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伤口的位置判断,杀害亨利的人身高与我相仿,178左右。从枕骨凹陷的深度计算,这人的体型偏瘦。根据以上两点再结合之前荣非的分析,这人杀害亨利的时候,身上和衣服一定被花洒喷出的水淋湿了。谁是杀害亨利的杀手,应该已经很明显了。”

在场的所有人里,跟顾清身高差不多的有三个人,分别是富川乱吾、田芃和张川。

但张川是个娃娃脸的小胖子,不符合凶手体型偏瘦的推论,因此可以解除嫌疑。

剩下的富川乱吾和田芃符合顾清对杀手身高、体型的推断,但富川乱吾从昨晚到现在都是穿着那一套笔挺的西装,一直没有换过衣服。

稍作思考,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了田芃。

“顾哥你…咱们昨晚说好结盟的呀,你怎么…怎么不讲信用。”

顾清的反戈一击打的田芃措手不及,脸和脖子瞬间涨得通红,手指颤抖的指着顾清,咬牙切齿的质问道。

“结盟归结盟,真相是真相,这是两码事不要混为一谈。”

顾清语气淡漠的回答道。

“除了刚刚说的两点以外,其实还有第三点,能够证实我推理的正确性。”

众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将目光从田芃身上挪开,看向顾清。

“亨利大家也都见过,体格很强壮。开着花洒洗澡时虽然噪音很大,但浴室的门被打开,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大家想一下,只要亨利有一点点准备,凭田芃能够杀的了他吗?所以,我猜一定还有被遗漏的线索。

昨晚我、文森特、田芃三人曾在外面聊了一会,无意间发现田芃后腰的位置有一个奇怪的纹身图案。巧合的是,我在检查亨利的尸体时,在他的特殊部位也发现了图案相似的纹身。回到房间后,我仔细回想,终于想起来这种纹身图案我其实在网上见过的。

田芃同学,方不方便给大家解释一下你身上那个纹身所代表的含义啊。”

顾清歪着头,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朝田芃问道。

“哼!”

田芃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既然田芃同学不想说,那就由我来给大家解释吧。其实,之所以能想起那个纹身图案所代表的含义,还要感谢文森特给我提供的灵感。”

“我?”

文森特露出疑惑的表情。

“还记得昨晚你拦住亨利时,他是怎么说的吗?”

顾清笑问道。

“嗯…他好像是说‘怎么不拦她们两个,还是说你对我更感兴趣。’”

文森特的记忆力不错,回忆了一下后便将亨利的原话复述了出来。

“没错,当时除了已经离开的玫瑰和云桥外,其他人都听到了。不过当搞清楚亨利和田芃他们两个身上纹身图案所代表的含义后,我对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

说到这里,顾清的表情越发的古怪。

“汉语博大精深,有很多同音但表达意思却截然相反的词语。亨利说的这句话里,有一个词大家应该是没有理解上去,就是最后的两个字。”

顾清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田芃,又伸手拍了拍文森特的肩膀后继续说道。

“亨利说的兴趣不是高兴的兴,而是性感的性。所以亨利的意思是‘你对我更感性趣。’”

听完顾清的解释,玫瑰、谢忠等人只是稍微一愣,随后就立马理解了他要表达的意思。读音虽然完全相同,但若是真如顾清分析的那样,岂不是说…亨利的性取向异于常人。

文森特的汉语虽然说得很溜,但毕竟不是母语,反应要比大家慢两拍。

“shit!”

反应过来的文森特忍不住用母语骂道,看向田芃的眼神里顿时充满了厌恶。

“不吊大家的胃口了,现在揭晓谜底。亨利和田芃身上的纹身图案,其实是某个特殊组织的标志。不过两人的图案稍微有些差别,亨利的图案是三把并排竖起的剑。而田芃同学的图案则是三把交叉的剑。不同的图案,代表了其在某种关系中的身份。具体的我就不解释了,大家自行领会。

这样一来,瘦弱的田芃杀死强壮的亨利,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我听说那个组织的人彼此之间都有一种很奇妙的感应方式。不用交流,无需暗示,就能知道是不是同道中人。就是因为确认了彼此的身份,所以亨利才没有防备田芃,被其趁机杀害。

