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倪漫珍一连串的质问,苗翠凤还要继续掐着腰干架,被白苏狠厉的瞪一眼,她不敢吱声了。

她其实怕了她这个弟妹,何况娘家人也已经不给她撑腰了。

这次回娘家住两天,还是被她哥嫂嫌弃赶回来的。

惹了她弟妹的人,不是坐牢就是劳改,劳改的滋味,她真的不想再尝试了。

人家老太太打她扭到腰了,苗翠凤想一想惹到秦书记是什么下场,这会儿成了闷葫芦。

白苏其实心里是哭笑不得的。

苗翠凤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

偏被她婆婆听到了!

她婆婆倪漫珍平常就是泥人一样的性子,最和气的,却听不得别人说她的坏话,一点就着。

这下好了,扭到腰了!

跟苗翠凤算账白苏都顾不上了,蹲下来开始替倪漫珍推拿穴位。

以前秦炎越说她儿媳妇医术好,倪漫珍还没有很深的感受,这会儿腰上钻心的刺痛,被白苏推拿按揉一下竟好转了,倪漫珍看着白苏两眼放光。

似乎在用眼神告诉白苏,又发现了她的优点。

摊上这么一个像迷妹似的婆婆,白苏也很无奈。

她关心的问:“妈,你好些了吗?”

倪漫珍也是佩服自己,怎么有勇气拿着柴火棍冲出来打人的?

不管怎么样,先打人总是不对。

怒气消散,她有点不好意思面对白苏。

“好多了,给你惹麻烦了。”

“算不上麻烦。”

白苏瞥苗翠凤一眼,然后跟她婆婆说话:“妈,你腰上这伤才是麻烦,我给你推拿按摩,只能解一时之痛,回头还要给你扎针的,不然会落下病根。”

白苏捡起地上的围巾,扶着倪漫珍:“我先扶你回家躺着。”

兰花也忙上前,帮着扶倪漫珍,心里对于奶奶的维护,她很是感动。

在苗翠凤和陆老婆子眼里,她们就是赔钱货。

只有奶奶倪漫珍,会因为一句赔钱货,不惜自降身价,跟苗翠凤这样的泼妇干架。

现在她闪到腰了,兰花很心疼她。

倪漫珍却还在心疼围巾:“小苏,我给你织的围巾弄脏了。”

“没事儿,回去洗洗,跟新的一样。”

白苏回应完婆婆,谢过梁淑芬,扶着她走了。

这就走了,走了?

白苏不计较,一句也没跟她吵,苗翠凤才慌了。

不知道家里倒霉的下一个是谁?

梁淑芬看着她:“你推了人家一把,人家闪到腰了,你得赔只鸡。”

“凭什么啊?”

苗翠凤不服气:“她不来打我,我哪会推她?”

“那你嘴碎说的什么,白妹子要是去公安去告你造谣,看你怎么办?”

“你还敢造谣秦书记?苗翠凤,你这种人不吃几次亏,永远都不知道改改性子。”

“公安局又不是她家开的……”

苗翠凤不服气的嘀咕一句,到底怕了,想到好不容易喂大即将要损失的鸡,心一阵抽疼。

但是不赔一只鸡吧,回头秦书记和她弟妹要她赔医药费怎么办?

苗翠凤感觉自己又闯祸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话真的太有道理了。

秦炎越万万想不到,他妈倪漫珍同志,在京城最是和气的性子,到了和平大队被他媳妇儿影响,竟学会跟人打架了?

在县城得知消息的秦炎越,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回到县城一个星期多,忍着不去和平大队找白苏,他早就忍无可忍了。

趁着倪漫珍同志闪到腰,正好借着去探病找她媳妇儿去,顺便将老秦同志从京城捎来的信,送到他妈手上。

有其父必有其子!

看秦炎越的黏乎劲儿,也知道他是跟谁学的。

老秦同志在信里,先是表达了对倪漫珍的思念,告诉她自从她丢下他离开京城,并且乐不思蜀不肯回去,老秦同志想她想得病倒了。

一直在吃药打针,没看到她好不起来。

的确自从嫁给老秦同志,倪漫珍没有离开过他。

想象着老秦同志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倪漫珍心软了,突然有点想回京城。

但是,跟着儿子来一趟,没有给儿子儿媳妇办个婚礼,她很遗憾,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完成。

所以秦炎越陪着白苏进灶房忙活的时候,倪漫珍拿着信坐在堂屋的火炉边发呆。

等白苏端着菜进屋,就看到了这一幕。

自从到和平大队后,倪漫珍胃口很好,人也精神百倍,什么病痛都没有了。

这次的晚饭,白苏是按她的口味做了偏甜的菜式,还有她最喜欢的松鼠鱼,她却没怎么动筷。

吃完晚饭洗漱过后,白苏替她针灸完掩上门回到自己屋里。

“妈是不是想回京城?”

秦炎越在看白苏做的趣÷阁记,他媳妇儿进来,他将书搁下,搂着她不撒手。

“是,妈一辈子没离开过老秦同志,老秦同志装可怜,她到底还是不忍心。”

秦同志坐在椅子上搂着她的腰,白苏顺势手搭在他肩上:“秦炎越同志,我要一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白苏的表情很严肃。

秦炎越忙开口:“妈闪到腰的事儿,你不用自责,哪知道她会跟人打架,这个别说你了,我也没想到。”

“不是这个!”

秦炎越仰头,白苏垂眸与他四目相对,然后郑重的开口:“秦同志,咱们两个办酒结婚吧?”

秦炎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领证结婚后,因为高考要将办酒延后,一直是他心里的遗憾。

但是为了白苏的学业,他只能将遗憾藏在心里,毕竟这是他跟二女婿周长卿的约定。

他媳妇儿主动说要办酒,秦炎越的心激动得在猛烈跳动。

他不敢置信:“是什么让你做出这个决定的?”

“当然是为了妈,妈想回京城,但是没有给咱们办酒她会觉得遗憾,我怕她离开了也不开心。”

白苏温柔的解释:“虽然办酒会影响我学习,但我觉得人不能那么自私,为了满足妈的心愿,我想在她回京之前,跟你把结婚酒宴办了。”

不是因为他办酒,秦同志心里有些失落。

白苏像是察觉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对于秦同志这种小心思颇为无语。

真是个爱吃醋的家伙!

还跟自己妈吃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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