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适众将看完。全都傻了。这就嫁了啊?原本在他们各自的印象中。这两妹妹都是女中豪杰。就算被擒。那也绝对是英勇不屈的。就算不就义。也绝对不会叛敌。可现在。一纸书信。这就嫁了?
折可复性子比较直。惊愕过后。当即吼道:“不可能!洒家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定是李民那厮使的诡计!”
折可致在一旁当即刻薄的说道:“哼哼!怎么不可能!那李民也是一方之尊。怎么可能虚言应事。何况。就算他是强迫成婚。那贱货被擒不死。也必然难逃其玷污。咱们这次可让她害惨了!”
折可致此言一出。虽然刻薄。可营内的折家军众将。却是多有共鸣。
要知道。如今这事情可是明摆着的。虽然说这信上说的客气。可既然连信都送来了。想来对方也随时能把流言传播的天下皆知。离间计虽然简单。可越简单的东西。往往就越好用。他折家军对西夏。那就没少用过。
何况。这折美鸾跟了李民的事。八九还不是虚假。折家军若是没人在朝中皇上跟前拼死解说。天高皇帝远的。皇上怎么能不起疑心?
折家军这此可是无论如何也跟反贼脱不了关系了。如今最好的解释方法。那就是立时战胜李民。斩了李民与折美鸾的首级向朝廷交代。那才有可能脱身。可要想立时战胜李民大军。那可谈何容易。此时的折家军。内无粮草。外无救军。孤城一座的乐平。其城防也算不的如何坚固。能拖延时日。逼其兵退。已经是极为不易了。妄言取胜。那绝对是做梦。那李民军的军兵数量。军马素质。都远胜他折家军。何况那传说中的李民。更是神通广大。
而且。即使能胜。此事事后也绝对成为朝内政敌把柄。不知那时皇上想起。或是某个小人看他折家不过。那就又是一场是非。故此。大多数的折家军将领。都对这个折美鸾愤恨不已。当然。这也跟折美鸾兄妹三人乃是折家旁枝有关。
不过!折可复别看刚才连喊不可能。可终究是折美鸾的亲哥哥。眼看几个堂兄、堂弟出言不逊。当即闹了。大喝道:“住嘴!那个再敢说洒家妹妹。洒家认的他是兄弟。洒家的钢枪可认不的!”
折家军众将皆知折可复刚烈。绝对的出言不二。除了他亲大哥折可大。以及他们这一辈的首领折可存之外。再无一人能管的了他。即使那折家军功夫最高的折可适。拳脚上能打过折可复。可却也绝对不能百分百管的了这个折可复。
当下。折家众将多有闭嘴。可却也有几个嫡亲出身的。很是不忿。却是想连这折可复也一同说道说道。
而此时。折可大却是适时的站出。拉了自家兄弟折可复一把。而后沉着脸说道:“舍妹年幼。若是真的做出没有廉耻之事。我兄弟必押其回家。请老父责罚。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过。此时。单凭一封书信。众位兄弟哥哥。却也不要污了舍妹的名节!坏了自家的兄弟情分。”
折可大武功虽然不如弟弟折可复。可沉稳却向来胜之。即使折家军中。也是少有人能胜之。在折家军中。素来有:铁壁之称。其威望。却是更在兄弟折可复之上。尤其是此时折可大说的在理。都是自家兄弟。单凭外人一封信。就自己掐起来了。这算什么。
只是。折可大这话里可也有话。别人没听出来。折可存、折可适、折可求却全从中听出了一些袒护之情。
什么叫押回去与老父发落?那分明就是把国法改为了家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的结果。极可能就是悄悄的找个人嫁了。把这事就盖过去了。
不过。折可存、折可适、折可求这三人虽然听出来了。可却也全都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折可大、折可复兄弟。虽然是折家旁枝。可如今凭着各自的实力与功劳。也都已经在折家军中占据了极重要的的位。如今折家军存亡关头。折家军上下怎么能够再起争执呢。何况。折美鸾即使是旁枝。那也是他们折家军一脉。那也是他们的小堂妹。说折美鸾。那也就是说他们自己。而且。连镇守潘阳的折美鸾都落在了李民手里。那镇守景德镇的折美凤。多半也是跑不了。那折美凤。可就是他们的嫡系了。若不是折美凤老爹折克禧没儿子。他们折家军这一辈的领袖。也绝对轮不到他折可存来担当。
故此。折可存当即一拍桌案喝道:“都闭嘴!一个个成何体统!”
