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带着翠云在大街上边走,边逛,边买。
接收张小月的身体,疏桐捕捉到她最后的一丝残念。
小姑娘的愿望是一家团圆,这一点,疏桐抱以苦笑,自己来的时候,张小月的亲人都死了,不过自己得到了身体原主张小月应该死了,到地下一家团圆也算实现她的愿望了。
另外,张小月希望欺负她的人没有好下场,这一点小愿望疏桐表示没问题。
该打的都打了,等回去再把被霸占的房屋土地抢回来,收拾坏人还是一点点的割肉好玩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张小月希望自己永远是望月村最让人羡慕的女孩!
一个九岁大的小姑娘,一定喜欢打扮漂漂亮亮的。既然手里有钱了,疏桐决定多买漂亮衣饰,等以后烧给原主。
当然,身体是她的,疏桐也爱美,不会亏待自己,高高兴兴的逛着成衣铺,首饰铺,有喜欢的就买下。
翠云跟在后面就负责掏钱拿东西,看她一会儿就花了三百多两银子,已经无力劝说了。
出了一家铺子,突然看见前面闹哄哄的。
“翠云,那是卖梅花糕的地方吧!我们去看看出什么事了?”疏桐迈步过去。
翠云能说什么,抱着大包小包赶紧跟上。
其实疏桐想把这些东西放到随身空间,可惜这大厅广众的还是谨慎些的好,只能委屈翠云姑娘先拎东西了。
几步来到人群外围,疏桐仗着身子苗条从人缝里钻了进去,果然发现出事的就是卖梅花糕的那个铺子。
一群官兵包围了那间小铺面,屋里头有女人的哭泣。
疏桐蹭到旁边一个胖大婶,“大婶,这里出什么事了?”
那胖大婶低头见一个眼生的小丫头,长的眉目俊俏,忙把她拽过用自己肥硕的身躯挡住,这才回头压低声道:“你是哪家丫头,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赶紧回家去。”
疏桐疑惑,“大婶,那家是卖梅花糕的吧?你还没告诉我出什么事呢?”
那胖大婶叹道:“里头是都尉府的徐衙内来抓人,小丫头,你一个人怎么跑这了,赶紧回家去。”
她以为疏桐听了徐衙内的名字会害怕,可惜疏桐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徐衙内的威名。
还在追问,“大婶,你还没有告诉我,里头是不是卖梅花糕那家。”
胖大婶点头,有些怜悯的叹道:“就是陈娘子,她一个人带着闺女,孤儿寡母的原本也不容易,可偏偏招惹了徐衙内!”
旁边一个枯瘦婆子压低声音道,“小声些,可别把那太岁给召了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把疏桐往身后挤挤,把她挡严实。
那婆子说道:“孩子!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这徐衙内一向是贪花好色,不知从哪知道陈娘子颜色好,想纳回去做妾,可陈娘子性情刚烈不愿从命!这就上门明抢了!”
疏桐想想卖梅花糕的妇人的确长相标致,皱起眉头,“那什么衙内是什么东西,难道官府也不管吗?”
胖婶子低声道:“你这孩子糊涂了吗,徐衙内是徐都尉的亲儿子,整个安城都归他爹管,他就是安城的土皇帝啊!”
疏桐闻言脸色一冷,真的把人抢走了,让她以后到哪里买梅花糕,思量着要不要动手。
就听前头一阵哭喊,“官爷!奴家的税钱都交清了啊!”
紧接着是一阵乒乒乓乓,似乎屋里的东西被砸了!
“他妈的!谁说交清了!你家还欠喝水税二十两!赶紧拿出来!”一个衙役打扮的人喝道。
“什么?喝水也要交税,我怎么没听说,你们是故意的!”陈娘子可算明白,这些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疏桐冷眼看着,枯瘦老妇人抹着眼泪,叹道:“这世道真是要逼死人啊!我闺女家那村里已经开始征收喝水税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群众也跟着唉声叹气,“哎!日子越发艰难了,听说有的村里收什么草鞋税,那些没钱的人都打赤脚连草鞋都不敢穿了!”
其他人也各种抱怨,疏桐的注意力落在被衙役簇拥的花袍男子身上。
二十多岁,涂脂抹粉,鬓边簪一朵碗口大的芍药花,男不男女不女的。
“小娘子!你也不必为难,不如跟爷回去,不但不用交税,爷保管让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过快活日子!”
陈娘子已经被迫走到门外,身后护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姑娘,那孩子似乎很害怕,把小身体藏在母亲裙边,不敢抬头。
“住口!我自有夫君,不要污人清白!”
徐衙内见美人动怒,别有一番风情,心痒难耐,嬉皮笑脸的上前,伸手去摸陈娘子的脸蛋。
“我就喜欢娘子这调调!”
陈娘子揽着孩子一侧身躲过,冲着人群大叫起来,“青天白日的有人强抢有夫之妇啊!”
胖大婶叹道:“哎!若是她家陈大还活着就好了!”
枯瘦婆子撇嘴道:“陈大就是个看守粮库的小头目,就算没死有如何?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还敢和徐太岁拼命?”
旁边一个老头压的声音叹道:“陈大也是个命不好的,没权没势的人愣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这不是给自己招祸吗?”
胖大婶惊呼,“难道陈大的死还有另有隐情?”
其他人也用惊骇的目光看着人群中的花花太岁。
莫非是徐衙内看上了陈娘子的姿色,让人害了陈大的性命。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陈娘子脚边的小姑娘已经吓得哇哇大哭,“娘!我害怕。”
陈娘子弯腰抱住孩子,跌跌撞撞的躲避徐衙内的咸猪手,可惜她一个弱女子被一群衙役挡着,根本无从躲闪,很快便被抓住了手臂。
徐衙内在她脸上重重的捏了一把,淫笑道:“啧啧,想不到娘子这肌肤嫩的能掐出水来!”
陈娘子无力挣脱,冲着他淬了一口。
徐衙内蹭蹭脸蛋,恬着脸笑道:“美人的口水都是香的,哈哈,还是跟爷回去吧?”
陈娘子见自己无力争脱,冲着围观的群众呼救,“诸位父老乡亲救救奴家!”
百姓敢怒不敢言,谁又敢上场?
徐衙内得意的挥动扇子,“哈哈哈!本衙内看上的人,谁敢动?娘子,还是乖乖跟我回府吧!”
陈娘子泪流不止,拼命挣扎,却被反剪手臂怀里的孩子跌倒在地。
“娘,我害怕!娘!我要你。”小女娃儿哭的嗓子都哑了,可惜她娘已经被人拖走了。
陈娘子悲愤不已冲着人群哀求,“哪位好心人帮我照看我家丫头!”
徐衙内突然回头拎起小姑娘,嘴角一勾淫笑道,“小丫头长的不赖啊!既是娘子闺女养几年也会出落的如花似玉,爷就一并收了吧!”
陈娘子突然尖叫道:“你这个畜牲!你不能害了我闺女。”
人群中的胖大婶握紧拳头,低声怒吼道:“那孩子才五岁,落到这花花太岁手里可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