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李民大军在没有阻挡后,很是堂堂正正的在吕师囊大军五里外,扎下了营盘。只是,八十里不到的距离,李民大军竟然走了三日,很是出乎了吕师囊的意料之外。

但吕师囊更不满的却是,虽然他的一番演出,很是振奋了一些军心,更展现了他对部将的体恤和信任,可是这三日中,还是再有风言风语的流传。而这些小道流传的消息也越来越诡秘,连他的心腹也是不能得知这些消息流传的源头到底是在哪里。

而更让吕师囊堵心的,却还是那个擎天神沈刚。自从吕师囊作秀免了沈刚的杀头之罪,这沈刚还真以为是他吕师囊的心腹了,老是摆出一副要为他吕师囊死的样子,却是不断的讲述国师军的强大,劝他吕师囊要不避其锋芒,要不干脆归隐。

想他吕师囊,受教主方腊信任,在仙居打下偌大根基,以至于天下大旱,教主适时起义之时,别的分堂口,还需谨慎招兵买马,或是如郑魔王一般的拿士兵当消耗品,不断的征兵、攻城,得粮、养兵,再征兵,再攻城的恶性循环下去。而他吕师囊,却可以征得大军,边战边练,不为军粮所困。这是何等的知遇之恩。

如今,眼看东南行事一片大好,只要他吕师囊打下广德,而后顺势攻占金坛、丹阳,最后攻占了润州,配合教主主力打通秀州,苏州一线。既可扼守住长江水道天险,想那大宋有大辽、吐番等防备。纵有百万大军,也是不可倾国来讨,且东南尽落教主之手,凭借长江天险,北兵南讨,纵有一二十万,也难过长江。东南半壁江山可控,只要轻徭薄赋,以宽民力,有个一两年的休养生息。就可重建税收。彼时,天下英豪皆来投奔。不用十年,就可江山一统,改朝换姓。此等大好时机,正是男儿一展抱负之际,岂有逃避,归隐的。

这沈刚有对吕师囊的忠义,却不知这吕师囊也有对方腊的忠义。尤其是吕师囊却是比沈刚更接近摩尼教核心地,知道摩尼教隐秘的东西也更多。虽然世人都传李民神通广大。可吕师囊却是亲眼见过摩尼教清净、光明两大使徒的神通,而没有亲眼见过李民的,即使是上一次与李民打交道,也是被李民借势所压,并没有感觉到李民的神通和本领。自然也是并不如何的畏惧李民。

而今,广德急不可破。可李民大军不过四万,五里外扎营也是无险可守。吕师囊却是有心先击破李民大军。如此,既能凭借大胜,聚拢了自家军兵的涣散之心,更可断了守城军兵的救援念想。却也是一箭双雕的美事。

故此,吕师囊在李民大军来到扎营后,随即传令游奕神潘文德、遁甲神应明、霹雳神张近。太白神赵毅各领一万军马,守住广德四方,严防广德军里通李民,出城偷袭。

而后。随即点起五万军兵,列开三排的一字长蛇阵,与那李民大军讨敌叫阵。

对此,朱武微微一笑道:“主上,这吕师囊自取其辱,可与他见上一阵,挫挫他地锐气,更好便我计行使。”

李民当即点了点头。随即也点了两万兵马出营迎击。

说实在。李民如今的军兵,单凭集团作战。凭借凌振的火炮延伸覆盖,以及铁甲重骑兵的冲阵能力,硬性攻破吕师囊的大军,朱武还是有七分胜算的。可是,如此一来,李民这东拼西凑的军兵还能保留多少,却是不可控的了。

要知道,李民征调的兴国军八千,无为军两万,以及新进死跟鲁智深地一万军兵,却都不是大宋军中的绝对精锐,其装备,也多是号衣,刀盾与长矛。连大宋精兵标准装备的步人甲,也是很少配备。比之李民在二龙山精心装备打造的那八千精兵,那可是远远的不如,很难保证其战场存活能力。

而这吕师囊地大军,却绝对不是李民的最后一战,在这东南之地,那方腊补充兵马容易,有数百万的百姓可供他抓为兵丁,可李民却是不忍心用这些百姓当炮灰厮杀,训练好的精壮之兵又不好补充,那绝对是越杀越少,不用几仗,也许还没碰到方腊的主力,他李民已经是有可能无兵可用了。

