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
李民费了极大的心力,才抑制住了自己没骂出来。毕竟这里还是蔡京的府第,在这里和蔡京翻脸,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哪怕李民是带着人来的,真的和蔡京翻脸,也不见得的能走出蔡京府。
李民压抑了心情,作着最后努力道:“太师大人,仅此一项,即费万万贯,我大宋国力如何负担的起?”
李民的本意乃是要点醒蔡京不要做这劳民伤财的事了。可奈何蔡京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只是以为李民不知根底,担心国库没这么多钱。当即笑道:“先生无需多虑。王介甫虽然小气。可却也为我大宋国库攒下了一些银钱。况且,我大宋每年商税可得四五千万贯,泉州,明州,杭州等地市舶司等,每年也可得两三千万贯,农耕两税,又是三千多万贯,还有茶税,盐税,酒税等,各有数百万贯等。我以至督造,分以十年,用度无需也!”
蔡京说得轻松,李民却险些气晕。虽然蔡京随口报的数目,可证大宋国库的一年收入确实不少。可蔡京最后一总结。让李民明白了。敢情你这是可着国库收入造的啊?那军费,以及民建怎么办?合着都你一个人花了?
然而,蔡京说得高兴,却没有注意到李民此时的脸色变化。事实上,蔡京到了如今这个地位,除了赵,这些年也实在没有看他人脸色的习惯了。在确认了李民是他蔡京地同一类人之后,蔡京只在琢磨如何和李民结党。如何利用赵对李民信任,获得最大的效益。却是不再观察李民得脸色了。蔡京自信没有人能拒绝如此大的利益。
然而,蔡京却不知道,即是如此大的利益,可如果有人知道一分也来不及享用就会丧命,估计也没人来冒这个险。何况钱对某些人来说,超过了一定的渴望值,一万贯和一万万贯。其实也就没有了什么区别。
而李民偏偏除了知道第一种状况。本身还是第二种人。在现代,一个维修组小领导的工资他就满足了。混日子了。在宋代,卢俊义一个五十万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花出去了。蔡京地三千万贯,其实和卢俊义地五十万贯,对李民并没有什么不同,何况李民还没有意识到那三千万贯的工程款,就是给他李民得好。李民只要拿了钱。就等奴役其他人来干就成了。
故此,李民听完了,只剩下对蔡京地彻底失望。李民原本想着被清流打击了,就先试着和蔡京这个奸臣联手,走一个曲线救国的路数,彻底被蔡京地贪婪粉碎了。李民是绝不允许蔡京在这个关键地十年内把国库地钱,全糟塌了。
对李民来说,这十年内。国库的钱。就是用来军备的。甚至,哪怕是富裕,这个钱用来减免百姓的赋税。收买民心,凝聚抵抗金国入侵的士气。那也绝对比把这个钱用来运石头叠成山的强!
李民低着头说道:“就算国库承担的起,全用在此项上,官家又如何肯应?朝臣又如何肯应?”
李民此时不敢抬头看蔡京,怕自己克制不住,爆起来给蔡京来一顿老地。如此,对大局没有什么好处,他李民也搭上了,太不值了。
而蔡京没法觉这点,反倒以为李民够聪明的。不轻易给人当枪使。够小心。是个人才。
蔡京当即笑道:“官家心,我知尔。先生无需多虑。官家乃当今人主,富甲四海,普天之下,尽是皇家所有。今盛世太平,官家自应享太平之娱。你我臣子,自应令官家欢愉。虽有一些朽臣,不知岁月几何,何必良苦。可我等为官家解忧,有何必在乎他们言辞。官家欢愉,我等忠君之臣也自欢愉。”
李民彻底是无言了。只剩一个紧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别冲动,别冲动,千万别在他家里打他。
此时此刻,李民对蔡京得印象,不知道要比对高俅恶劣了多少万倍。最少高干的那些坏事,还不是当着李民面干的,更不像蔡京这样说得理直气壮。
靠!又是一个忠臣!一个忠于赵的忠臣!李民被蔡京刺激的,连带对很有好感地赵,也情不自禁地怨恨了几分,都是你这家获得忠臣在祸害人啊。
李民暗暗决定。先应着蔡京,稳着他。让这蔡京先作着计划,等那天上到了朝堂了,用着他李民了。倒是再给他突然来个恨的。反水否掉他的提议,让他来个措手不及,吃点小瓜唠。
故此,李民依然低着头说道:“老太师思虑周详,在下当以老太师马首是瞻。”
李民还是不敢看蔡京,怕自己克制不住。蔡京却是没有发觉,只是以为李民量浅,此时有些喝多了上头。
是夜。李民回转新居。心中地气愤就没有消停过。同时也有些彷徨。虽然李民决定了跟蔡京道不同,不向为谋。甚至要在关键时刻,害蔡京一把。可现在的事实是,宿太尉的一帮清流,正在找借口除掉他李民,而他李民不着清流待见,若再和蔡京为敌了。那可真是腹背受敌了。李民虽有了决心,可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心态,那可不是说声就有的。
李民真的很彷徨。
而就在李民迈入自己的新居之时,李民怀着彷徨的心情,却又听到了一首同样彷徨的琴音。
很好听,很好听的琴音,可就不知道怎么的就让人感觉着彷徨,孤单,无助。几乎瞬间就引发了李民的共鸣。
直到有一个人拍着李民的肩膀说道:“兄弟,回来了。”李民这才醒过来。一看,却是鲁智深正在门房等着他。
鲁智深摇头对李民说道:“兄弟,你那都好。就是太放不开了。男儿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但得个痛快,想那么多干什么?你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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