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从浓浓的睡意中挣扎着睁开眼睛,刚一睁眼就看到一张被放大到了极致的人脸,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嗯,不怀好意的笑。

“啊!你成心的是不是,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我没好气的用手一把将那张碍眼的脸,拨了开来。

“你,啊!”我胸口一痛,连忙拍开他作祟的大手。

“祁天养!一大早的,发什么情!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

我佯装严厉的呵斥了祁天养一句,在他还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反应之前,急急得推开他,起身下床。

从背包里翻出随身的洗漱用品,打算找个地方洗漱,打开门,却见顺子已经带着两个人等在门外。

见我出来,顺子走上前,“祁夫人,您们起了,我来给你们送水洗漱。”

顺子身后的两个人,每人都提了两桶水,原来是给我们送水洗漱来了,我还以为……

这有人随身伺候的感觉,我还真是不适应,所以说,这种福气,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

硬着头皮,我和祁天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有人守在外边等着你洗漱,说不出的怪异。

在顺子的带引下,我们来到了主客厅,这里是朱家招待客人吃饭的地方,果然很气派。

要说这钟鸣鼎食之家,讲究的就是个面子,就这一个小小的招待客人吃饭的地方,都到了镶金嵌玉的地步。

这次,我们终于见到了朱大小姐,昨天喜结良缘的新娘子的庐山真面目。

朱大小姐盘着一个出阁妇人特有的发型,整张脸蛋儿都画了精致的妆容,尤其是哑光色的大红唇,尤其惹人注目。

艳丽的红唇此刻正噙着一丝幸福的笑容,唇角深深的向上勾着,以一个骇人的角度。

到底是新婚,从头到脚都充满了喜气和幸福。

大红色的衣裳,充满着时代气息和民族气息,怎么说呢,就像是电视剧《红高粱》里面的久儿,对,就像是那个时代。

就在我仔细的观察着那个朱大小姐的时候,我发现她也同样正在悄悄地打量着我们。

没错,是悄悄打量,眼睛微眯,似是不经意,又是刻意的朝这边瞥来,神色还带着些许娇羞。

我心中一阵膈应,你看就看呗,还一副小媳妇儿的娇羞样子,又不是看到了你的如意郎君!我不禁拉起了一旁的祁天养,似乎要宣誓主权。

不过事后我就一阵发笑,我这是做什么?难道是羡慕人家新婚燕尔?我不愿意承认。

我继续观察着这个朱大小姐,我总期待能看出点什么,然而却一无所获。我一直忘不了昨天那一瞥所给我深深烙下的诡异感。

不知为何,我的背后的汗毛,已然竖起,不愿意再这样疑神疑鬼,我默默的收起了打量的视线。认真观察起房间的布局,构造。

雕花木的桌椅,搪瓷碗筷,古董一般搞得我有些不敢用。

“来来来!祁兄弟,快来这边入座,我特意叫人给你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饭,还希望几位不要嫌弃啊。”

朱大地主热情的招呼着我们,不由得让人受宠若惊。这个人也太过热情了点吧,这热情太过了,总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然后,他指着桌边的一对年轻人,一脸笑意的说道,“祁老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我的女儿,女婿,昨天大婚的哈哈!快,还不和祁兄弟问好!”

朱地主还象征性的让两位新人问候一下,完全不把祁天养当外人。

我诧异的看了祁天养一眼,才吃了一顿饭,这朱大地主就已经和祁天养称兄道弟了?这祁天养难道是做了什么看不得的事情了吗?

“祁先生,昨天我这里客人实在是多,我这忙里忙外的就忽略了几位,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年轻男子笑着招呼道,不同于朱大财主的自来熟,他语气带着一丝丝的客气。

“哪里,周先生客气了,祝你们二位新婚快乐。”祁天养牵着我坐到桌子边,一点也不客气。

“好了,人来齐了,上菜吧。”朱大地主见人来齐了,向着身后的老妇人吩咐道。

只见那老妇人拍了两下手,便有几个婆子把菜陆陆续续的摆到桌子上,这菜色,可是比昨天精致的多了。

人来齐了?我纳闷,这朱大地主不是还有两房姨太吗,奇怪,怎么没看到她们过来吃早饭?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祁天养在我耳边说:“姨太太不是正室,不允许上桌吃饭。”

这么看来,这朱大地主还是一个很注重规矩的人?可是现今社会,澳门那边也是听说过一夫多妻制,可是人家那些豪门大户也不见这么重视规矩的呀?

我不解,只得低头吃饭。

“祁兄弟呀,等会你们吃过饭,让顺子带你们在村子里转悠一下,虽然咱们这里只是个村子,但是却也不小,周边的风景更是不错,祁兄弟你们就多玩几天!”

“好,那就多谢朱老爷款待了。”祁天养笑着应道,“朱老爷女儿刚刚大婚,想必朱老爷很多事要忙,就不必招呼我们,我们自己玩就好。”

“哈哈,好!祁兄弟真是爽快人!我就喜欢和你这种爽快人交朋友,来,我先敬祁兄弟一杯!所谓,人逢知己千杯少啊,我这……”

朱大地主笑得爽快,对着祁天养一顿乱夸,那真是唾沫横飞,都不带重样的。我算是服了。

吃过早饭,回去的哭腔,我们又经过了昨天道士做法的院子。只见案台已经撤走了,但是那口大缸却是依旧摆在那里,上面还有着暗红色的血迹,看得人毛骨悚然。

似乎是看到了我紧盯着那口大缸,顺子说道:“这是刘法师让摆在这里,说是可以化解邪物,要一直摆放到他下次做法呢。”

“哦,这刘法师还经常做法吗?”祁天养有意无意的问了句,眼睛也还是一直盯着那口大缸。

“也不是经常吧,大概也一个月一次?我也记不清楚。但是刘法师很受老爷器重。他在里面放一只猫的血,这些血不仅不会蒸发,而且还会越来越多,刘法师说那是被化解的邪物。”

顺子说着,语气不卑不亢,恭恭敬敬,听不出任何情绪。

听了顺子的讲解,我连忙收回了放在大缸上的视线,身子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加快了往前走的脚步。

忽然,“呀!”我一下子猛地顿住脚步。

“怎么了?”祁天养挑眉,不解的问向我。

“没,没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再次朝着墙边的松树下面看去,想去确认什么,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看到了什么?”祁天养问,声音有些严肃。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当时我就觉得自己被吓了一跳,可是要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却说不出来。

“她看到了朱大小姐正在松树下,想要上吊。”破雪的声音从我们身后悠悠的传过来,冷冷的,却是一语中的。

“啊!”我一惊,忽然想到,刚才我一转脸,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一条白绫挂在枝干上,虽然我没看到正脸,但我肯定,那是朱大小姐无疑。

这画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好生诡异。

可是为什么刚刚祁天养问我的时候,我想不起来,破雪一说,我却想起来了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汗毛倒竖,紧紧地抱着祁天养的手臂,问向破雪。

“因为我也看到了。”破雪说的冷静,她难道不害怕吗?

“你们都看到了?”季孙问道,“为什么我没看到,祁天养你看到了吗?”

“没有,这是一个幻术,只有女人能看见,你们看不到当然很正常。”破雪说罢,看向我,“不要害怕,只是个幻术罢了。”

等等,不要害怕?破雪这是在安慰我吗?不知为何,我心中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这破雪平时冷冰冰的,说的一句话竟然比祁天养还管用,额,我这是有受虐倾向吗?

“哈哈,看来,破雪的安慰,比我有用呢!”祁天养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语气中却是有些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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