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门口的小伙计看见进了一个破衣烂衫的小丫头,皱着眉头,呵斥道:“哪里来的小要饭的,走走走,我们这里是卖衣衫的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疏桐暗想,自己的模样还真的像个叫花子,笑嘻嘻的开口了

“小哥,有没有适合我穿的衣衫!”

小伙计挥挥手,不耐烦道:“有你也买不起!赶紧走吧!”

买不起,难道古代的衣服都很贵?

疏桐摸出那个五两的银子,送到他面前,“我这银子不够买身衣裳吗?”

小伙计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五两银子!立刻就笑了,“姑娘,您想选什么样式的衣衫,进来看看吧!”

这变脸的速度!看来衣衫也不贵啊!

其实,乡下村镇的成衣铺针对的都是普通人,大部分都是些便宜又耐穿的粗布衣服,买一套也不超过一两银子。

疏桐进了铺子,“小哥,你给我推荐两身,要舒服结实又好看的!”

小伙计乐颠颠的拿了几身衣衫,“小姑娘你瞧瞧这些,可还满意!”

疏桐看看粗布碎花袄裙,虽然不怎么好看,比她身上穿的还是强多了!

“怎么卖的?”

小伙计赔笑:“不贵,一身三百文!”

是不贵!疏桐摸摸布料,皱着眉头,“这个料子不舒服啊!”

“姑娘,咱也有好的,您等着,这就给您拿!”

小伙计暗乐,心说,也不知道是谁家丫头,偷了家里的银子来买衣衫,乘她家大人没有发现,多卖她几件!

“小姑娘,您看这些如何,这都是上好的料子,你看看这花样都是京城最时兴的呢!”

疏桐看那杏色绣花的襦裙,满意的点点头,颜色新鲜,正适合小姑娘穿。

“不错,我还要里面的内衣,你们这里有地方试衣服吗!合适了我就买了!”

小伙计暗乐,这套绣花襦裙是老板娘特意给亲戚家姑娘带回来的,可惜记错了尺码,小了,放在店铺里想卖了,又因为太贵了,无人问津。

“老板娘,有女客要试衣服!”小伙计直奔后院,“就是那套京城带回来的!”

胖乎乎的老板娘眼睛一亮,“有人要买,你可说了价钱?”

“是个小姑娘,拿了五两银子呢,等着要试衣服,她还想买内衣呢!”

老板娘眼珠一转,有钱就好啊!

到了大厅,只有一个破衣烂衫的小丫头,回头看见小伙计冲着她挤眉弄眼,便笑了。

“姑娘,想买衣服啊!来跟我后面试衣服,保准让你选到满意的!”

疏桐点点头,这身破烂早就穿够了。

很快,疏桐就里外一身新,老板娘又亲自给梳了双丫髻,扎了衣服同色的布条。

“啧啧!这一打扮多好看啊!小桐啊,姑娘家就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一会功夫,老板娘就熟络的称呼她名字了。

疏桐这个名字跟了她二十多年,老板娘一问,她就习惯的说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变成张小月。

疏桐也满意的转了个圈,古代服饰的确很美呢!

“老板娘,这些我很满意,多少钱?”

“这个衣服比较贵,衣服连绣鞋齐全的,是给人家带的,可惜尺码小了!”老板娘是真的想出手,又怕她嫌贵。

疏桐直接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这些够不够?”

老板娘眼睛一亮,连忙笑道:“够了,够了!”

不但回本,还能小赚一点呢,拿了七两,把剩下的铜钱推回去。

“小桐,你是个爽快人,婶子再送你一套内衣,也好换洗!”

捡了一套月白色小衣,仔细包好,疏桐接了,说道,“老板娘,你提醒的对,你再给我准备两身差不多的衣衫,不能只穿一套衣服啊!”

老板娘更高兴了,想了想,说道,“小桐,你不如选两身粗布的,虽然不如这个好,可结实耐用,干活穿着也不心疼,好衣衫留着出门再穿吧!”

疏桐想到自己以后少不了要往蟒山里跑,点头说道:“也对!老板娘请你选两身结实利索的!”

老板娘立刻拿蓝色,桃红的两套,“裙子好看不太方便!我给你选了裤子,还有两双千层底布鞋,走路方便,你看可好!”

疏桐当然习惯穿裤子,乐呵呵的收了,又把一袋子铜板给了她。

老板娘收了五百文,“给你打个折扣,这些收好了!”

疏桐抱着衣服乐呵呵的出门,直奔卖竹筐的地方。

那老头已经编好了竹筐,眼巴巴的等着呢。

“老人家,竹筐编好了吗?”

“姑娘,你看看可满意?”老头猛然看见一个光彩照人的小姑娘站在眼前,仔细听听声音才认出是谁,有些忐忑。

一个小号竹筐,竹片打磨光滑,小巧又结实,看出老人是用心了。

疏桐把衣服放进去,直接背上,正合适呢!

“谢谢你,老人家!”疏桐点头离开了。

怀里还剩下的铜板,疏桐不心疼的统统花光了,买了些调料,其他的变成了各色小吃,小竹筐很快就堆满了东西。

乐呵呵的举着一根冰糖葫芦,疏桐悠闲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古代的空气清新,她慢悠悠的啃着糖葫芦,身后传来牛蹄声,疏桐往路边让让,一辆牛车从她身边经过。

“哎呀!”一个女孩猛然尖叫,赶牛车的老头吓的手抖,猛扯缰绳让老牛止步。

“大花丫头,出什么事了?”

牛车突兀的堵住道路,差一点让疏桐咬了舌头,她暴怒的瞪过去。

牛车上,一个十来岁的丫头眼睛瞪的有铜铃大,正恶狠狠的看向自己。

疏桐眨眨眼睛,原主的记忆里仿佛有这个女孩,似乎是便宜爷爷家的大孙女张大花。

那张大花的眼神中满是惊骇嫉妒,“张,张小月,怎么是你?”

赶车的王老头也是望月村民,张山娃家短短一个月几口人就死于非命,他当然知道,也记得他家唯一还活着一个女娃儿,就是叫张小月。

只是这个女孩眉目如画,穿着也好,如果不是她孤身一人走在乡间小路上,王老头都以为是遇到官家小姐了。

张大花推推她爹张得江,“爹,我没有看花眼,那真的是张小月啊!”

张得江左看右看,这丫头还真是老大家的姑娘,只是那家里的东西都被老娘弄过来了,她怎么还如此模样?莫非还偷偷藏了什么好东西?

“是小月啊!你怎么在这儿?”他眼珠一转,笑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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