将亨利杀害后,田芃还精心的布置了现场,用浴巾将浴室和房门之间的地面擦干净,伪造出杀手是从房门离开的假象,而他实际却是从窗户爬出去的。

而这也解释了张川房间门口的地板上为何会有沙子。张川之前是选了三楼的房间吧,二楼你现在住的房间,之前是空着的。而这个房间正好挨着亨利的房间,田芃从亨利的房间跳窗出来后,又从你现在房间的窗户爬进来,并在离开时,不小心将鞋底的沙子留在了门口。

等到云桥失踪,田芃上来报信,你正巧开门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田芃发现地板上自己遗留下来的沙子,决定将错就错,把云桥的失踪安到你的头上。

不仅如此,他离开时只是擦掉了自己的脚印,却保留了玫瑰到访时留下的脚印,以此来混淆视听。”

说完自己的全部推论,顾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叼上根烟抽了一口,朝着田芃的方向喷出一道青烟后,笑着问道。

“如何啊田芃同学,我可有说错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虽然我年纪大了点,但容貌、身材、气质可都不算差。主动送上门去,那个亨利竟然一点都不动心。害的我照了半夜的镜子,自信心都差一点动摇了。原来竟是喜欢那个调调,呸!恶心。”

玫瑰如释重负的轻抚着胸口释怀道。

“既然大家都已经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那么我现在统计一下。由低到高是本人张满山和富川乱吾各有一票,张川三票,田芃同学票数最高,获得四票。现在距离十二点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田芃同学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进行自证或是寻找其他证据洗脱自己的嫌疑。毕竟现在不是真正的投票,你还有机会改变大家原本的意愿嘛。”

张教授见再没人说话,看了一眼时间后,好心的对田芃说道。

田芃闻言转过来坐正身体,双手手指紧扣在一起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他此时的状态显得十分委顿,就像精气神被全部抽空了一般,空洞的双眼环顾一圈,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虽然是被迫参加的这个游戏,但是我仍然愿赌服输。不论你们的推理分析是否合乎逻辑,也不论事实真相究竟如何。落到现在这番境地,只能怪我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我无话可说。就这样吧!”

说完,田芃朝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众人。

“切,说得好像自己有多委屈一样。你真要是无辜的,就拿出证据来啊。还无话可说,哼哼,我看是无法辩驳才对吧。”

之前一直被田芃针对的张川,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哎,算了算了。都已经过去了,继续追究也没什么意义。”

张教授看着田芃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朝张川摆手道。

“什么算了!为什么要算了!屎没泼在你身上,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算了。就是因为他,我什么都没干,平白无故身上就多了三张票,票数是要累积到下一轮的。如果下一次投票时没有新的嫌疑人出现,我是不是就替你们去死。

张满山,我算是发现了,由始至终就你会装好人,和稀泥。依我看,你才应该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才对。动不动就把我年纪大了,我身体不好,比不了你们年轻人这些狗屁话挂在嘴边。你以为你骗过了所有人,你很得意是吧。我告诉你老东西,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表现的最无辜的那个人,通常才是真正的凶手。

还有你,顾清。你以为自己很厉害是吧,你以为自己的推理很牛逼是吧。对,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是各位,你们有没有想过,刚刚他所说的一切,有可能就是他布下的局。就是因为他厉害,所以才有能力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富川乱吾你冷笑什么?你是不是看着我们就像在看一群猴子,装腔作势,故作高深,你以为就没人怀疑你吗。你就像个独行侠,像个躲藏在黑暗里的鬼,没人知道你在干什么,也没人猜到你在想什么。但从是否具备作案时间来看,你的嫌疑比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大。

谢忠你…”

张川似乎是被张教授的话给刺激到了,整个人表现出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癫状态,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脚踩在桌子上,挨着个的数落着众人。

“这家伙好像疯了,要不要我去打晕他。”

文森特在顾清耳边低声问道。

顾青看了一眼手环上显示的时间,摇了摇头。

“马上就要投票了,你现在打晕他,他就等于是弃权,别忘了游戏规则——弃权者死!”

“可他现在这种状态也没办法投票吧。”

文森特忧心忡忡的说道。

“嘿嘿,看我的。”

顾清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信息十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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