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盯着面前的这碗水,面色沉重。
“这不是普通的尸毒,居然可以和驱邪朱砂相抗,一般的尸毒早都化作了一碗清水。”
李建国端着那碗水,走到房后僻静的无人角落,将那碗水小心的倒掉,觉得不放心,又返回屋内取了些许朱砂,铺洒在上面。
他做完这一切,这才拍了拍手,长出了一口气。
李建国拿了条毛巾正想给崔岳擦擦背,突然发现先前淡了不少的紫色斑块,此时居然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甚至还有隐隐加重的趋势。
“不好,此毒太过霸道!寻常的手段对它似乎没用。”
崔岳急忙低头一看,果然如他所言,又恢复如常了,顿时像个泄气的气球,心情沮丧。
“不要灰心。我们再试试别的办法。你先躺好,别动。”
李建国拿出方才写好的那叠聚阴符,分别在头,耳,鼻等七窍,手心,脚底板等处贴上符咒。
然后又从皮箱里取出墨斗,先用铁钉分别在,,等方位布下,然后用墨线在几个方位依次弹线,最后绕成一个八角图案。
崔岳开始心里紧张,不过看这施阵的手法,虽然比不上霍老怪,还是有点专业底子的。
李建国又取出朱砂粉末,在墨线上细细的涂抹了一翻,这才罢手。
准备工作就绪,李建国又不忘叮嘱道。
“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咬牙坚持!不能破了这阵法!”
崔岳眼神坚定,点了点头。
李建国深呼一口气,将一叠黄表纸穿在木剑上,嘴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黄,天王俯化,驱邪辟谷,护体神掸,急急如律令!敕!”
“哗”的一声轻响。
剑上的黄表纸缓缓自燃,冒出一阵白烟。
崔岳被呛的眼泪鼻涕齐出,咳嗽不止。
李建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嘴里嘟囔着。
“没事,只是有点受潮,有点受潮!”
崔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言归正传,李建国手中木剑在崔岳周身转了一圈,随后将烧尽的灰烬一剑送入火盆。
木剑挑在先前布好的墨线上,大喝一声。
“起!”
变化陡生,先前平淡无奇的墨线此时发出阵阵红光,将崔岳牢牢锁在阵图中,红光快速流转,不断游移。
崔岳周身所贴的聚阴符也起了变化,聚阴符周身不断震颤,肉眼可见丝丝黑气自七窍周身处缓缓溢出,被持续吸入符中。
原来黄色的符纸此时竟然沾染了点点黑色,不断蔓延开来。
李建国举着剑满头大汗,眼神紧紧盯着眼前的墨线阵图,一点也不敢放松。
此时的崔岳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整个人就像是被放在烈火中炙烤,五脏六腑却如坠冰狱,一寒一热,冰火两重天。
“嘣”的一声轻响。
墨线如断了的弦突然断裂。
李建国一个趔趄,差点翻倒在地。
崔岳全身腾起了阵阵蒸汽,脸色的神色异常痛苦。
周身所贴的聚阴符此时如被墨汁浸染了一样,墨色浓烈也分辨不出丝毫先前的本色。
李建国用剑挑着这些墨符掷入火盆中,化作了一堆灰烬。
他赶忙扔了剑,细细查看崔岳的身前。
那紫色的斑块就如顽固的皮藓,只是颜色比较之前淡了一点,效果不太显著。
李建国叹了口气,气势也唯之一颓,脸色难看。
崔岳好不容易挣扎着坐下,猛灌了几口水,胸腹之中的不适,才算是有所缓解。
“这个办法,看来也不行,再被折腾这么几次,我看没被毒死也要先走一步了。”
李建国猛的起立,不断冥思苦想,围着屋内直打转,看得人眼晕。
啪!
李建国一拍大腿,有了!
脸色的神色兴奋异常!
崔岳望见这个表情和上一次的一模一样,心中已经怯了三分。
望着那个正在翻箱倒柜的身影。
不好的预感再次浮上了心头。
“不,不会是……”
果然,一个黑不溜秋的物事呈到了崔岳的面前。
李建国双手捧着,一脸笑咪咪。
那表情似乎再说,来吧,很美味的!
阴木法鱼!
崔岳神色难看,对于这个黑不溜秋的物件可谓记忆尤深!
且不说这玩意上次塞在那吕老汉的嘴里,指不定以前还被李建国塞在哪里,想想都心底发寒。
崔岳咽了一口口水。
“干嘛?”
“来,放在嘴里!”
“你快拉到吧,饶了我好不好?”
崔岳刚想抽身,李建国就拦住了去路,指着那阴木法鱼道。
“你信我!这东西真的是个宝贝,百邪不侵!”
“这么好的宝贝你自己留着吧,我再想点别的办法!”
两人对峙了一会,崔岳终于耐不住李建国的死磨硬泡,捧着阴木法鱼,算是认命了。
崔岳捧着阴木法鱼在自个的身上蹭了又蹭,一脸嫌弃。
“好了,好了,大丈夫哪来那么多的讲究!”
李建国催促道。
“快点,牙齿咬在木鱼的前端。”
崔岳无法,只好依照吩咐照做,勉强将木鱼塞在嘴里,腮帮子鼓的老大。
“就这样吗,怎么什么反……应。”
话音还未落,木鱼就像是活过来一样,瞬间有了反应。
木鱼入嘴就如口中含了一块冰疙瘩,寒气深入牙髓,牙齿冻的直打架。
能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自木鱼中发出,胸腹间的寒流自嗓子眼里喷涌而出,源源不断灌入到阴木法鱼中。
崔岳身前的紫红色斑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缩小,渐渐消失。
李建国激动的握拳不止,我就说,我这宝贝指定有用!
咕噜咕噜。
崔岳的嘴里被填的满满当当,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两只眼睛左右乱转。
“有门,有门!这下有救了!”
阴木法鱼就像是一个不断工作的抽空机,将体内的尸气正源源不断的抽出,随着时间的推长,阴木法鱼的通体颜色纹理都更加深沉。
虽然一想到这玩意就胃里犯恶心,但只要有用,也能咬牙坚持。
“好小子,没了,没了,再坚持坚持!”
李建国一边紧盯着尸斑,一边在身旁鼓励打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