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不远处,锦字名坐在马车上,看着袭若的身影越来越近,他也下了马车,袭若走近,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吱声,而是径直上了马车,锦字铭还站在那不动。

“怎么?非得要把我送到木启国才甘心啊?”袭若冲着锦字铭说道:“趁事情还没被人发xiàn

,我们还是尽快回宫吧!”

锦子铭听罢,一个飞身上了马车,道:“就知dào

是这样的结果。”说罢,驾马而去。

一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袭若知dào

表哥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却并没有开口言谢,直到到了宫门口,袭若下车,锦子铭搀着她,她欲开口称谢,锦子铭却先道:“你回去吧,我就不陪你回去了,看他冷眼对你,我做不到。”

袭若轻轻拉着锦子铭的手:“我知dào

,袭若都不明白。”

“你明白什么?你走的是一条很艰辛的路,你知dào

吗?就算穷尽一生,皇上或许都不会正眼看你,而木临不一样,他眼中有你,心中有你,我看的出来。”每次袭若强装坚强〖\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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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子铭力qì

过大,袭若后退两步才站定,她默默的站着,眼眶有些湿润:“袭若明白,木临是在乎自己,表哥是在乎自己,甚至于很多人都是在乎袭若的,但是袭若的心里却只容得下一人,即使那人傻了、疯了、死了,袭若的心里都只有那么一个。”

“我,我不希望你受苦。”锦子铭语气软了下来,面对袭若,他总是无奈。

袭若摇头:“爱,不只是有快乐和幸福,苦痛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份感情给了我太多的幸福,同样,也会给我带来折磨和苦楚,袭若一早便知dào。”

锦子铭知dào

劝不动袭若,踟蹰道:“是表哥错了,只是表哥真的以为或许你离开这里,至少不会痛。”

袭若用探究的目光看着锦子铭,锦子铭道:“不用看了,表哥只是要离开一段时间,不放心,所以想把你直接打发出去,我好安心。”

他的话说出来,袭若心里却是感动的,道:“去哪里?”

锦子铭叹口气:“回南止,那里的生意出了状况,我必须亲自回去,顺便带着子衿那丫头,让老头子看看,让她帮忙照顾老头。”说完,眼睛盯着袭若,“就你,让人放心不下。”

袭若的嘴角轻扬:“我很幸运,对不对?”

锦子铭没想到这丫头的表情换的这么快,道:“幸运?从何说起啊?”

袭若忽然振奋精神拍着锦子铭的肩膀道:“你看,我有那么优秀帅气的木临喜欢着,有你这样的俊俏小哥保护着,啧啧,这么一想,袭若是赚到了。”

提起木临,锦子铭突然想到什么,立即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给袭若,道:“差点忘了,这是之前木临交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我给忘了。”

“看来他早就知dào

我不会跟他离开。”袭若说着接过书信,在月色下看不清楚,袭若装入怀中,道:“去宫中再看吧。”

锦子铭匆匆把袭若送进宫中,便离开了,他好像讨厌极了皇宫那个地方。

袭若进入宫门,突然想到“一入宫门深似海”,又想起锦子铭的那句“我觉得离开这里,至少你不会痛”,她苦笑道:“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是为了去木启吗?”一声严厉的呵斥声,两排侍卫举着火把不知从何处出来,在侍卫的前面站着景亦宸和白依。

火把照的眼睛微痛,她使劲看清,看清那张冷漠的景亦宸的脸,很显然她的行踪,皇上是知dào

的。

袭若知dào

有些事狡辩不得,她还是按照宫中规矩给皇上行礼,眼神镇定,不慌不忙。

“参见皇上。”她的声音不卑不亢,丝毫不像是犯了大错之人。

白依见皇上不吱声,直直的看着袭若,忙拉着皇上的袖子道:“皇上,姐姐不是有意的,即使是私会木临王,我想也是早就熟识的朋友。皇上不必动怒,或许是叙旧罢了。”

“叙旧?都以为朕是傻子吗?”白依越是如此说,皇上心里越是觉得生气。

他吩咐道:“把锦子铭给朕找来对质。”

袭若听罢,心里有些急了,锦少本来就对皇上不满,来了就更会惹怒皇上的,她道:“皇上不必劳烦了,这一切都是袭若让表哥假借外公之名带我出去的,他是皇上门下之人,是断不会背叛皇上的。”

景亦宸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身着单薄,但是眼神却很倔强,他附到她耳边道:“朕不是在乎你与谁,而是在乎你失了皇家颜面。”

