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边掏出几盒雪花糕,还有谢馥春的鸭蛋粉和桂花头油什么的,白苏很惊讶。
她知道谢馥春是江南的牌子,价格还挺贵的,省城才买得到。
并且鸭蛋粉还有几个味儿,白苏揭开一盒茉莉味的鸭蛋粉闻了闻,然后看向贺岩。
“这玩意儿不便宜吧?”
她问贺岩:“女婿,你最近发横财了?”
发财不是一直在发财的嘛!
找杜长庚的姐姐弄布料,再让梨花和他妈做完衣裳,拿去让袁胖子倒腾去黑市卖,比食品厂的工资多了十倍二十倍。
还不包括,他从外县邻省弄回来的货,拿去黑市卖赚的钱票。
并且,经过他秦叔指导,他钻研了淘老物件的本事,淘到的东西按他丈母娘的说法,以后价钱无可计量。
他一直在发财,只是天降横财却是没有的。
“妈你觉得我下血本了吧?”
贺岩想说是他秦叔下了血本,但想到跟秦炎越的约定,他只好做个叛徒。
他按着秦炎越的说法:“其实这几样擦脸涂抹的,都是菊姨让捎的,上次我媳妇儿帮她做了几身衣裳,妈你不肯收钱,刚好京城有人给她寄了这些,她就拿几盒过来,说让我帮着捎回来。”
这是几盒吗?
白苏看了看,雪花膏,鸭蛋粉,还有头油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十几盒了。
她很惊讶:“菊姨也太大方了吧?这些东西值不少钱。”
“给他做那几身衣服,别说手工费,连布料算上,才能够得上买这些的价钱。”
白苏已经隐约觉得不对劲了!
菊姨是不是对她太热情太好了些?
贺岩忙朝梨花使眼色!
下午白苏带着杜长庚去了药坊,贺岩就一直陪着梨花。
现在她肚子里的宝宝有胎动了!
贺岩不时凑到她肚皮上,跟肚子里的宝宝说话,然后宝宝就踢踢回应他爹。
两个人虽然是快要做爹娘的人,小别胜新婚,硬是腻歪了一下午。
梨花听贺岩说,秦书记对他妈有那个意思,人都吓懵了!
以梨花的脑袋,实在想不出,从京城来的书记,就算没在京城处对象,县城有的是好姑娘。
怎么就偏瞧上她妈了?
梨花震惊得不轻,从下午到晚上都没恍过神来。
这会儿贺岩朝她使眼色,梨花忙接话:“妈,贺岩这回弄到了几块呢子大衣的布料,这种布料别说在县城,就是省城和京城也是稀罕东西。”
“我看用这个布料,给老姨做一套呢子大衣吧!”
贺岩说,秦书记交代这事儿不能在她妈面前捅破了,人家自有主意。
梨花心里憋得慌,她替白苏出主意:“这样,就能还了老姨送雪花膏这些的人情。”
呢子大衣可是稀罕东西,贺岩弄这些布料回来,是想孝敬她和自己妈的。
白苏觉得这样能行,她点点头:“那就要麻烦你和亲家了。”
梨花觉得不费事儿。
桂花梅花放假回家了,兰花也只用忙完散学典礼,能回家帮忙,赶制去县城给袁胖子卖的衣服,可以由她婆婆领着让妹妹们帮忙踩缝纫机。
然后她分出功夫来,做一套送给秦叔身边那个老姨的衣服。
也算还了他秦叔这个人情!
不管事情能不能成?
这也不落人把柄,占人便宜不是?
不过只有贺岩和杜长庚知道,相机是秦炎越送的,因为海鸥牌相机从省城拿货也要三百多元,还要一张难弄到的票。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接了替秦炎越捎带,梨花知道了肯定要数落他。
贺岩感觉自己上了秦炎越的贼船,进退两难。
他清了清嗓子,在一旁道:“咳,媳妇儿,我觉得吧,咱们给老姨做呢子大衣,也不好没有秦叔的。”
“队上办药坊,还有其它别的事儿,都是秦叔一直在帮忙。”
贺岩跟她商量:“要不,给秦叔也做一身吧?我就不要了!”
她妈得了秦叔送的擦的抹的,还分她一盒雪花膏,另外的让妹妹们和她婆婆也挑了一盒。
梨花觉得也是,这些雪花膏和鸭蛋粉什么的,闻着老香了,一定不便宜。
万一她妈跟秦叔的事儿不成,等于占人便宜了。.BIQUGE.biz
得替她妈还这个人情。
梨花同意了:“那我替你做一身棉衣,上回秦叔让赵秘书送来的棉花有多的,棉衣穿着更暖和,咱们也不用跟省城京城的人那样,穿呢子大衣显身段。”
杜长庚是个藏不住事儿的。
跟贺岩一样知道这个让人震惊的秘密,差点将他给憋死了。
冬日的夜晚很安静,一身烤暖和了,他催促:“哥,我今天睡哪个屋?”
“你睡外边的厢房。”
杜长庚从药坊回来,一副有话要跟他说的样子。
但贺岩一直要陪媳妇儿,所以杜长庚没找到地方开口。
领他出了堂屋,一阵冷风吹过来,贺岩忙扯着他进了厢房。
“今天跟我妈去药坊,瞧到了人没?”
“瞧到了,哥你没骗人,你们大队药坊真有几个姑娘,长得那个水灵,我都看花了眼。”
进了厢房后,杜长庚拉着贺岩聊天:“哥,我问问你,那个刘芳芳有没有处对象?”
杜长庚问刘芳芳,贺岩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那姑娘他不熟,也就见过两回,她总爱垂着头,还用留海将自己额头眉毛给遮得死死的,不仔细看,都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
虽然赵清柔是他兄弟李向阳看上的人吧,凭良心说,连贺岩也不得不说,那是个大美人。
不然,陆大军也不会一直痴迷到现在。
想着法子折腾进县城食品厂,就是为了让赵清柔高看他一眼。
连袁胖子都说赵清柔好看,亏得他先提了醒,说那是李向阳瞧中的人,袁胖子才将心思给打消了。
确定自己没听错,贺岩意外道:“兄弟啊,你真是眼光独到,我以为你会瞧上赵知青,要不就是跟我小姨子荷花一起搭伙干活的苏知青。”
“你怎么瞧上人家刘芳芳了?”
贺岩实话实说:“那姑娘不打眼,长什么样,我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