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阵阵铜锣山响。张家村的村民们,各自从屋里,树下等休闲的地方,各自不安的聚拢到村口的老槐树下。不知道这又是加租了,还是加税了。
只看那县里常来催税的差役,站在中央,大声喊道:“各位乡亲,都到齐了没有,没到的说个话,听漏了犯了事,那可不管我的差啊!”
众人没心听他胡咧咧。有相熟的在树下嚷道:“麻三!你小子有屁快放。都是乡里乡亲。听漏也有人给他带话!”
麻三嘻笑道:“二爷。您别急,我这不是当差的场面话,都得交待一下么。”随后,麻三正容大声喊道:“各位乡亲。恭喜大家了。县里面接到公文,以后你们这张家村的税款,县里面就不收了。”
麻三此话一说。这些张家村的百姓,当时全都懵了。县里不收税了?这种好事可能么?
顿时,众人议论纷纷,有与麻三相熟的,当即就向麻三问道:“你这话可真?都是乡亲,你且莫胡说!”
麻三赔笑道:“三叔。这话哪有假的。我若乱说,我爹也饶不了我不是。”
众人顿时喜庆。
有人当即笑问:“可是官家又生了皇子?免了天下的税不成?却不知这回免了几年?”
旁边有一人,自体麻三回道:“不管免了几年,都是朝廷的恩典,官家的赏赐。谢天谢地。”
而这时。麻三却又说道:“各位乡亲,天地就不用谢了。官家也没生什么皇子,更没有什么天下税免。咱们县,也就是咱们村不用向县里缴税了。”
众人顿时全都奇了怪了。各自议论,咱们这村怎么有这般造化?难道咱们村地风水好?祖宗显灵?
而那个麻三在众人议论中却又说道:“各位静一静。听我把话说完。咱们张家村不用向县里缴税了。那是因为当今的官家,把咱们村,赏赐给国师李民,作为他老人家的封邑了!”
众人闻听。当即更乱了。很多人不明白这封邑是怎么回事?半明白的。却不知道这张家村成为封邑后。会有什么变故,各自议论纷纷,却也没人再听麻三讲什么了。
最终,众人琢磨不出一个头脑。全都看向了一人。
此人三十多岁,一身青布长衫。很是干净整齐。众乡人全都看着此人说道:“先生。您给说说这事。”
此人微微皱眉,示意众人不要争嘈。径直向麻三问道:“三哥,你这差办得可不地道。先说没税。后说做了别人的封邑?可是那众乡亲取笑不成?”
麻三头上当即汉就出来。媚笑的躬身说道:“先生。这可不敢说的。若让我爹听到。岂不要打断我的腿……
不等麻三说完,一个老汉就蹦了出来骂道:“你这个畜牲!当了个小差。竟然拿乡亲取笑。我打断你地腿!”说着,一胡拐,已经打了下去。
麻三利索地躲在了那个先生身后喊道:“爹!您怎么也来了。我不是说了么,有什么事,我回家跟您说么。”
“我不来。能知道你小子出息了。竟然敢拿乡亲取笑。你出来!让老子打了解气!”
麻三顿是拉住先生后衫哀求道:“先生救命。帮着给说和下。”
那先生知道轻重,当即对那老汉说道:“三叔。莫要打了。且让我问三哥几句话。”
这先生是村里六代,唯一出来地秀才。明事理。在村里教书。除了收些乡亲给的米面蔬菜,却也从来不收乡亲的钱。颇受大家的尊敬,不论辈分。皆称他先生,而不呼其名。他的一句话,远比村里的里正还好使。
此时,他说完,那麻三他爹,当即不再咋呼了。只是恶狠狠的对麻三说道:“好好回先生地话。再要胡说,我就真的打断你的腿!”
麻三当即擦汗的道:“不敢。不敢。”
先生一笑,也不多言,径直向麻三问道:“我朝公爵封邑,皆是虚封,需得实封,方有俸禄补贴。那也不过每户二十文,随俸禄发放补贴。却也是与地方无关的。地方赋税,依然是交纳朝廷。这国师李民,何许人也?何以特里,却将村庄税赋,交与他用?”
