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少爷!”翠儿从门外走进来,从一旁找到趣÷阁递给张天霸。
不过疤面女子却不认为张天霸能写出什么好东西,自持文采的人,她见多了。
“姑娘,我这人没什么文采,诗词歌赋我写不来,只能写偷别人写得了来送给姑娘,姑娘勿怪!”张天霸本就没有怎么用过毛趣÷阁,写起字来更是歪歪扭扭。
疤脸女子内心嬉笑,这人倒是好厚的脸皮,偷人家的诗居然都能直接说出来。
她凑过头朝张天霸书写的纸上看去。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张天霸顿了顿趣÷阁,若是将这诗全部写出来反而不太好,既然这姑娘是京城人士,那我便再截一段好了。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女子看向张天霸的所写的诗,一时间泪如豆下,哽咽道,“公子,可问这诗是何人所作!又是何名?”
张天霸放下趣÷阁,开口道:“这是香山居士白居易所作,名为琵琶行,也叫琵琶引。赠与姑娘,愿姑娘不嫌在下字丑!”
“这是送给我的?”女子朝张天霸问道。
“自然是送给姑娘的!”张天霸微微一笑,将桌上的诗拿起。
女子看向张天霸,瞳孔闪动,微微后退,手想要接过,但却迟迟不曾抬起。
香山居士?白居易?琵琶行?
这些以她的了解,无论是齐国,还是其他十一国都不曾有过这样的诗人写过这样的诗!
如此绝世的诗,当是绝世之作。
而且自己并没有对这位公子说过自己家住在蛤蟆陵下,自己只说过自己是京城人士,可从来没有对这位公子说过,可对方为什么会知道。
“公子,这诗是你自己写的吧?”女子看向张天霸,眼中有一怀疑,但脸上却是挂着期待。
“不是。”张天霸回答道,“不过凭借这首诗,不知能否在姑娘心中占得一席。”
“公子认识我?不然如何知道我家在蛤蟆陵!”女子轻笑,一把将脸上的轻纱摘下。
张天霸心中大惊,不是吧?这也能撞上地名,但还是要糊弄的,不是,是解释清楚。
“也许是缘分吧,我只是恰巧写了蛤蟆陵,而姑娘恰好就曾住在那。”张天霸忽悠道,接着又是一笑。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此句一出,女子直接呆呆立在原地,但她的心中却是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何必曾相识呢?”女子看向张天霸,一时间心房被破开,红粉之气如不绝清泉从她的体内不断涌向张天霸。
张天霸也是被察觉到了这源源不断的红粉之气,他只是觉得琵琶行中的女子和眼前的疤脸女子很像,所以便截了这首诗来用。
“我愿为姑娘赎身!姑娘可愿?”张天霸继续说道。
但女子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晶莹的泪花闪烁,“不要,公子骗人!这诗明明是你自己写的!我纵观十二国,从来没有人写过这样的诗!”
接着女子又继续说道,“公子看似多情,怕是连女孩子的手都不曾牵过吧!”
顿了顿,女子破涕而笑。
“而且,我也骗了公子,我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身子我给了那个老东西,但我弟弟还是被发配从军了。这脸是我自己气不过,自己毁掉的,我还曾做过半面人。”
说罢,女子就离开了张天霸的房间,张天霸愣愣站在原地,心中有些莫名其妙。
本来他以为自己只是破开这姑娘的心扉,但却直接破开了心房,收获了自己的第一个红尘本源。
“姑娘!听我说!”张天霸拉住疤面女子的玉臂,细滑如丝的感觉传入他的掌心。
他的确没有碰过女子,也就上次抱过翠儿,但眼前女子给他的感觉却有不同,纵使毁了半张脸,另外半张脸依旧绝世。
至于这姑娘口中说的半面人,他是真的不理解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弹的曲子,公子可曾听出何意?”女子回头问道。
“不曾。”张天霸摇摇头。
听懂了便是听懂,听不懂便是听不懂,没必要去生拉硬扯。M..
“那曲子是我自己作的,名叫山水辞,意思是这世间的万水千山我都想要去看一看,却不曾想,这一辈子早早就被困在了笼子里!”
“若是公子能听出这曲中之意,我自可以跟公子走。”说罢,女子就甩开了张天霸的手。
张天霸呆呆地站在原地,实在不能理解。
“明明红尘剑典上说,只要破开女子心房,就说明该女子的心已属自己,可这女人的态度有些奇怪啊。”
女子刚走出张天霸房间,转身却已泣不成声。
“公子,要是能早点遇上你该多好!”疤面女子摩挲着眼泪向醉宵楼后院走去。
“司徒小姐,您回来了。”白衣女子的侍女对疤脸女子开口道。
“嗯。”疤脸女子只是轻应了一声就离开了,并没有过多的交流,仿佛是在逃避侍女的目光。
“真奇怪啊,今天司徒小姐好像哭了。”侍女喃喃道。
“活该!谁让她自甘堕落的!”白衣少女站起身,话中还带着火气。
“小姐,我觉得这样说司徒小姐不好,其实司徒小姐活的挺难的。”侍女开口道,“而且小姐您当初不是还费力把她救了回来吗?”
“哼!要是知道她是那么自甘堕落的人,我当初救条狗,我也不会救她。”白衣少女生气道,“她活的难,但谁还不是一样呢?她连个报仇的想法都没有,你看我不还是在努力修行,我总有一天会回去报仇的!”
“嘘!小姐,你小声点,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别人听见了,不然咱就只能离开齐国了。”侍女连忙捂住白衣少女的嘴。
“好了,我知道了。”白衣少女再次坐下。
醉宵楼内,操劳一天的男人们慢慢睡去,司徒幼却自己偷偷一个人离开了醉宵楼。
左顾右盼,确认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疤脸女子来到了河边的一个亭台内。
亭台内,一个着装华贵的男子像是等候许久。
“来了,让你去打听的事,你打听清楚了没有。”男子对司徒幼问道。
司徒幼沉默不语。
“你要想清楚,这可是唯一救你弟弟的机会,张家的那个少爷,可马虎不得半点。”男子继续说道。
“王爷!他是失忆了。”司徒幼跪下,脸上的疤痕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
对不起了,张公子,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我要救我弟弟。
虽然张天霸告诉了她真相,但她却并没有将真相告诉眼前的男人。
当时听张公子说这件事的时候,张公子的语气明显有些顾忌,怕是早猜到了这一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