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一早去和平大队接人,到县城也是半上午的时候。
这么多人吃饭,至少要做七八道菜,可不就是现在要早点去厨房准备。
白苏忙起身:“让我哥嫂陪钱叔说话,钱大哥,我帮你一起吧!”
钱嘉佑犹豫了一下,要说白苏是客人,不好要她帮忙。
想到能与白苏有单独相处的机会,钱嘉佑到底没经受住诱惑。
“那好,我就不跟妹子客气了……”
县委大院,秦炎越住的独栋二层小楼里,送走了上门拜年的客人,秦炎越随菊姨走进厨房。
菊姨指挥着秦炎越,将洗干净的荸荠去了皮。
“将这个荸荠切成薄片,对,就是这样切,你手里的刀子拿稳一点。”
菊姨接着吩咐他:“薄片再切成细丝,然后切成小碎丁,小碎丁越细越好。”
“这块新鲜猪肉剁成馅,跟荸荠切成的小碎丁一起搅拌了……”
从不下厨的秦炎越,如临大敌,而他的敌人就是案板上的猪肉和荸荠。
这种活儿,比在海岛部队出任务还累!
大冷的天,秦炎越脊背开始冒汗了。
还好,菊姨是一个很有耐心的老师,在秦炎越有放弃的打算时,不时提点一句。
“炎越,别以为女人该给你操劳家务,做一辈子的饭菜,我跟你说,像小苏这种女同志,有一手好厨艺,却不想一辈子给人做饭的。”
一边指挥秦炎越干活,菊姨一边念叨:“看小苏挑女婿的眼光就知道了,她为啥替兰花看中了周知青?人家周知青除了能干长得俊,还有一手好厨艺。”
“照着她挑女婿的标准,你就该知道,做些什么事儿,掌握哪些技能,能让小苏同志对你刮目相看,心甘情愿跟你过日子。”
对着一堆食材如临大敌的秦炎越,被菊姨一通念叨,拿着菜刀笨拙的剁肉馅。
他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您老说的话有道理,快别说了,我今天一定学会做红烧狮子头。”
“那就对了嘛,你愿意改改这身臭脾气和古板的样子,那小苏同志还有可能对你看上眼,不然我看钱主任那个儿子,跟小苏有点青梅竹马那个意思,他是个过日子的人。”
他的姨,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秦炎越一想到钱嘉佑对白苏的心思,心里觉得烦燥。
菊姨还一再提醒他,他听得头要炸了。
还好这会儿赵铭送完白苏去钱家回来了。
秦炎越和着做红烧狮子头的馅料,一边在菊姨的指挥下,准备生姜蒜头和八角这些配料。
赵铭走到厨房来,看到他们书记在切菜的样子,感觉很魔幻,惊得嘴张老大。
秦炎越嫌弃的看他一眼:“人给送去钱家了?”
“嗯!”
赵铭觉得进了厨房的秦书记,显得十分接地气。
他大着胆子问:“书记你这是?”
“你这种单身汉懂什么。”
秦炎越勾了勾嘴角:“菊姨在教我给她做红烧狮子头,等她来了,让她尝尝我做的菜。”
厉害了,他的白姐。
竟然能将她们书记搞来下厨了?
赵铭在一旁憋着笑,欣赏他们书记跟案板和菜刀搏斗的场面。
秦炎越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赵铭:“你送她去钱家,有没有现身跟钱主任父子打个招呼?”
不是!
怎么还要打招呼的?
不是将人送到就行了吗?
赵铭的反应,让秦炎越很失望。
身为他的秘书,赵铭不出现,怎么能让钱家父子知道,他战友妹妹跟他走得近,已经答应了跟他处对象。
只有这样,才能让钱嘉佑歇了他的心思。
“你真没用!”
失望的秦书记,给了赵铭重重一击:“你脑子这么笨,难怪找不到媳妇儿。”
“秦书记,你这是搞人身攻击……”
赵铭气得要死,须不知,他没有在钱家父子面前露脸,让秦炎越焦虑上了。
身在厨房忙活,想给白苏做狮子头吃的秦炎越,想到了每次白苏来县城,在他这儿吃饭,都是要进厨房的。
他觉得,看着那个女人为他在厨房忙活的样子,心里特别踏实。
可以说,每次看她做饭,在灶房忙活,他都能找到一种家的归属感。
已经将白苏划在他的包围圈里,觉得白苏是他的人,秦炎越受不了别人盯着他的女人。
赵铭跑去和平大队接人,没落着好,也在一旁气得要死。
秦炎越又突然问:“赵铭,你说白苏同志会不会进钱家的灶房?”
秦炎越嫌弃赵铭,怪他没有在钱家父子面前露个脸,菊姨闻到了灶房里的酸味,在一旁直乐呵,觉得她家炎越这会总算开窍了。
一想到以白苏的性子,真的有可能进钱家的灶房。
菊姨这会儿也不淡定了,她怨上了赵铭:“你这个家伙,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候这么笨。”
“小苏同志已经答应了跟咱们家炎越处对象,你还将羊肉往狼嘴里送,你笨死算了。”
菊姨数落赵铭:“你应该将人送进钱家,往他们家屋门口一站,跟小苏和她哥嫂说,秦书记在县委大院等他们过来,一会儿去接他们。”
“那样,钱家父子就知道知难而退了!”
赵铭被骂笨很不服气,听完菊姨这番话,又觉得该死的有道理。
赵秘书看着她眼睛发亮,菊姨骄傲的一甩头:“炎越,别靠他这个没用的,一会儿教你做完红烧狮子头,你开车去钱家接人。”
秦炎越点点头,深以为然。
他其实这会儿就想去接人,但是也知道要有分寸感。
谁要他看上的女人极有个性,并不好拿捏呢?
这会儿跑去钱家,一定会惹恼她。
反正,赵铭觉得他跟在秦书记身边,是越来越没地位了,以前菊姨多喜欢他啊,现在秦书记嫌弃他,菊姨也嫌弃他。
处对象的老男人太疯狂了!
赵铭觉得太过年的,他有点伤心。
秦炎越认同菊姨的话,赵铭在一旁着急:“秦书记,这样做会不会太刻意了?”
“刻意吗?”
秦炎越瞥了他一眼:“那就做得不那么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