麻三却也不是太清楚。只安知道的,老实说道:“这位国师的来历,我却也是不太清楚。只听人言,这位国师,乃是有大法力的。曾见过官家,威震京师。可操雷电,可降天罚。驱神御鬼,无所不能。而我们这张家村,却也不是什么公爵地恩赏封邑。而是如皇庄,道产,寺田一般地,划归成了国师清福宫的供奉村落。而且,据说不止咱们一个村,这清泉岭方圆五百里的地方,今后都属于了清福宫地道产。而咱们张家村的八百户,以及临县老槐村,靠山村等,共七个村落,也全都成了清福宫的封邑,今后清福宫的米粮供奉,就落在了咱们七个村的身上。赋税田税,也由他们做主!”
那先生一听,当即皱了眉头。而其他村民,却也全都不干了。好好传了几辈的田地,就此与了他人。算作什么清福宫的道产。却又那个甘心?
只是,不甘心又如何?那是朝廷的旨意,他们这些小民小户,却又如何抗衡!
当即,各人都把目光看向了那位先生。
那先生皱眉道:“各位也无需多虑。我村虽然成了封邑。可也未必是坏处。各人的田地,依然是个人,那些道爷,也不过那些田税罢了。与原先咱们缴与官家的,却也没什么分别。只是今后三哥收的税,不再缴到县里,而是交到清福宫罢了。而且。咱们这成了道产,官家的徭役,却也找不到咱们。横滩地赋税,也没有了。却也有可能是一件好事。”
众人闻言,纷纷
全都舒心了不少。不过,有人却担心的说道:“先么说。可我们村成了道产,今后却也由不得自己。我曾听人言。有些成为道产寺田的村落。一年的辛苦,七成要交给观里寺里。虽不交国赋,却也难活。而且,有些和尚道士,不修道德,还祸害村里的女人。那些村落,依附寺观。却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若今后,咱们遇到那位国师,哪怕他老人家是真有道德的高人,可若他的门人随从,不咋地。胡乱加赋,或是祸害咱们村里地姑娘,那可怎么办?那时可就是人家清福宫说了算。却是谁来与咱们做主?”
那先生皱眉道:“或许未必如此。若真是如此。我等却也不能任地他胡来,却要给他一个说法!”
“哈哈。你这人有些意思。你却是准备给那国师一个什么说法?可说来我听听!”
众村人闪目一瞧。却见五个陌生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跑来了这里听话。想来应是众人混乱是。没注意凑过来地。
众村人当即全都面色各异。全都把今后未知的恐惧,迁怒到这五人身上。只是,这五人。除了当中的那个年轻人,肥壮一些,笑嘻嘻的,状似无害的样子外。余者四人,却全都是高大的汉子。尤其是这四人里,有一胖大的和尚,更是魁梧地过人。满身的刺绣,扛着一根方便连环铲,看着就让人眼晕。
故此,众村民虽有怒容,却也不敢率先喝问这五个人,凭什么跑来这里偷听。
不过,有一个长者,却像一个主事的人,也不待那先生说话的。径直站了出来,面色不悦的说道:“年轻人,此是我张家村的私事,你且莫胡乱打听。去去去。莫要扰了我们说话。”
那笑嘻嘻的年轻人,却也不恼。依然笑道:“老人家,何必那么大的火气。晚辈路经此地。见各位齐聚,有些好奇罢了。若是有事,说与我听。兴许我还能帮上几分忙不是。何必绝了我地好意。”
那老人不悦地说道:“皇命你也管得了?莫要多说了。快快走吧。”
随着这老者说完,当即有几个青壮,就来推搡这五个外来人。可还没等这些青壮进身,那五人中的胖大和尚,就猛然一挥手,一道拳风,当即就把那些青壮全都撞飞了出去。随即大喝道:“我家老板在此。那个乱来,洒家的拳头,却饶不得!”
众村人,当即全都吓住了。不是因为这个和尚地嗓门大。实在是这和尚的拳风,实在太难让这些村人理解了。明明没打到。可这么多的青壮却全都撞飞了。这和尚肯定有妖法!
