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霸一路无阻,直直朝着北方飞去,虽然不知道古址禁地位置,但如此多的禁地他可一一去寻。
与此同时,一位半身高的女子大帝也正在一方禁地之内,她的三个弟子环绕在身侧,但她本人却是一副萝莉面孔,断袖琉裙,头上扎着两个丸子小辫。
今日就是小师妹离开禁地的日子,他们自然要来送一送。
不过就这么看来,唯一无法离开禁地的人反而是师父。
“小师妹,出去了,万事小心。若是没有依靠,可去南蛮洲琉花谷寻花稼,他是我外出游历时结识的好友!”大师兄对少女吩咐道。
“知道了,师兄!”少女认真点头。
“小师妹,这把伞剑你带着,若是遇到危险,你只要拔出剑来,师姐就能感受到!”二师姐拿出一把伞剑交给少女,这把剑看起来毫无特点,但却继续着无穷的剑气,剑出必见血。
“谢师姐。”少女将伞剑接过,又转头看到,“三师兄,他没来吗?”
大师兄摇摇头,三师弟自从去外界游历时被合欢道的女修囚禁过后就一直畏惧外界了,特别是畏惧女子,如今整日都窝房中。
不过也怪不得三师弟,当初他寻到三师弟并救出的时候,师弟都瘦的只剩下一半的重量了。
“玉儿,记住了,你出去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人,一定要和他好好相处!”半身高的女子叉着腰,认真说道。
“知道了,师父。”少女同样认真回答。
自己能不能从禁地中脱困,就看玉儿身上的预言能否应验。
照当初困住自己那人的话,玉儿应该是会喜欢上一个姓东方的小子。
“东方,上三天的血脉吗?这天下气运,果真如愿吗?”半身女子内心嘀咕道。
看着徒弟离去的,女子心中微微安定。
这时,未曾露面的三弟子才缓缓探出头来,微弱道:“小师妹已经走了?”
“嗯,走了,你也出去吗?”大师兄背对着三师弟说道。
“不了,我不出去了!”三弟子迅速收回脑袋。
片刻的沉默后,女弟子开口问道:“师父,咱们必须在这躲劫难吗?”
“在这躲着最好不过,等时机到了,自然飞升上界,还不用去沾染因果!”
在萝莉师父回答之后,弟子没有再开口问,但师父都说了,他们也就照做好了。
半身女子再次掐指一算,嘴中喃喃吐出一个名字,“东方弃。”
张天霸此时也来到了禁地之外,他驻足不前,如今境界提高,他反而能够察觉到禁地的危险气息,当初倒是应了那句无知者无畏。
禁地之中散发出的气息,让他心中一阵不安。
也恰是在此时一位手中抱着伞剑的姑娘,直直从禁地中冲出。
看着这位姑娘的样貌,张天霸瞳孔猛然颤动,周围的一切仿佛禁止一般,完全像一场梦。
“瓦...不...不是...”
他想要伸出手去,想要飞速上前给少女一个拥抱,可内心的躁动却与他冰冷的思维交汇。
可明明就一一样的呀。
少女并未因张天霸损毁的面庞而感到恐惧,反而是直接落到了张天霸身旁,天真无邪道:“你就是在等我的那个人吗?”
这句就这样刺到了他的心中,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语气,唯独目光中如初见般的陌生提醒着他。
张天霸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
他扑进女孩的怀中,放声大哭。
本以为自己的眼泪早流干了,到头来他还是忍不住,“我真的...真的...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应该早一点的。”
“没有哦,你来的刚好,我也刚刚出来。”少女轻抚着张天霸的脑袋,仿佛听不懂张天霸的话语,他们两个说着各自不同的事。
“不要哭哦,师父说,经常哭的孩子长不高咯。”少女继续说着,不过转念一想,又再次开口道,不过你已经长得那么高了,想哭就哭吧!”
从北方冰原上吹来的风,漫过了二人的拥抱,张天霸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沉沉睡了一觉,醒来之时,这个少女依旧还在,一头雪白的银丝随风轻絮。
“你醒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少女疑惑的看向张天霸。
张天霸缓缓坐正身子,看向少女开口道:“我叫张天霸,你呢?”
“我叫玉如霜,家在青梨院,和师父住在一起。”少女回答道。
张天霸呆呆地看着玉如霜,心中思绪万千:
是幻觉?
还是分身?
或者又是心魔的一个局?
他不知道青梨院在什么地方,但他清楚意识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出现了两朵完全相同的花。
相似的灵魂却又有着不同之处,这个姑娘自然不似小木头那般沉默,但言语中同样天真。
“你师父是谁?”张天霸长舒一口气,站起身,他不清楚自己是否该喜欢这个女孩儿,毕竟她终究不是小木头。
“玉玉郑,我师父说的,她就叫这个名。”少女也缓缓起身,一双清澈的眸子注视着张天霸。
“你为什么从禁地出来?”张天霸看向玉如霜。
“师父让我出来的,师父说我看到的第一人,就让我喜欢他,我第一个人看到的是你,但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那我就跟着你好了。”玉如霜认真回道。
张天霸听罢,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心中已然决定的事,怎可因一人之生死而废驰,山高险阻,默默攀登便是!
来日置身高处,又是另外一副光景。
“你笑什么?我不能跟着你吗?”玉如霜焦急问道。
“没,我只是想到了我以前喜欢的一个姑娘,她和你很像,完全就像是一个人,不过你的话比她多。”张天霸平静回道。
那个姑娘一日的话,比以往说的都多,只不过他却没能听个仔细。
“她叫什么名字?”
“瓦麻子。”张天霸直接回道,大步向前迈去:
“走吧,你既然要跟着我,那就跟着吧。”
山风依旧吹过,述说良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喜欢,还是不喜欢?
替身,还是另一个人?
若是日后必须抉择,自己又该如何?
并非是他依旧胆怯犹豫,只是比之以往,他想得更多了,他去想未来,去想过程中将要发生事,去想会有怎样的结局,所以他不主动,却还是伸出手去拥抱。
山风慕春寒又转,男儿终不似少年,春风暂且往南边去吧,去吹他一个万紫千红白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