这一下。即使还有些不忿的。也是不敢多舌了。折可大也拉着兄弟折可复退到了他们各自的座位上。
折可存环视一周。这才继续说道:“今日我等兄弟坐在这里商议。皆非外人。我取书信与你等观之。也是要你等各自早有准备。以免今后流言蜚声四起。乱了阵脚。绝不是让你等互相埋怨、互相诋毁!须知:我折家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折可存的众位兄弟。当即全都站起。齐声喝道:“谨尊大帅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折可存满意的双手微抬。往下一压。略带笑容的说道:“众位兄弟请坐。此非帅帐。只是我等兄弟说些自家话尔。无需这般。”
折家军这些核心将领。这才齐齐坐下。
而坐下之后。折可适却又再次站起说道:“大帅。敢问这书信哪里来?”
折可适此言一出。折家军众将也当即看向折可存。要知道此时城中的传单虽然收缴禁传。可这些折家军的核心将领。却是全都知道其内容的。却是没有看过折可存手中这般消息的。显然是对方留了情面。有拉拢他们折家军之心。还没用到这个杀手锏。可如此一来。能有另外一种不同的书信。直接绕过了他们折家军众将。直接传到了他们大帅折可存的手中。却也绝对说明。这乐平城内。必定有这敌方的细作。
然而。出乎这些众将想象之外的事。折可存闻言当即一叹:“咳!此信如何来的。我也是不知。只知我昨夜在桌案上趴了一小会儿。再睁眼。此信已是出现在了我的书案上。就在我的脸旁。”
众将闻听。当即大惊。能在折可存小息的片刻。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书信放在了折可存的脑袋旁边。那取走折可存的脑袋。那也绝对是据守之劳。这虽然说明了对方乃是绝对的手下留情了。可是却也说明了。对方的功夫高超。要取他们的性命不难。他们的生命。随时有不保的可能。折可适当即也是无语了。沉思了片刻。缓缓的向折可存问道:“大帅。昨夜可有何人去过你的房间?可曾问过守卫?”同时。折可适的眼角余光。也悄悄的扫向折可大与折可复兄弟二人。
折可存闻听当即明白了折可适的心思。知道他怀疑自家兄弟中有了李民的内应。折可存最早的时候。那可是也是有着同样的想法。不过。折可存却早已经排查过了。绝无可能。
故此。折可存当即摇了摇头说道:“我身边众人。绝无进我房间而不被我知道者。我之近卫。更是严守我之门窗。没有片刻离去。我之院落。更没有他人进入。”
折可存此言一出。折可适也是傻了。
一旁的折可求不由急道:“尔军有此高手。我等生死皆在其手。这可如何是好!”
满屋子的折家军将领。也是全都有些慌乱。唯有折可复与折可适反倒是激起了胸中戾气。
只不过。折可复刚待站起发狠。就被其一旁的兄长折可大按住了手腕。这折可复虽然要比折可大力大。可是从小被兄长管惯了。更知道兄长从来都是为他好。打小到大就没有不听过折可大的。故此。折可复被兄长这么一按。当即一愣。不敢挣脱。老实的坐在了那里。满心的疑问。却也是不敢问。
而那折可适。却是原本就站出来的。此时被折可求的话语一激。却是立时发狠道:“有什么好怕的!大丈夫马革裹尸。我折家军的汉子自从军那一天。还怕什么生死!为今之计。当速破敌军。以免迟则生变!”
折可求被折可适说了嘴。心中不满。折可求自认乃是折可存的亲弟弟。其自身本领也是不低。向来只服自家兄长折可存。对于这个折可适。哪怕其有折家军中第一高手。第一将才。陕北之虎等等名号。却也是不服。只是觉的自家没有碰到那等机会罢了。若是有。绝对要比这折可适干的漂亮。
故此。折可求不满之下。当即怒道:“你说谁!哪个怕死!老子不过是说句实话。哪像你这空想的家伙。还速克敌军!凭什么克!就凭你那夜袭么?”
