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不想当官吗?」
舅母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不忿道:「元成当上校尉我就不说了,连杨家那些人和赶车的顺子都获取了官职,吃上了俸禄,凭什么他表舅就不成?
亏得我们当初大闹张家,把月娘给接了回去。如今倒好,月娘跟张家认亲和好了,我们反倒被赶了出去,这让我们上哪说理去?」
「哟,你这是翻旧账来了?」
刘二婶气笑了:「你们也不想想,公子来之前,你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如今住着别墅,花着使不完的银钱,家里又是小妾又是丫鬟婆子的,都是谁给你们的?莫非还觉得月娘欠了你们不成?」
「就是!大娘子和香儿当初在你们家过的什么日子,真当我们眼瞎看不见吗?
简直得陇望蜀,不识好歹!」
刘元文立时出声附和,积极讨好江辰。
「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我们自家人说话,哪里轮到你们外人插嘴的份?你们忘记当初是如何坑害辰哥儿和月娘的了吗?」
舅母又羞又恼,直接翻出了刘二婶和刘元文的旧账。
「这?」
刘二婶和刘元文一脸忐忑的望向江辰。
江辰不以为意的笑道:「我已纳***为妾,二婶和元文也算不得是外人,过去种种便就此揭过吧。」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我们日后一定结草衔环、肝脑涂地,报答公子大恩大德。」
刘二婶和刘元文满脸惊喜。
刘宗守更是拉着她们母子直接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的就给江辰磕了三个头。
刚从书房赶过来的刘***见江辰终于肯原谅母兄了,也是一脸惊喜的跪了下去。
不过还不等刘***磕头,江辰就一把将她给扶了起来,笑道:「既然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了,快起来吧。」
「是!谢公子!」
刘二婶和刘元文激动得脸色通红,再磕了一个头后便要起身,可刘宗守却按住了她们。
又恭恭敬敬的给刘月娘磕了三个头道歉,这才在江辰的满意目光中重新起身落座。
这?
舅母整个人都看傻了,满脸郁闷道:「合着如今你们都是自己人,我们反而成外人了?」
「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江辰一脸冷淡的回道。
「我……」
舅母尬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搬出去的后果会严重到如此地步。
刘月娘见状,赶忙打圆场道:「舅母,元成和杨家兄弟等人得授官职,那是因为剿灭老杆子立有功绩,聂府尹和两位亲王奏请,官家亲笔御批的.c
舅舅无有寸功在身,你让官人如何为他求官?难道是要逼着他滥用私权么?」
「哼!有功无功还不是辰哥儿说了算?」
舅母满脸不爽的冷哼了一声,退而求其次道:
「既然官职之事你们不肯答应,那给我们换个住所,搬到玉清山庄内部区域来,这总不算是为难你们了吧?」
「内部区域不是世家豪族,便是达官显贵,你们搬到这里来做什么?」
江辰先是一脸不解,可瞥了眼刘明节发红的俏脸后,立时明白了舅母欲要钓金龟婿的意图,甚至多半还会打着他的名义。
于是他直接摇头拒绝道:「玉清山庄有玉清山庄的规矩,若你们符合了居住到内部区域的条件,直接去申请便可,若不符合,我也不会轻易破坏规矩!」
「辰哥儿你真的要如此决绝吗?一条活路也不肯给我们名节走?
你可别忘记了,当初月娘与你的婚事可是……」
舅母恼羞成怒,直接就要揭穿江辰和张月娘的老底儿。
「住口!送客!」
江辰猛地一拍桌子,沉下了脸色。
他与张月娘的婚事因由骗过了所有人,在张商英出面为证后更是做成了事实。
若是舅母当着鞠环和熏儿、萍儿的面说出事实,那肯定会传入皇后与宋徽宗的耳朵中。
如此一来,他辛苦建立的人设便会毁于一旦,甚至会被宋徽宗和郑皇后当做高级骗子,继而推敲他的过往,这可是相当危险的。
他不信舅母连这最基本的一点都想不到,可舅母还如此说,那便只能说明舅母是想进行要挟了!
这让他望向舅母的双眼,禁不住就危险的眯了起来。
「啊?」
舅母被江辰看得心惊肉跳,脸色瞬间就吓白了。
表舅也慌了,没想到江辰会突然翻脸,赶忙讪笑解释道:「辰哥儿,你舅母不是那个意思,她……」
「不必多言!
你们就当我忘恩负义好了!以后你我俩家互不相欠、永不相干!」
江辰厌恶的瞅了舅母一眼,对进入屋内的刘元成吩咐道:「以后不得我允许,不准他们再进入玉清山庄内部区域,更不得入府,接近夫人!」
说罢,江辰拉起张月娘和鞠环便向楼上走去。
哦吼!
刘二婶和刘元文一脸的幸灾乐祸。
快速走入客厅的刘元成更是一脸不待见的对表舅一家做出手势道:「请吧!」
「我们……」
「辰哥儿,你误会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舅母和表舅直接急哭了。
刘明节更是又惊又怒又尴尬,想起江辰之前对她的种种好处,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同一个男人,恨恨的跺了跺莲足道:「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
「名节?」
张月娘看着气冲冲跑不出去的刘明节,一脸的不忍,可见江辰动了真怒也不敢直接劝说。
待上到二楼重新坐下后,才委婉说道:「官人,舅母虽然不对,可名节却心思单纯善良,你……」
「呀~!」
张月娘正说着,江辰忽然一左一右把张月娘和鞠环按到了腿上,笑道:
「夫人不必担心!我刚才不过是吓唬她们罢了。她们怎么说也对你有恩,我怎么可能真的会不管他们?」
「那你刚才还……还那样对待他们?」
张月娘一脸不解。
江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搂过鞠环的柳腰道:「环儿,你久处宫内,应该能看出我的用意吧?」
唔——
久处宫中?
官人是说我很有心机吗?
他该不会是已经知道我所来的使命了吧?
鞠环美眸中闪过一丝幽怨和慌乱,略微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道:
「妾身生性愚笨,在宫内也只是负责皇后圣人的饮食起居,如何能猜到你这位仙人弟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