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男子被崔岳逼的无处可退,心里恼怒不已,瞅准机会就要扑了过来。

崔岳收招不及,等于打开了怀抱,等着这恶鬼扑向怀中。

两只鬼爪朝着崔岳的肚皮剖来,眼见着就要开膛破肚。

噌的一声!

崔岳全身冒起了腾腾鬼气,犹如实质的黑色鬼气弥漫在四周,远处一看就像是穿上了一层墨色战甲!

“去死吧!”

长袍男子嘴中恶笑,已经想象到崔岳惨烈的情景了。

“咚!”

一声轻响。

长袍男子就像是一个气球被反弹而回,在内堂里四处乱撞,好不容易才停在一个角落里,狼狈不堪。

崔岳倒像个没事人一样,拿着手中的木剑有点尴尬,这是什么操作,自己把自己弹飞了?

崔岳全身的鬼气收放自如,漂浮在身体的三寸之间,像是有了灵智一样。

“还来吗?”

崔岳晃了晃手里的木剑,有点得意。

长袍男子慢慢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崔岳,面色突然一变,扑通一声,居然跪在崔岳的面前。

“大人!大人饶命!”

崔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厮撞坏了脑袋?

“大人?什么大人?”

左右上下又瞧了一遍,确实是再没有其他人了。

见崔岳久没动静,长袍男子也急了,就和先前老杨一样,跪在地上头磕的如捣蒜捶一样。

“大人!大人!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没认出您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

事情反转的太快,崔岳也没有个心里准备,拿着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你是说……我?”

“没错,大人的音容笑貌早就映入了我的脑海里。”

长袍男子一改先前的神情,谄媚道。

“哎呦,这年头鬼都会拍马屁了!”

“你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来这?”

崔岳腿软的有些站不住,想坐在桌子上,可是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

“我是……”

长袍男子还未开口。

“他是专门吃鬼的鬼首!十恶不赦的恶鬼!”

老杨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长袍男子大声喊到。

长袍男子狠狠瞪了一眼老杨,凶厉的眼神一触碰到老杨,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全身好像过电一样。

“你继续说!”

崔岳挪了半边屁股靠在桌子上,用剑指了指长袍男子。

“是,是。大人真的不记得小人了,几百年前还是您亲手从望乡台上将我拘了下来!”

“望乡台是什么玩意?”

崔岳怎么越听越迷糊,几百年前,这傻子果然撞坏了脑袋,居然说我几百年前的人?

要不是这会的气氛不允许他笑,他早趴桌子上笑抽了过去。

“几百年前我是什么人?难道是人人敬仰的千里独行大侠!”

崔岳的眼中充满了神往的神色。

“大人!你真的不记得您原来是鬼差了吗,我就是您亲手拘来的!”

长袍男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鬼差!你再说一遍!”

崔岳满脑门子黑线,我以为自己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

更是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眼前这个头被撞坏的恶鬼居然说我是鬼差?还是特么的是大人?

你不要欺负我喝多了,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你是说,你是我从望乡……什么来着?”

“对对,望乡台,当时我思念亲人不肯下台耽误了时辰,您才出手将我……”

“对对,将你拘下来。好像有这么个事!”

崔岳胡吃栗子冒答应,反正我信不信没关系,你自己信了就成!

我尽力的配合你,继续演!

“大人!小的方才眼拙没认出您来,罪该万死!”

长袍男子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我这会倒是希望你再死一遍,死的越远越好!”

崔岳小声嘀咕道,心里想着怎么赶紧打发了这倒霉鬼。

“大人,您这是微服私访来了……”

“呃……算是把,我有点事!”

崔岳头上直冒汗,这孙子不是脑袋撞坏了就是出门没戴眼镜,你见过微服私访拉着一个野鬼喝酒的吗?我得是多闲!

“可是,大人您这身体,好像是活人把……不对,更像是半人半鬼。方才若不是大人放出鬼气,我怎会识得是大人!”

长袍男子端详着崔岳,小心说道。

“鬼气?是了,这家伙方才与我交手,被我体内的鬼气挡了回去,难道这体内积蓄的鬼气中有他曾经熟悉的气息?”

对了。肯定是这样!

崔岳这会突然有点想明白了,自己吸收最多的除了青衣女鬼,就是阴木法鱼了!

未洛泱明显没有这个可能,她要是鬼差早把自己押回去了,只有阴木法鱼的可能性是最大了。

“对,我在阳间有点事未了,办完就回去。”

“哦,原来这样,我说大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崔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孙子明明已经几百年前就拘进了地府的局子里,怎么这会还在外面为非作歹!

“那你呢!你怎么跑了出来!”

崔岳随口问道。

长袍男子一听崔岳发问,脸色一变,嘴里含糊道。

“小人,小人得了令,在阳间追查一件事。”

“追查什么事?”

长袍男子满脸难看,嘴里嘟囔道。

“大人,这小人就没法给你禀告了,咱们地府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地府?规矩?你到底是什么人?对了,你怎么没有轮回!”

崔岳突然想起来,脱口问道。

“大人,小的的名字陈福,现在也是地府临聘人员,再过六十一年就可以转成见习鬼差了。”

“沉浮?你还不如叫沉沦呢!”

崔岳小声念叨着,心里一串问号。

“这么说你也是我们的人了?”

崔岳说这话怎么觉得这么变扭。

“是的,大人。不过咱们的规矩是各办各的事,两条线不交叉,互相不得透露。要不然那油锅的滋味……”

长袍男子心有余悸。

我擦,你们这地府办事怎么搞的和特务接头一样,那看来我这身份就是你们派出去的卧底了,可以继续再搞笑一点吗?

“大人,你怎么对规矩有些陌生……”

长袍男子有些怀疑,鬼气隐隐的自周身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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