面对妖法。众村人却全都没了勇气。
倒是那个先生,自认正气长存,却是不怕什么妖法。反倒看这五个人相貌各异,气度非凡,应该是些异人。当即拦住众人,上前说道:“敢问几位好汉怎么称呼?哪般的营生?”
那为首的年轻人,笑嘻嘻的说道:“不敢当,在下姓李,名民。小小的开几间米行,人称李老板。养活些闲人罢了。这四位,都是我的护卫。却不是什么外人。只是在下虽然能力有限。可朝中却也认识几位高官。他们受我的米供,却也能说的几句话,上达天听。你们若有什么不满,说与我听,就算我帮不上,却也能替你们把是非呈达天听。对了,尚未请教先生怎么称呼?”
“不敢,余本乡教书先生。姓张,名山。”说完,张远一指刚才站出来说话的老者说道:“此老乃我村的村长,也是我张氏一族的族长,姓张名范。”
那老者见张远说话了,当下也不再赶人,冲着李民一抱拳。算是见过了。
张山和这村长张范。虽然也曾听麻三说过国师李民,却也没把这个同样自称李民得人,与国师联想起来。在他们的印象中,堂堂的国师,怎么也应该是一个仙风道骨的模样,及时是个骗子,那也得有些年岁,才好骗人。不过,眼前的这个李民,却是实打实地国师李民。那个出手的胖大和尚。自然是鲁智深了。余下的三人,却是武松,以及铁豹、恶虎。
今天,虽然有官府的人分到李民的七个乡村,为李民通传封邑的公告。可李民还是借空亲自出来。只不过为了避免因人注目,却是把大队留在了青州城,只带了鲁智深和武松等四人护卫。余下的,却全都交给了鲁雄和林冲统带。
而这一遛。沿着官道。却正好先到了这个张家村。也算是微服私访了。
此时。众人见过。那张山却是对李民说道:“李老板气度非凡,想非等闲人。不过,朝廷下的旨意,把我村封给他人做封邑,却恐怕也非李老板能管地。”
李民笑道:“这确非我能管地。不过,我听说那国师乃是有道高人,你等村落。有他庇护,免了皇差。生活只有更好,却有何恐慌?”
张山当即把众人地忧虑一说。
李民暗自好笑:真有意思。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坏事呢,他们到都替我想好了。
不过,李民却有心试探,故意问道:“若真如此,你们却要如何?”
旁边有一人,当即怒道:“若那国师真是一个无耻之徒。我这张家村。却也不是由他祸害的。大不了我全族与他拼了。杀了那狗国师。全村迁移,或是直接遁入山中,坐一大王。也是逍遥。哎!”
却是不等那人说完。那族长张范已经听不下去了,一拐杖打了过去,怒道:“你这是哪门子胡乱主意!我张氏一族,虽然没出过顶天立地的贤良,却也是清白一族。那容的你小子作乱。传了出去,没得辱了我张家的名声。再若乱说,就逐了你出去。让你死后也入不了我张家祖坟!”
那人挨
,有挨了骂,当即不敢乱说了。族长张范,却又把目山说道:“先生,你却是我村最有出息的人,却是说个主意。”
张山皱着眉说道:“那国师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人,却也不好说。若他是有道之辈,只是门人随从不法,却还好说,我等只需告到观上,自有那国师为我们做主。就怕那国师也是无得之辈。我等却是不好办了。若是那样,我等也只能写万民书,求李老板把此事上达天听,请官家为我们做主了。”
那族长当即点头认可。
李民暗中生气:说地我好像真的就那么不堪一样。难道我是坏人么?