她不知为何他非要如此强调,她直直的看着他,目光没有一丝闪躲:“袭若做事向来光明,我与木临,却是旧相识,这次只是告别的,他已经离开回了木启。”

听她如此说,皇上的心倒是有些放下来了,白依看景亦宸脸上的怒意渐少,眼睛不小心看到袭若怀中一封信露出一个角,她轻轻走过去,假意脚下拌着一个石子,向着袭若的方向摔来。

袭若下意识的去扶她,她却悄无声息的把她怀中的信抽了出来扔在地上,抬眸道:“谢谢姐姐,是我唐突姐姐了。”

袭若摇头,表示没事,但是众人却都看到了袭若脚下的一封信,没有人先开口,白依立即弯腰捡起,交给袭若道:“姐姐,给你。”

“小春子,给朕呈上来。”皇上吩咐道,袭若准bèi

去接的手放了下来,白依摆出一副为难的神色,交给小春子。

打开信去看,皇上的脸色越发的难看,没有人知dào

里面写些什么,连袭若都不知dào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下一瞬,信被狠狠的扔在地上,皇上带着白依负手而去。

袭若低眸,顺着火光,她看清了。有力的六个字“天不老,情不绝”。她弯下腰,紧紧把那封信握在手心,此时此刻,心里的痛楚全化成了对木临的歉意。

袭若回到宫中的时候,冰儿焦急的在莫兰殿外守着,看见袭若,小跑着过去,拉着袭若的手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刚刚小春子总管来下旨,说让我们去冷宫,这是怎么一回事?”

袭若拉着冰儿的小手,安慰冰儿道:“有些事迟早躲不过,或许那里倒是安静的地方,冰儿,收拾东西,带着小雪团,我们现在就去冷宫。”

冰儿点头,她知dào

小姐自有她的道理,她便只要随着就好。

一时间,皇上唯一的妃子进冷宫的事情已经传开,众大臣都趁此机会让皇上选妃、立后,皇上独自一人在屋内批折子,却是谁也不见,明彻和紫杉公主等人求了几次都没有结果,他都是避而不见。

轻轻叩门声,景亦宸手中的折子丢在地上,“不是说了谁也不见吗?”

白依弯腰拾起地上的奏折,看到上面仍是让皇上立后之事,只是被景亦宸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她递给景亦宸道:“就这么难决定吗?”

景亦宸抬眸,见是白依,语气稍缓了些,道:“不是,只是朕有很多事情想不清楚。”

“想不清楚是不是爱我吗?”白依坦言道,她的目光此时看起来很纯净,却带着哀怨。

景亦宸知dào

久久不和白依成亲许是伤着了她,他轻言:“只要我们在一起,其他什么都不重yào。”说罢向她伸出一只手,白依摇头,后退几步:“皇上从来都不知dào

我要什么。”

景亦宸起身,白依却跑着出去了,外面雨似乎下了起来,景亦宸看着白依的背影,有些呆滞,做了这么多,好像没有人是快乐的。

“启禀皇上,白依姑娘晕倒了。”小春子来报,景亦宸急忙冲了出去,没有打伞,在殿外的台阶上,他横抱起白依便回了自己寝殿。

宫中的御医都叫了过来,为首的御医道:“启禀皇上,白姑娘是心里郁结,气息不畅所致,朕开些方子,好生调养就好。”

众太医离开后,景亦宸也打发了小春子出去,独自一人坐在案边,看着窗外的雨,心里苦闷,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让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他好像永远是摇摇晃晃的,找不到根基,没有任何事物能让他安心。

“皇上。”轻轻的喃喃声,景亦宸回头,白依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嘴里喊着皇上,皇上。他突然想到袭若生病时口中的那句“景亦宸,景亦宸”,或许在这个世上,只有她会那么的叫自己。

他还是走了过去,轻轻握着白依的手,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认真打量过白依,看着她紧闭的眸子,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子,她真的很美,他不得不承认。

但是看着看着,他又觉得这份美好似乎不属于自己,正犹豫间,白依睁开了眼睛,看着守在自己身旁的景亦宸,她眼眶含泪,似乎有很多话要说,景亦宸扶着她坐起身子,泪划过脸庞,下一瞬便紧紧的抱住景亦宸的脖颈。

“不要丢下我。”她轻轻的说道,好沉重的三个字,似乎把面前的人当做了支柱,她浑身颤抖,景亦宸也回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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