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几日过去。
南宫千婉也没有再提起涂山，张天霸与玉如霜的关系不近不远，哪怕长得如此相似，他只敢当是朋友一般。
若以后了解到真相，玉如霜与瓦麻子不是同一人，他怕自己会崩溃，或者让他在二者之间抉择，他多半也是难受的。
如此看去，他还不如就这样与玉如霜稍微保持距离。
如果玉如霜只是失忆的瓦麻子，对他来说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玉如霜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身，也没有人能替代张天霸心中那个属于瓦麻子的位置。
三人渐渐远离城池，走出群山地界，渐渐看到了远方的平原。
“再往前走，应该就进入稷下学宫的地界了。”张天霸微微抬头看去。
“这地方真好看。”玉如霜同样朝前看去，入目是一片充满生机的草地，微风轻轻吹拂，她也伸出一个懒腰。
这是她在青梨院未曾见过的景色，一座山也没有，看起来就很舒服。
“很美，就像画一样。”张天霸也同样开口，但眼神却迟迟未从玉如霜的脸上挪开。
很快张天霸也回过神来，当初在十里画廊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只顾着看姑娘的脸，根本无心看那山水。
十里画廊也不过一人颜间。
南宫千婉也同样看着张天霸。
三人继续向前飞去，时不时还会停下脚步走上几步，路途上的村落不少，与中洲相比，此处的人更多了一些。
“天霸哥哥，以我们的修为，全力飞行，应该就能飞到稷下学宫，为什么这一路上总是走走停停？”南宫千婉落到张天霸身旁。
“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并不急着去稷下学宫，就这样边走边修炼也挺好的。”张天霸缓缓回道。
平常的村落外，有牧童也有穿过乡野的牛铃声，张天霸的心中获取到了片刻宁静，于是缓步向村子走去。
村外的小桥下溪水缓缓流过。
一个胆大孩童叫住张天霸，昂着脑袋问道，“你们是仙人吗？”
张天霸看向放牛的少年，微微一笑，“你为什么觉得我们是仙人？”
“因为你们会飞，我看到你们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孩童天真说道。
“哈哈，我们不是仙人，只不过是修士。”张天霸依旧笑道。
“修士，那你和我们一样吗？”孩童继续认真问道。
“当然，我们不过是更强一些的人，那些说自己是仙长的人，多半都是骗子。”
“哦。”孩童点点头，又接着问道，“大哥哥，你知道十二圣地吗？”
张天霸微微伸腰，他没想到这村落中的普通人居然知道十二圣地，这倒是让他对稷下学宫稍微改观，看来这里的人没有被完全当成牲口来养。
也是，儒道圣地，既然以儒字为道，自有其成。
“我知道，不过哥哥我可是要打败十二圣地的人，你说哥哥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张天霸笑问道。
“这...”孩童仔细打量着张天霸的脸，这才发现张天霸的脸色如此阴郁，哪怕是微笑也透露出一丝病态，“我猜大哥哥你应该是好人，如果是坏人的话，就不会这么和我说话了。但我娘说，能和圣地相比的只有圣地，大哥哥你也是圣地的人吗？”
“嗯，这世上好人坏人很难分的呀，人各有志，好坏因立场不同而不同，并不绝对，我也不是圣地的人。”张天霸自顾自说道。
孩童摇摇头，接着一只手闹头，眼中充满了疑惑，“不懂，好人和坏人还能分不清吗...但你一个人打得过那么多人吗？”
“也是，我和你一个孩子说那么多干什么呢，那你能带我们去你村子里看看吗？”
“行。”孩童点点头。
张天霸三人跟随着孩童往村中走去。
南宫千婉微微放下心来，见到天霸哥哥这个样子，似乎又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我饿了，咱们去找东西出吧！”玉如霜突然开口道。
“那你了想好，这种小村里可没有城里吃的好。”张天霸随口说道。
“我不挑食的。”玉如霜回道。
走入村落中，玉如霜走在前面，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新奇，这种地方以前只在师兄和师姐带回去的留影柱里看过。
“大哥哥，要吃东西的话，去我家吧，我家刚蒸了红薯。”孩童开口道。
张天霸打量四周，这个村子的生活水平似乎还不错，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与在中洲见到的那些贫瘠村路不同，是因为平原更适合耕种吗？
想到这，他还是跟着孩童走，大不了给些碎银子换些吃食。
不一会儿，三人就来到了孩童的家门前。
“小弟弟，我问你，为什么你们村里的人见了我们一点都不惊讶？”
张天霸刚开口，屋内就走出一位妇人，妇人直接接过张天霸的问题，缓缓回道：“几位想来都是仙长，否则也不会穿得那么好，大户人家更是极少向你们这样孤身来这山村中，一般都是三五成群。”
“大娘，我问一下，稷下学宫可有在此招收过弟子？”张天霸继续问道。
“稷下学宫的仙长倒是每年都会来收弟子，只不过被选上的人并不多。”妇人回答道。
“那可有学成的弟子回来过？”
“我倒是没见过，不过隔壁村子倒是有个人回来过，只不过听说那人是因为资质好，才能提前回来的。”
听到这，张天霸心中多半已经有了猜测，与其他圣地差不多，资质差的弟子多半已经被献祭了。
只有那种资质优秀的弟子才有被培养的价值。
在拥有极长寿命的修士眼中，这些凡人，恰恰就是他们最好的可再生资源。
他们甚至不需要一一采摘，只需取出良种。
“但愿是我多想了吧，不过还是得去确认一下。”张天霸内心嘀咕道。
“好香啊。”玉如霜探着头朝屋内看去。
已经蒸好的红薯正散发出阵阵香气。
“你们也饿了吧，那我几个给你们好了。”妇人回到屋内拿出一篓子红薯来。
“谢了，大娘。”张天霸伸手拿起一个，若不是修士，这刚蒸好的，他怕是拿不住。
“大娘，我不白吃你的，我这有灵石！”玉如霜取出一块灵石来。
妇人见了，连连摆手拒绝，“这太多了，不过是吃几口红薯，真用不到给灵石。”
“好了，你收着吧，我这有银子。”张天霸开口道，他也清楚灵石对凡人来说真的很多，但怕有人起歹意，反而害了这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