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娘暗咬后槽牙,回去就把花灯劈了当柴烧!

疏桐看她的表情有数,又问道:“元宵定情,这都快中秋了,之后没见面吗?”

白欣娘有些庆幸道,“在河边受风,回去我就病了,断断续续的,家人没许我出门,后来听说他中进士,我才……,没想到居然是个骗子!”

长时间没主动联络,应该是这色胚又到别处勾搭良家妇女了!

白欣娘想想秦氏的遭遇,觉得自己算是运气好的!

又或者那人估计她的身份,不敢太过分!

疏桐有些好奇,“冒充别人和你勾搭,这谎言一戳就破,难怪他不敢上门提亲!”

白欣娘却想的更多,冷笑道,“也许这正是他打的如意算盘,我白家虽然没落,族中也不是没人的!”

“平威侯府也算是两公八侯之一,可惜再无能人,我怀疑他家会和礼国公府一样,直接被陛下抹去爵位!”

“这位是有名的纨绔,门当户对人家根本不愿把女儿嫁过去!冒充三公子就不一样了!”

“那位读书好也是候府子弟,还有机会成材,我就主动上钩的!”她自嘲着。

“庚帖上随便糊弄一下,把人娶进家门,闹腾也来不及了!”

疏桐暗点头,“说的好有道理,这家伙名声有这么差吗?已经勾搭上你为什么不主动上门?”

白欣娘此刻想明白所有事情,当下冷笑道,“听说他回老家了,前几日刚回来!”

“那你应该庆幸啊!”

疏桐突然想起方二姑娘,那位也是自己筹谋婚事,最后选的宁王世子好像也是个纨绔,人家就欢欢喜喜嫁了!

“这人是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侯府的,你居然舍了他选择庶出的!”

疏桐奇道,“你怎么知道那人将来会有成就?就算有出息也许要等个十年,二十年,到时你美貌不在,男人变心岂不得不偿失!”

白欣娘哼道,“那又如何?男人没本事给座金山也会败光了,我情愿选个上进的,以我的身份也算低嫁,还敢对我不敬!”

“我侧面打听过,三公子知道变通,并不是那种死读书的!虽是庶出可有侯府做后盾,迟早有辉煌腾达的时候!”

疏桐暗暗点头,这白家和方家完全不同阶级。

白家是出过皇后的世家贵族,虽远不如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白欣娘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个可造之材自己培养!

方二姑娘则是寒门小户,没过几天好日子,嫁给纨绔子弟又如何,她追求的是荣华富贵!

求仁得仁,求义得义,二人追求不同,择婿的标准自然不同!

闲谈了一阵,白欣娘情绪好多了。

接触后,对疏桐敬多畏少,见她愿意帮助普通平民,便腆着脸道,“长公主,我想求您件事!”

疏桐拿眼睛瞥着她,似笑非笑道:“你想要回那手帕子!”

白欣娘连连点头,双手合十哀求道,“以前我年少无知口出狂言,得罪过您,我愿意向您道歉,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疏桐笑盈盈的,“我已经动手揍过你,出过气了不会计较的!”

白欣娘眼皮抖了抖,她娇生惯养长大,平生头一回挨打就是拜这位所赐,虽没伤筋动骨,可皮肉真的很疼啊!

连忙道,“多谢长公主宽宥,您都愿意帮那胡麻子,是不是也替小女子解决一点小麻烦!”

疏桐噗嗤笑了,“小麻烦!那你做什么坐立不安了!”

白欣娘脸色羞愧,“对我是天大的烦恼,对您不过是举手之劳,求求您可怜可怜我,帮把手吧!”

看她急得快要哭了,疏桐便不再逗笑,吩咐小福子去。

小福子人精似的,忙忙追问手帕上的记号,这才转身去。

“长公主,他会交还吗?”白欣娘的目光追随小福子进了厢房。

疏桐撇嘴,“那谁知道!不交就揍呗!”

没一会儿,小福子回来了,“奴才问过了,那帕子并没在他身上,搁在家中卧室暗格里了!”

白欣娘蹭的站起来,“那,那我们现在去拿回来!”

疏桐示意她坐下,“急什么?还怕飞了不成!”

白欣娘烦躁的绞着手里的帕子,可有求于人着急也是无用,只能按捺住,坐下!

没过一会儿,门口有马蹄声,紧接着便是急匆匆的脚步,平威侯夫妻连滚带爬的冲进来。

第一眼就看见树荫底下,吃果子的正是镇国长公主,夫妻俩心肝乱颤,疾步上前,“拜见长公主!”

这两夫妻正在家里商议,什么时候去公主府提亲!

冷不丁就有家丁来报,公主府侍卫上门,忙忙请进来,结果那侍卫冷冷的扔下一句话。

长公主在他家乡下庄子上等着,让他们即刻就去!

夫妻俩摸不着头脑,慌忙准备马车出门,路上套话,知道是自家那宝贝儿子在庄上惹了什么事,被长公主遇上了,当即吓得不轻!

这会儿见长公主笑眯眯的吃着东西,自己儿子却不知何处。

侯夫人舔着脸上前,“长公主安!听说犬子在庄上,怎么不见人?这孩子性子冲动,若有得罪您的地方,千万担待些!”

疏桐啃完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胡嬷嬷递上湿帕子给她擦手,她慢条斯理的把手上的糖水擦干净。

眼皮都没抬,却哼道,“你家养出个好儿子来,纵容恶奴强抢民妇,差点闹出人命了,你说本公主该不该管!”

平威侯夫妻心中一松,原来做恶的是下头奴才,这种人直接乱棍子打死,让长公主消气就行了!

“该管!该管!恶奴就该直接打死!”

疏桐笑道,“你们倒是舍得!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奴才能干出这种事一定是跟主子学的!”

侯夫人想替儿子分辨两句,可知道自家儿子惯会粘花惹草,便没敢吭声!

疏桐吩咐两句,小禄子把秦氏叫出来。

“侯夫人瞧瞧,可认得此人!”

一脸憔悴的秦氏出来,看见侯夫人当即跪下边,哭泣道,“奴婢见过姑太太!”

侯夫人微怔,这是哪个,仔细端详,惊讶道,“你不是六郎乳母吗?你怎么在这?”

秦氏泪如雨下,说不出口。

疏桐替她回答,“这要问你那能干儿子啊,看上表弟的乳娘居然把人抢来了!”

什么?

平威侯夫妻大惊失色,再看那秦氏姿色一般,身材却十分可观。

自家儿子似乎爱好这种的,还真能干出这事,当即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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