李民有心逗他们一逗,故意说道:“恐怕就是上达天听,也不见得管用啊。据我所知,那国师在京里面,威风的很。连蔡京,高,都对他礼敬三分,当今的官家,更是对他信得很,一心拜他,求取长生大道。你们即使上万民书,恐怕也奈何他不得。反回被官家认为刁民生事。却是更难活了。”
张山和张范,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了。一旁有先前说道产的人,颤抖的说道:“族长,要不然,咱们也学其他寺观的村落一样,每年各家轮流给那国师进献一名女子,讨那国师地欢心,免了村里地灾祸吧。”
那族长闻言,当即身子一颤,好似更加老朽了许多。半晌,低首说道:“若是如此,也只能那样了。”
张山闻言,当即怒道:“族长不可!奸人当道,我等岂可拿自家的女子,讨他的欢心!大不了。我等举族迁往他处也就是了。”
张范当即犹豫不定。背井离乡,抛弃祖业,这同样也是张范这个族长难以容忍,接受地。
李民一看,玩笑不能再开了。明显这些人,绝对没有拿这事当玩笑的。显然,除了他李民外,弄不好真的有什么寺观,欺压那些依附寺观百姓的传闻,以至于让这些人怕了。
李民当即正色说道:“诸位莫慌。实不相瞒,我就是当朝的道德普惠国师李民。尔等虽被封作我的封邑。却也是与往日无二的。只是把往日交与官家的税赋,交与我清福宫,以做供奉罢了。我李民保证,决不额外增添田税。”
张山和张范,当即愕然。直到李民取来文书,印信,与二人看过。二人这才信了。当即给李民跪倒拜谢。其他村民,也全都跪倒了一地。
李民又是安抚了一番。并宣布,由张氏的族长张范,继续担任张家村的庄头,里正,负责张家村与他李民地清福宫联系、办差。
此后,李民又逐一暗访了各个村落,除了把清河村的那不得人心的里正,直接命武松打个半死,换了一位得高之外,却也一切照旧。不过,这一番暗访,却让李民地名头,在他这几千户的百姓中,响亮了起来。毕竟这些小百姓,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平易近人的国师的。
而李民在走访了七个村落后,虽然落实了身份。树立了形象。可李民的麻烦事,却也来了。
修建清福宫,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就算山石木料可以就近开山砍伐。可那些工人的吃饭用度,总还是需要有人管的吧。那荒山野岭的,连个正式道路都没有,这些日常的用度,却又如何的运送?
而且,初次之外,青州知府慕容彦达,虽然奉皇命,要配合李民修建清福宫。可慕容彦达本身,对这个建筑却是不懂得。他也就是抓一些民夫的差,派些徭役给李民出个人力。而一些高手匠人,却是没有的。而他没有,李民手下也没有。若是光靠李民设计。
对不起,李民不是建筑系的高材生。没那个本事,若是让李民主持规划。最后能出来一排现代的厂房,或者小二楼,那就绝对是奇迹了。巍峨的道观,那却是不要想了。
李民有心找人去京城通知他那俩徒弟,让他们给赵说说,从工部弄些高手匠人出来,可又怕因此让那赵找到机会,再次大手大脚的花钱。那可是一个不知道钱都是老百姓血汗的主。何况,赵现在还在修着神霄宫,延福宫等各大宫殿,更是一个雄伟的山计划在筹备。花钱用人的地方多地去了。李民虽然阻止不了,可不到万不得已,却也不想再插上一脚。
尤其是李民对于修建清福宫,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最主要的,却是想招收子弟,以便于找出几个能放电的徒弟来。李民可不想一个宫殿还修几年,影响了他培养放电法师的计划。
只是,赵明文给他修建清福宫,而且连钱都发下了,不盖也是不成的。最少也要走走样子,弄出一个还能住人的宫殿来,以防日后赵来个参观住宿什么的。
好在,李民为难的时候,月茹却给李民出主意说道:“爷!莫要犯愁。我曾看那师师姑娘画工甚好。有颇有学识,想来,她依山画一个宫殿,却是不成问题的。只要有了样子,让那些匠人自去做,也就是了。”
李民闻言,心中一动。此事若让李师师办了。却也正好修复两人的情感。李民当即与李师师商量,李师师正闲着没事,而且也正自悔过,有心与李民修好。当即高兴的接了。
样图的问题,算是给李民解决了。
而李民其后也没闲着。决定在清福宫修建之前,先在张家村,划出一方土地,修建一套宅院,以供众人落脚。随后在一张家村为中心,修建一条道路,连接青州城与二龙山,以便于今后修建清福宫。
然而,正是李民把落脚的地方,选在了张家村,李民的真正麻烦,却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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