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西北的官道上,凌坤和上官倾城策马扬鞭,飞奔疾驰,终于追上了赵明月的送亲队伍。他们只比赵恒的八百里加急慢了一天。
看着远处衣甲鲜亮的军队,上官倾城问道:“怎么办?是智取还是强攻?”
“智取个(pì),杀。”凌坤憋着一肚子邪火,哪有心思智取,说话之间,人已经飞起,向着军队冲过去。
上官倾城白了他一眼,也只能跟着飞(shēn)而去。
送亲(jìn)军也早有准备,第一时间响起警报,一万人同时行动,将赵明月的马车紧紧围住,一层又一层,像一个严严实实的刺猬。
凌坤和上官倾城犹如下山猛虎,一个剑气纵横,一个掌风呼啸,官兵的护卫大阵被一次一层有一层打穿。
然而,官兵毕竟足足一万人,打穿一层,马上又有一层顶上来,源源不断,接踵而至。
上官倾城见此(qíng)景对凌坤说:“这样打不是办法,我们先退出去,想想办法再说吧。”
凌坤已经红了眼,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而脚尖一点,向着马车上空飞过去,从空中往下打。
上官倾城大吃一惊,在空中没有地方借力,行动不灵活,这是非常冒险的举动。不过她没有跟着上去,而是继续在下面打,尽量分散官兵的力量。
果然,当凌坤跃上空中时,一簇簇箭雨密密麻麻(shè)向凌坤。
然而,上官倾城还是没想到“夸父神行”的神奇。只见凌坤将长剑一横,(shēn)子在空中滴溜溜旋转,转速之快,犹如后世的电钻。从下面看起来,只能看到模糊的剑影,根本看不清凌坤的人影。
于是,顷刻之间,凌坤已经降到车顶。
“轰——”
车顶被凌坤暴力掀起,飞出老远,然而车内却是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赵明月。
凌坤呆住了,站在车上茫然无措,连官兵的刀剑都顾不得了。
幸好这时官兵也停止了攻击,侍卫马军都虞候抹着汗珠过来说:“(diàn)帅,我们也是不得已,给弟兄们留一条活路吧。”
“明月呢?王英珏呢?”凌坤一把揪住都虞候喝道。
“(diàn)帅,马帅早就知道此行不会顺利,他已经亲自带着公主抄小路赶赴西北了,至于走哪条路,属下就不知道了。”
“王英珏,老子杀了你。”凌坤一把将都虞候推开,大步向前赶去,似乎又要往前追上去。
上官倾城揪住他的手说:“凌坤,你冷静点,你这样是找不到王英珏的,你该静下心想个万全之策才对。”
凌坤闻言,犹如醍醐灌顶,一颗倔强僵硬的心瞬间软了下来。他一转(shēn)将上官倾城紧紧抱住,低声呢喃道:“是啊,我太不冷静了,一事无成,还害得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苦。”
“傻瓜,我又不是怕吃苦,只是必须找个万全之策救出明月才行。”上官倾城摸着他沧桑的脸颊说道。
“对,不能着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上官倾城点头道:“这样才对,放心吧,一定会有办法的。”
两人骑上了自己的马,寻找到一家客栈,吃了东西睡了一觉。清醒后,凌坤果然觉得神清气爽,脑子不再那么乱了。
“王英珏不是一开始就带着明月抄小路走的,他一定是得到你越狱的消息后才走的,所以现在离我们不会太远。”上官倾城分析道。
“是啊,我觉得也是这样,但往西北走的官道只有一条,小路却很多,他又为了故意避开我们,想找到他一定很难。”
“那我们分头去找。”上官倾城道。
凌坤点头道:“是要分头行动,但我不去找明月,我要去找李继迁。等我宰了这个害人虫,看他们还能怎样?”
“找李继迁?”上官倾城道:“李继迁岂不是更难找,茫茫戈壁中,你知道李继迁在哪?再说他是一国之君,你单枪匹马,哪能杀得了他?”
“总会有办法的,倾城,现在我们分头行动,你就在沿途寻找王英珏和明月的行踪,我赶到西夏去找李继迁。”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千万不要着急冒险,只要能找到李继迁,就迟早会和明月见面,至于怎么杀他,等我来了一起动手好吗?”上官倾城叮嘱道。
“放心吧,我已经很冷静了。”
两人出了客栈后两人分道扬镳,分别而去。
上官倾城不再着急,慢慢寻找,仔细打听,几乎不放过任何一条小路。
而凌坤则是快马加鞭,直奔灵州而去。
茫茫戈壁,千里沙漠,凭他贸然寻找,只怕三年五载也未必能见到李继迁。所以他要到灵州先去见见张齐贤,他在环灵诸州主政多年,一定对李继迁有所了解。
这天,他赶到灵州,先找了家客栈休息吃饭,等到夜色渐深之后,便换了夜行衣潜入灵州府衙。
灵州府衙毕竟不是皇宫大内,除了零星几个守夜的衙役外,再没有什么防卫。因此凌坤很容易就找到了张齐贤的住处。
他隔着窗户往里看,见一个60左右,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挑灯夜战,捧着一本书认真地看着。凌坤没有见过张齐贤,不过看年龄气质应该就是他了,于是毫不客气地推门进去。
张齐贤见房门忽然打开,皱起眉头看了一眼,竟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心头微微一惊,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凌坤,请问你是张齐贤张大人吗?”凌坤拱手道。
“什么?凌坤?”张齐贤大惊失色,站起来道:“你不是被陛下打入天牢了吗?”
凌坤坐在他对面呵呵笑道:“张大人远在边陲,消息还(tǐng)灵通,我是被打入天牢了,不过现在逃出来了?”
张齐贤苦笑道:“你凌大将军如此风云人物的消息,张某岂能不知道,只是你越狱了,为何要跑到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唉,还不是赵恒那王八羔子——”
凌坤刚想诉说自己的委屈,张齐贤吓得噗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大将军,大爷,你可要慎言呐,你说的人不要命,我这听得人还想活着啊。”
凌坤挥挥手道:“好吧,好吧,不说那卑鄙小人,我来是请教大人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