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坤眼里,凌千雨一个实实在在的傻妞,但此刻,她思维清晰,口齿伶俐地诉说着他的罪行。
“当时我们进宫的时候,本来是不让(jiàn)民进去的,所以赵沟渠就留在外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坐在了陛下的(shēn)边。宴席散了之后,我和凌千雪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亲口说是山下大人认错人了,把他认作一个姓凌的大宋人。他说一开始他还解释过,说自己不姓凌,而是凌家的女婿,可是后来见山下大人坚持,自己又贪慕虚荣,急于摆脱(jiàn)民(shēn)份,所有就索(xìng)冒充了那姓凌的大宋贵人。”
凌千雪闻听此言,浑(shēn)微微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凌坤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索(xìng)一面一个将凌千雪和黑田真希拉起来说道:“别跪着了,这种徇私枉法的狗官不值得跪。”
“哼,这个时候还要逞口舌之利。”青木红岩一拍桌子继续问道:“凌千雨,你为什么要举报你的姐姐和姐夫?”
“回大人,我姐夫和姐姐密谋骗取陛下信任,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深知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一旦事发,我们凌家所有人都要受连累,所以我思前想后决定主动告发,事(qíng)都是他们两人搞出来的,我们凌家所有人都不知(qíng),还请大人看在民女立功赎罪的份上,饶恕凌家的过错。”
“好好好,你很识大体,明大理。”青木红岩转而对凌坤和凌千雪说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凌千雪无言以对,转头看着凌坤,有些悲戚地笑了笑,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黑田真希挑衅道:“真希,你不是要跟我抢他吗,这个时候怎么不抢了?”
黑田真希脸色一变,怒视着凌千雪。
凌千雪似乎已经豁出去了,咯咯笑道:“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不如你告诉我吧,不然我们就没机会了。”
黑田真希脸上一红,不由得看向凌坤。她从一开始就被凌坤的气度折服,内心中很在乎他的态度。此刻见凌坤一脸淡漠,嘴角上扬,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心中骤然气血上涌,也生出一种豁出去的感觉。
于是,一咬牙说道:
“我没有目的,就是喜欢他,你要不信,那大家一起死吧,只是到了(yīn)间,希望千雪不要这样小气。”
凌千雪冷笑一声说:“好啊,你要敢和我们一起死,到了(yīn)间我认你做妹妹。”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黑田真希转向大堂说道:“大人,赵先生被认错的事我也知(qíng),但是我喜欢他,所以没有说出来,请大人判我同罪吧。”
大堂上所有人都都愣住了,惊呆了。
争风吃醋的事并不少见,可是像这样的还真是绝无仅有。
艳绝天下的京都双艳,同时为一个(jiàn)民吃醋,本来已经够狗血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竟然都甘愿与他共同赴死。
北野雄风再一次气到濒临爆炸,赵沟渠只是一个(jiàn)民,他不配有这样的待遇,这应该是他这样年轻英俊的将军才该有的殊荣。
那一刻,他竟然有些羡慕那个(jiàn)民,全场人谁又何尝不是呢?
不过,当事人凌坤这一刻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这两个女人,简直就是(xiōng)大无脑嘛,她们这么一搞,不就完全承认了自己的欺君之罪吗?
果然,青木红岩笑吟吟地说:“不得不说,本官也佩服你的骗术,不仅骗了陛下,还骗的得两个美人甘愿与你同生共死。不过事(qíng)已经非常明了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凌坤看了看两个还在较劲的女人,摇摇头道:“唉,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都怪她。”凌千雪和黑田真希同时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了。”凌坤打断她们的话,转而对青木红岩说道:“其实吧,我真是姓凌,只是她们两也不知道而已。”
青木红岩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说:“又要开始编了吗?好啊,接着开始你的表演吧。”
凌坤摊摊手道:“真是这样,我真姓凌,陛下知道的,我如果有什么闪失,陛下一定会拿你问罪的,我劝你还是趁早向陛下上奏,请求圣裁吧。”
青木红岩哈哈一笑道:“本官早就算准,你穷途末路时一定会改口姓凌,所以本官早在两天前就召集了另一批
证人前来,来人,带凌家的人上堂。”
不多时,堂上又带来几个人,众人回头看时,竟然是凌建一和凌太郎、凌四郎夫妇。
凌建一一行被传唤至京都,但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此时看见两个孙女都在堂上,心中暗暗心惊,难道是她们闯了什么祸事?
青木红岩对着堂下说道:“凌老先生,这次请你过来,是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请老先生一定要据实回答。”
凌建一满腹疑惑,不过还是沉声道:“大人放心,老朽一向奉公守法,绝不会在大堂上有半句虚言。”
“好,事(qíng)是这样的。”青木红岩说道:“前几天的万商大会你是知道的,不过今年的万商大会有些特殊,你的孙女婿赵沟渠就坐在陛下(shēn)边,陛下还称他为贵客。”
凌建一眼皮一跳,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既然是在大堂上审案,那八成不是好事。
青木红岩继续说道:“也是前两天的事,你的另一个孙女凌千雨主动向本官告发,说赵沟渠和凌千雪利用我朝大臣认错人的机会,冒充皇帝陛下的贵客,意(yù)图谋不轨,凌千雪和赵沟渠都已经承认了这事。”
凌建一大吃一惊,不由自主跪倒在地:“大人,赵沟渠刚刚入赘凌家,我们对他不了解,与我们凌家上下没有关系啊。”
“老先生放心,凌千雨能主动告发,就是想戴罪立功,保你全家平安。只是现在赵沟渠又改了口,说他原本姓凌,并不是赵沟渠,本官请你们来,就是要问问,他是不是赵沟渠,是不是从前姓凌?你们要想好了再回答。”
凌建一低着头犹豫不决,左右为难。
赵沟渠一个(jiàn)民,哪是什么陛下贵客,他罪犯欺君,极有可能连累到凌家,还好有千雨戴罪立功,如果现在如实回答赵沟渠就是一个摇橹(jiàn)民,根本不姓凌,那就能撇开凌家的罪责。
但这样一来,赵沟渠就死定了,赵沟渠死了无所谓,凌千雪也跑不了,凌千雪死了也无所谓,可是还指望她在海盗盟主大会上一展(shēn)手呢。
怎么办呢。凌建一脑子急速运转,权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