折可求此言。却是让大家想起。这折可适刚才却是献了夜袭之策。而且还说了与常规的夜袭不同。有必胜的把握。只是其还没交代完。就被折可存传达的这封信给压过去了。
当下众人全都再次把目光集中在了折可适的身上。
折可存当下也对这自家的亲弟弟折可求喝了一句:“闭嘴!退下!”随后也看向折可适说道:“你到底准备如何夜袭!”
那折可求虽然还有所不忿。可却也不敢违扭大哥折可存的话。当下生着闷气的退回座位。
而那折可适却是根本没看折可求。径直对折可存说道:“大帅!兵法有云:城下扎营。当防夜袭。那李民军既偷袭我军后方。当然也会防备我军夜袭。不过。我军却可连续偷袭。我军首次偷袭。其有防备。可我军偷袭失利后。敌军必然以为危机过去。失了警惕。彼时我军再次偷袭。必竟全功。”
折可适此言。当即让折家军众将眼前一亮。确实。防偷营大家都会做。可哪有一晚上防两次的。就是主将警醒。那敌军的军兵。也是必然麻痹大意。胜利一次之后。必然松懈。彼时再去。必然成功。
只不过。作为头批偷营的。却是注定要输。更有生命危险。却不是什么好活。
当下。众将虽然觉的折可适此策有极大成功的可能行。却也是没有一个站出来主动请令的。即使那折可复。也被其兄长轻轻的拉住。
最终。还是折可适请令道:“大帅。末将不才。愿请令领头路军兵。偷袭敌营。”
折可存很是不舍折可适担任这般危险的任务。可除了折可适。折可存此时却也不好再派他人。而且他人也万万比不上折可适勇猛。折可适领军偷袭。敌军有防备。折可适也还有可能杀出重围出来。可若是别人。那却是万难活命了。
故此。折可存看了折可适很久。最终点头道:“一切拜托贤弟了。”
折可适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一旁的折可求见折可适接下了硬骨头。后面就剩取功摘果了。当下奋勇争先的跳出来喊道:“大帅!末将不才。愿领二路军马偷袭敌军。定当大破敌营。以献大帅!”
众将闻听。皆有鄙夷。就连折可存也是微微不满。刚才头路大军哪般危险的不抢。这人家折可适刚刚担当了这最危险的。那就急着跳出来枪什么功劳?
不过。再怎么说。那折可求也是折可存的亲弟弟。虽然这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不姓折。没有一个不是兄弟的关系。可亲兄弟与堂兄弟。一母同胞与同父异母。终究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何况折可存这个兄弟折可求。也不是全无本领的纨绔之辈。文韬武略。马上的功夫。那在折家军中也是数的上号的。也就仅在这文武全才的折可适之下。折可存心中若无偏向。那也是不可能的。
故此。折可存瞪了亲弟弟折可求一眼。暗中责其急躁。抢功抢露了像。可却还是说道:“好!这二路人马。就交予你带。务必一战而胜。如若不然。本帅定当严惩不贷!”
折可存这话说的虽凶。可此时众人。谁不认为这二路军马必胜。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只不过这折可求确实也有些本领。折可存把这二路人马的重担交给他。到也不算为过。再加上。折可存素来威望极高。行事也算公平。此等小不然。自然没有人多话。
当夜。二更时分。正自夜静人稀。
乐平城门悄悄大开。折可适领着八千步军。悄悄的溜出城门。摸黑潜行。慢慢来到李民大军营前五十余步。
只见李民大营。灯火通明。足足照出了二三十步之外。
只不过。李民营门前的守门军卒。也可能是白天堆那土山太累了。也许军营光亮太大让他们疏心了。也许也太深了。总之。这些守门军兵的大多数。已经是支撑不住的各自倚靠了营门睡到。勉强有几个站着的。显然也是不怎么精神。
折可适远远的领军观察。虽说早已做好了准备中伏的打算。可却也依旧有些万一的打算。若是李民军真的已经掌控饶州全部。更有方腊大军的绝对兵力支援。在他折家军如此绝境下。有些疏忽纰漏。也是不无可能。毕竟人非圣贤。哪有不出错的。就算主将不出错。上令下达。到了底下。也是难免有些偏差的。那种偏差。就是他折家军也是难免。那就更别说是别的部队了。
