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兰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给,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还经常给我买,你记得吗?”
陈素梅看着手上的糖葫芦,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
一个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她早就不爱吃这个甜腻腻的玩意儿了。
她最讨厌周芷兰的地方,就是她自以为是。
总是觉得为她好,从来不考虑她的感受,既然这样,她还愧疚什么。
陈素梅接着糖葫芦咬一口,故意问:“芷兰,子墨今天值班吗?”
“不值啊,他说今天约个朋友,调休了。”
周芷兰拉着陈素梅往前走,边走边说:“现在学校也放假了,也不知道他见什么朋友,医馆那边有韩师弟和长卿在,然后韩师弟的老丈人也在医馆帮忙,现在医馆不缺大夫了,我就有时间约你逛街。”
“韩师弟的老丈人,一手正骨术太厉害了,章子墨都为之惊叹,还缠着想跟他学一手。”
聊着医馆的事情,聊着章子墨,周芷兰被一阵香味儿勾得肚子里的馋虫起来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
陈素梅还在恼火,周芷兰的医馆越办越好。
周芷兰闻到香味,拉着她往前走,停在了百味斋的卤料铺子前。
“原来是卤肉的味道,真是香飘十里,素梅,我请你吃卤味饭吧,感谢你上次借钱给我应急的事儿。”
周芷兰拉着陈素梅站在玻璃柜台前,要试试鸭货的味道。
然后陈素梅掠过玻璃柜台,看清楚了章子墨坐在铺子里。
跟他相对而坐的,还在一个头发波浪卷,穿得很时髦的女人。
那样明媚艳丽的长相,偏偏身上还有一股无法言喻的书卷气。
这样的书卷气,跟气质清朗出尘的章子墨很配,这让陈素梅嫉妒得红了眼。
里面铺子里,那个女人说了什么,还撩了撩头发,娇媚的看章子墨一眼,章子墨就笑着回应她,目光眷恋,眼睛胶着在她身上。
看到这样一幕,陈素梅快疯了!
她守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用尽手段留在身边的男人,竟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在笑,还眼神宠溺看着别人。
并且,他们看起来那么相配。
“芷兰,我不想吃卤货了!”
周芷兰装作完全没看到店铺里的人,眼睛一直盯着贺岩切卤味:“可是,我买都买了啊!”
陈素梅目光阴沉看着铺子里章子墨跟周盈盈谈笑风生。
既然章子墨负她,不肯给她一点位置,除了周芷兰,还勾搭上了别的女人,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她要让章子墨名誉扫地。
“买了打包回医馆吃吧,我有事情跟你说。”
“啊,你要说什么?你脸色不对劲?”
陈素梅说她有点不舒服,周芷兰忙喊贺岩:“师傅,帮忙打包。”
周芷兰递钱过来,贺岩差点一句芷兰姨脱口而出,但记住了他妈的交代,到底还是忍住了。
将装了卤味的盒子递给周芷兰,贺岩说了一句:“吃得好,下次来!”
一路回医馆,陈素梅心里乱糟糟的。
她知道,章子墨是个十分有责任感的人,只要用那件事情牵绊住他,章子墨就不会结婚生子,还会觉得对她愧疚。
但是,现在章子墨脱离她的掌控。
看样子,她已经跟人处上对象了。
她只要自己在章子墨心里,有一点点位置,难道都不行吗?
章子墨不仁,休怪她不义!
回到医馆,周芷兰替陈素梅号了个脉:“有点气血亏虚,一会儿我给你开个方子,拣几包药拿回去吃。”
不等周芷兰招呼她吃卤味,听出了她对自己的关心,陈素梅突然热泪盈眶。
“芷兰,还是你对我好!”
陈素梅艰难的开口:“我为了子墨,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我心里一直很愧疚,所以没脸来见你。”
“想想自己那么过分,我难过得睡不着,芷兰,我想跟你坦白,我跟子墨之间不清白。”
周芷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震惊的看着她:“啊?你跟子墨?”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不能控制自己。”
陈素梅难过得掉眼泪:“那个,开始是子墨喝醉了酒,对我那样了,我也一直悄悄喜欢他,就没能控制自己。”
“芷兰,你不会怪我吧?”
周芷兰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个儿时玩伴,没想到她的另一面这么丑陋。
她早放下章子墨了,跟蒋玉泉夫妻恩爱。
可笑陈素梅一直活在他们三个人的关系里,自导自演。
周芷兰真是替她丈夫不值。
她想速战速决,耐着性子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次醉酒后,你不是守了他一夜,你太困了,我说帮你守着他,没想到子墨他那样对我……”
终于步入正题了!
周芷兰打断她:“章子墨不是沾一点酒就烂醉如泥吗?”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我说对不起你,他非要用强,我太喜欢他了,就半推半就。”
陈素梅说得起劲,周芷兰幽幽叹了一口气:“有些人啊,骗人的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
“你是不是还想说,从那次以后,你和章子墨有了孩子?”
“他想对你负责,然后你觉得对不起我,不想插足在我们之间,就随便找你现在的丈夫嫁了。”
“陈素梅,你想让我愧疚吧?”
周芷兰觉得可笑:“我都已经嫁给蒋玉泉,跟章子墨早就成为过去了,也只有你觉得我心里一直有他,我又不是你,我不会做出对不起我家蒋玉泉同志的事情。”
没想到周芷兰突然翻脸,陈素梅脸色青了。
先是看到了章子墨跟别的女人很亲密,这会儿自己的挚友又突然翻脸。
受够了刺激,陈素梅眼眶涨红:“那你还跟他一起合伙办医馆,故意气我吧?”
“我什么时候气你了,你还倒打一耙是吧?”
周芷兰语声冰冷:“你这个人真可笑,借钱给我也是一个陷阱吧,害怕我去找章子墨,你故意借钱给我,知道我将钱都用到了医馆和京郊药田,你就说家里有事,逼我将钱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