。
“里面有什么,咱们不挑也就不惦记,这行里的水太深,太浑。咱们拿了报酬消了账也就一了百了,皆大欢喜。”
崔岳接着说道。
“这笔钱我看你先存好,不要又去烂赌,不可露富,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张浩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似的,从袋子里拿出两万塞在崔岳的手里。
“干嘛!”
崔岳愣住了。
“亲兄弟,明算账,一人一半,多下的算是你帮我先存你那把。”
张浩嘿嘿一笑,捧着剩下的一沓大团结塞回怀里。
崔岳笑了几声,也不再推迟,将那两沓放入了怀里。
“现在干嘛去?”
“干嘛?姥姥的,这次咱们大难不死,还不赶紧吃吃喝喝,我打电话叫大壮,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我想回去睡觉!”
“睡哪门子觉,我这会觉得身上的钱烧的慌,让我好好奢侈一把,这东坡肘子我今晚得点两盘,好好犒劳下我的肚子。”
崔岳捂着脑袋。
“你也就是那点出息了。”
凌晨一点的街头,三个身影搀扶着从饭馆里出来,喝的东倒西歪,其中一个身影没跨出几步就哇哇大吐起来,吐完还嘟囔了几句。
“妈的,可惜老子的东坡肘子了。”
县人民医院大门口小卖部。
一
个略微有些驼背的身影趴在柜台上,冲着里间喊到。
“喂,有没有人管哪,没人管我可自个拿了啊!”
“呦,老田今晚又是你的夜班啊,你老小子又被馋虫勾起酒瘾了吧。”
正说着,从里间跨出来一个戴着老花镜的老人,头发也花白了。
“行了吧,这几年你老陈可没少占我的便宜,我一个月那点钱可都搭贴在你这了。”
老陈弯下腰从柜台里抄出一瓶习水大曲摆在柜台上。
“老田,这酒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我这小本买卖诚信经验,你的酒钱可从来都是按批发价走的。”
老田撇了一眼,熟练的拧开酒盖,将整瓶白酒都灌进了随身携带的水壶里,一边倒一边哼着小曲。
“行了,五元给您呐!”
老田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五元的纸钞拍在桌上。
“等等,找你钱!”
“行了,剩下的甭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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