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轩暗笑,“还是请国师给个意见吧!”

疏桐笑眯眯的,“你叫辛瑶?”

辛瑶被关,一直惦记情郎,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管,竟不知道疏桐的身份!

见陛下对她客客气气的,当下微笑点头,“是!”

“和谢家儿郎两情相悦,甚至不惜违背母命,想嫁给他?”疏桐不反对恋爱,只是这位有些痴狂,完全不顾及亲娘!

女城主做事干净利索,疏桐对她印象不错!

至于此女,满嘴的男尊女卑,让人不快,少不了打击她一顿!

辛瑶脸颊绯红,用力点头,“是,我们情比金坚,母亲非要棒打鸳鸯,我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希望陛下成全!”

疏桐冷哼,“分别一年有余了,那位可曾捎回一言半语?”

辛瑶脸色一变,难过的低头,“母亲把持边城,谢郎便是写信,也无人敢传递!”

“不过,我相信他心中时刻惦记着我,只慑于母亲权势,无法与我相见!”

疏桐摇摇头,“那人是哪家的?姓甚名谁?也许在场诸位大人有认得的,知道他的消息!”

辛瑶闻言,心中狂喜,自己怎么没想到,当下笑道,“多谢国师提醒,谢郎是我祖母外孙,京城礼部尚书家的嫡子,族中排行第九!”

听闻此言,恒轩及众臣同时看向一位中年官员,而那人却满脸愕然!

疏桐笑笑,“原来是礼部尚书家的,这可巧了,礼部尚书就在这,你问吧!”

听说情郎的亲爹也在,辛瑶一脸娇羞,转身却见一位中年官员,愤怒地站起来!

“陛下冤枉啊!下官膝下只三个儿子,没有排行第九的,我家儿郎一直在京城读书,从未来过边城!他们的外祖也并非姓王!”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刚刚还一脸娇羞,准备上前认亲的辛瑶脸色煞白!

“谢郎的确是礼部尚书的儿子,他不会撒谎,你一定是假的!”

礼部尚书一甩袍袖,哼道,“荒谬!不知哪里跑来的浪荡子,敢假冒我谢家名声?你把人找来,我与他当面对质!”

辛瑶倒是很想把人找来,可早被赶走了,上哪去找?

“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谢郎不会骗我!对了,我祖母是知道的,他的确是祖母嫡亲外孙!”

这事闹的,明明是款待北戎使团的宴会,居然上演家庭伦理剧!

北戎众人心中嘲讽,这大周皇帝如此行事,也不足为惧!

圣女对疏桐印象更差,这算什么,国师居然喜欢看这种鸡毛蒜皮的家务事!

她决定立刻回去,再留下,简直是玷污她的清冷气质!

刚要起身,突然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让她的腿弯一酸,忍不住又坐下!

身后的两位侍女,见圣女的动作,有些诧异,低声道,“圣女您没事吧?”

圣女蒙着轻纱,依然能看出来她脸色变得铁青,呼吸都重了几分!

“我没事!”

身为修士,哪里不知道,刚才那股力道,分明是高阶修士释放的威压!

在场的都是凡人,能对自己施压的,除了旁边这笑眯眯的国师,还能是谁?

先是愤怒,又有些恐惧,自己的修为心里有数,居然有人能瞬间压制她,那此女的修为又会恐怖到何等地步?

如此想,脸色煞白,竟有些不敢抬头。

却听国师轻笑,“才到精彩的地方,圣女干嘛急着走呀?坐下来慢慢看戏好吧!”

圣女此刻,哪里还敢端着姿态,轻哼道,“好,我看戏!”

她面上维持高岭之花的姿态,心里则暗暗戒备着。

疏桐还是大大咧咧的,“姓谢的不在,就把王家人带来,当面问清楚,省得闹出误会!”

辛城主此刻已是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挥手命人去带人。

恒轩和众臣正常吃喝,等着陪国师一起看热闹,完全忘了都是朝中大臣,他们该关心的是国家大事!

不知不觉被国师带偏了,便是这种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也看得津津有味!

没一会儿,王老太太和王二郎被带来了,王家嫡系大部分都被拎来了,只他两个是关键人物,被带上大堂!

王二郎被休弃后,是头一次来到城主府,一时心潮感慨!

那王老太太心慌意乱,死死抓住儿子的手,嘀咕着,“老二,是不是你在外头又犯事,得罪城主了,怎么好好把我们抓来这里?”

王二郎脸色扭曲,“她都把我休了,我做什么跟她没关系!”

“你这个逆子!别忘了她虽是女人,可在边城一手遮天的,一时不高兴,把我们一家子都杀了,咱也没处喊冤去!”

“回头到她跟前,你给我老实些!”王老太太叮嘱,“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说几句好话,她总会心软的!”

王二郎不过是色厉内荏的家伙,虽不知自己哪里得罪母老虎了,也当即老实下来!

母子被推到大堂,这才发现此地正设宴,满满当当的都是贵人!

都不用人吩咐,麻利的跪下,辛瑶连忙拉起他们,“祖母,父亲快起来!”

王老太太许久没见着孙女,对她的感情颇为复杂!

有个当城主女儿的亲孙女,自家没少占便宜,可也是这孙女搅和了二郎的婚姻,害的王家地位一落千丈!

辛瑶不知祖母已嫌弃她了,拉着她急切道,“祖母,您来说!谢郎是不是您亲外孙?”

王老太太就不明白了,外孙和她调笑了几句,这丫头怎么就死活认准了他?

看孙女动心,她也是希望九郎能入赘,出了两代赘婿,他们王家又能兴盛几十年!

谁知,九郎那混小子,听说要让他入赘,死活不答应,才变成如今的局面!

当下没好气道,“你问他做什么?”

辛瑶死死抓着她的手,“祖母这是要紧的大事,你快说九郎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子!”

王老太太一怔,略有心虚,“你二人已没有可能了,还问这做什么!”

“不!陛下会替我做主,您快说,九郎亲爹是礼部尚书!”

王老太太心里发苦,她娘家侄女只是京城谢家偏房的一个妾,生下唯一的男丁,也就是九郎!

并非谢氏嫡系,偏房庶出靠着祖荫勉强度日!

说他是谢尚书嫡子,也是为了自家面子好看,离京城那么远,谁还会刻意去打听情况!

见她支支吾吾,辛瑶急道,“关系到孙女的终身大事,你快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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