而他此次带来的八百精兵,虽然勇猛,防护周全,可若是没有那些兴国军和无为军之类的兵马压住阵脚,单凭八百人,陷进敌军之中,那就绝对的有死无生。

故此,朱武却是间谍制造谣言,分化吕师囊大军地凝聚力,以及士气,如此,却是更容易两军混战时,降低吕师囊大军的死战之心,更好的保护李民的这点可怜兵马。

而今,吕师囊不自量力地来讨战,李民手下大将众多,又曾怕过谁?只要连胜几阵,吕师囊大军的士气更低。自然胜的也就轻易了。伤亡自然也就会降低了。

果不其然,吕师囊果然有心想让自己的手下显显威风。当即命了太岁神高可立打头阵。

这高可立,胯下银斑豹,手持烈焰托天叉,光头没带帽子,胡乱扭了一个发髻。一身的锦袍,半披半挂,露出一个左肩来,左手上臂还明晃晃的套了一个护臂钢圈。真真的是好一员的猛将。

来到中央,高立可当即高声喝骂道:“龌龊地官军!某家太岁神高可立是也!尔等那个有些胆量,可敢于我一战!”

李民手下众将闻听,顿时全都暴怒。纷纷请令出征。尤其是那鲁智深和武松,一个是上一回根本就没打通快了,另一个则是到此时还根本还没任武松立功地地方,再加上他们都是专打天下不服之人的,没人叫号,那脾气还凑合。可如今太岁神高立可,不仅较好了。更表达了对李民手下众将地轻蔑。武松和鲁智深自然是要争着上前打死这个狂人。

只是,一旁却是转出了李民手下另一个大将石宝来。

这石宝抱拳拱手的对鲁智深和武松说道:“二位哥哥,你等二人,自跟随主上以来,多立奇功。倒是小弟自跟随国师,除了灭那梁山,抓了一两个小贼,立些尺寸功劳之外,至今却是还没有立什么大功。实是愧对主上知遇之恩。与其那等小贼,被哥哥们一打就睡了。二位哥哥不如将此獠让与小弟,小弟必谢两位哥哥恩情。”

这鲁智深和武松,那都是好脸好面的人,虽然还是不忿那个太岁神高可立的狂言,却也不好薄了兄弟石宝的情面。当即允了。

石宝如今在李民这里,若是不算异能,那也是能排上前五的人,也就比林冲,杨志等有限几个本领差一些石宝在得了鲁智深等人的应允后,随即请示了李民,纵马来到阵前,高声喝道:“哪里来的鸟人,兀自在哪里高呼鬼叫。某家道德普惠大国师门下,二龙山清福宫,护卫统制石宝是也!拿命来!”

说着,石宝宝刀,刀分二式,削砍向太岁神高立可的双肩。那太岁神高立可,当即摆烈焰托天叉,一个举火燎天,径直风挡住了石宝的宝刀。

随即二马错镫,石宝却是刀交左手,右手探臂膀,就把马鞍桥旁悬挂的那个人头大小的走链铜锤取出,反向那太岁神高立可的后背心。

那太岁神高立可应付石宝的头两刀,就已经有些差点没反应过来,却是没方便石宝在二马错镫之时,还能有功夫取出铜锤来打,却是没有防备。

那太岁神高立可,为了逞献威风,本就没穿盔甲,这一铜锤打在了太岁神高立可身上,却是不下二三百斤的份量,全都那高立可的后脊骨生受了,高立可的后脊骨当时就塌了。大叫一声,一头扎下马去,眼见是不活了。

吕师囊当即是又惊又怒,要知道,那太岁神高可立的本事,那已经不小了,在吕师囊江南十二神中,那也是绝对的实力派,可如今,竟然被这石宝连一个照面都没过利索,就挂掉了。这差距可想而知。一旁的吊客神范畴,豹尾神和潼,看吕师囊神情不悦,当即对望了一个眼色,双双出阵,高声喝道:“狗官!两军对阵,暗箭伤人,算得什么本事!某家吊客神范畴(豹尾神和潼)来取尔命!”

石宝闻言哈哈大笑:“就是不用暗器,只凭刀法,尔等又如何是某家对手!且来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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