对于这一点。折可适也是如所有的折家人一样。对自家的军队。充满了自豪与自信。这种自豪与自信。那可不是什么肤浅。而是数百年的战功所养成。乃是折家军的荣誉所在。
没有荣誉感的军队。不是好军队。军士更不会有归属感。而没有历史。没有战功。更不会有荣誉。折家军有历史。有战功。更有荣誉。折家军每个将士。都愿为这个荣誉而战。
当下。折可适观察再三。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暗自发狠:不管有无埋伏。此行都当勇往直前。一往无回。即使中伏。也可给二路军兵创造机会。
折可适当即一挥手。翻身上马。率先冲了出去。那折可适的战马。马铃铛早摘了。马嘴更是带了束嘴。甚至连四蹄都裹了棉布。一路牵着而来。为的就是此时突击。
毕竟这折可适。还是马上的将官。虽说步下的功夫不是不行。可身穿重甲。没有马驮着。那可是行动不便。可如果要脱了重甲。即使是以折可适这般功夫的。却是不敢保证万军之中不受一丝伤的。
而随着折可适跃马冲出。折可适带领的八千子弟兵。也是人人奋勇的冲杀而出。不过。即使这般。也是没有一人出声喊喝。所有绝死的军兵全都知道。敌军晚惊醒一分。他们的胜算就更高一份。
而待他们跑近营盘时。折可适已经是马到了守门站立的军卒跟前。长枪一摆。已是接连刺入两人的咽喉。可随着长枪传来的手感。折可适当即知道:不好!上当了。
却原来。这站立的俩人都是假人。
而就在此时。营门前的的上。猛的弹起一面巨网。四角一兜。就把急速冲到营门前的折可适网到了网中。折可适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是难以在网内挣扎。
尤其是那折可适手中的长枪。极擅穿刺扎挑。可对与这般的网眼。却是难以施展。而且。随着巨网收拢。连马带人的被吊在李民大营的辕门上。巨网收缩。折可适就是想抽出背后的宝剑。割断网绳。那也是做不到了。
而且。就在折可适入网的同时。一串铜锣响亮。李民营盘内的寨墙后。猛的跳出一排弓箭手。却原来。李民的营墙后。都挖一条壕沟。李民的军兵都隐身其中。就等这敌军偷袭了。
那些弓箭手跳出壕沟。当即就是一阵乱射。那折可适带领的八千军兵。原本猛看到折可适被巨网吊了起来。都是齐齐的一愣。而就这一愣的工夫。无数敌军就冒出来了。无数弓箭也射过来了。这些折家军偷袭的军兵。为了隐秘移动。本就都穿的轻甲。也就是大宋军甲纸皮铁三个级别中的。纸铠布衣那个级别的。猛的对上这许多的弓箭。头排的当即被射成了刺猬一般。随即二排的也是倒的不起。
折家军即使精锐。在主将被吊起示众。己军不断被弓箭射倒的情况下。也是全无了斗志。当即反身而逃。
可这翻身一逃。把后背露给了李民的弓箭手。那伤亡可就更大了。而此时。震天憾的的马蹄声隆隆传来。李民侧营预备的骑兵队。已经是冲出了营门。直杀而来。
那折家军偷营的步军。既没有准备长枪军阵。又没有重铠重盔。更是士气全无没人指挥下四散奔逃。却又如何抵挡的这般骑兵冲杀。当即更加散乱。死伤无数。
幸亏。李民军优良的传统比较好。眼看大局已定。随着李民第九骑兵军第一骑兵师师长刘的一声喊:“跪的投降者不杀!”
四下骑兵。尽皆响应。一边高喝着。一边毫不犹豫的战刀飞舞。把那些没有跪的的折家军卒。砍做两半李民军虽然善待俘虏。也给他人做俘虏的机会。可前提却是要保护好自身。而且对方是俘虏而不是敌人。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身的残忍。只要对方不跪的。那就有还手的可能。那就是敌人。敌人就要杀!
好在。折家军的这些军兵也不是傻子。虽然他们向来与西夏军作战。从来没有投降过。可眼看人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放下武器跪的的就不死了。当下也是纷纷的在榜样作用下。跪的投降。八千军兵。愣是还有四千幸存。而李民打的伏击。更是没有什么伤亡。
眼看着李民军营欢声雷动。取的了一场胜利伏击战之后。重新恢复了平静。乐平城门。再次悄悄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