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祁天养?”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惊讶的问道,猛然间想起我和祁天养刚刚才分开,而且他来的时候穿的衣服明明是衬衫牛仔裤,头发胡子都是清清爽爽的,根本不是这番模样!
眼前的人,虽然有着和祁天养一样的容貌,可是他的神态狡黠,笑容晦暗,和祁天养的阳光活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不是祁天养。
我很快就确定了这件事。
本来我还抱着想要营救他的心,可是看到他的容貌之后,我的心中只剩下了害怕,都没有搞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到底和祁天养有什么关系,哪里还敢说什么救他的话,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就在我发愣发傻的时候,胳膊突然被一只莫名伸出的手抓住,拉着我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我吓得连声尖叫,“谁?谁?!”
“嘘,别叫,是我。”季孙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我一回头,只见季孙手持匕首,一脸警惕的扫视着四周。
重新见到季孙,我既激动又急于跟他说那张床上的人长得和祁天养一样的事。没想到等我将手指到那张石床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刚才那被铁链绑得死死的人,早就没了踪影。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眼,真的没有了!
“怎么了?”季孙看着我的表情和动作,不由问道。
我微微张了张嘴,“那里刚才明明有个人!而且……而且……”
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跟他形容那个人的容貌,因为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人长得那么相似?!
而且那人被铁链几乎穿透了浑身所有重要的关节,看样子都被囚禁了好多年了,没死就算了,他一眼看到我,居然还是充满笑意的。
我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季孙见我欲言又止,干脆自己走到了那石床边,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我愣了愣,更加不知所措了,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季孙的手上俨然是几根粗粗的链条!
“这里怎么会有链条?”季孙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而我看着那熟悉的链条,两腿都开始发软了。
真的有链条!
我刚才不是幻觉,看到的都是真的!
可是那个人呢?
怎么会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天养呢?”季孙大概不知道我到底看到了什么,也就没有心思追问,他首先关心的还是祁天养。
我的脑子也轰隆一声,从对那个神秘男人的遐思之中回到现实,是啊,祁天养呢!
“他去找你了啊!我们听到了你的喊声,就下来了,可是一下来就再也没有看到你了,后来,又听到了你的惨叫声,他就去找你了,让我回上面,谁知道我掉到了这里。”我忙不迭的跟他说道。
季孙满脸的惊恐,半晌没出声。
我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怎、怎么了?哪里出错了吗?”
季孙点点头,“我自从下来以后,就在四处查看,根本没有回去喊过你们,更没有发出过什么惨叫……”
季孙这么一说,我整个后背都开始发毛,“那……那声音是什么人发出来的?”一想到我刚才见到的那个神秘怪人,我更加害怕,“刚才……我在这石床之上,看到了一个人,那人,和祁天养,长得一模一样!”
季孙也被我的话惊住了,“那人呢?”
“一眨眼就不见了,这些铁链,我看到他的时候,全都穿透在他的身体里,他好像被囚禁在这里了。”我越说越怕,“可是你一来,那人就不见了,我是不是看错了?”
季孙听到我如此说,连忙将我拦到身后,一边说道,“我走了这么一圈,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是这里面诡异的很,我居然怎么都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掉到这里来的。”
听他的口吻,简直连他都手足无措了,我更加的绝望起来,若是如此,那我们还有什么逃出去的希望呢?
祁天养,祁天养他现在在哪里?
一想到他,我越发的心慌意乱。
季孙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头,似乎有些痛苦,良久,他才松开手,拉住我的胳膊,“快走,这里头邪乎。”
不用他说,连我也感受到了。
“我们还得去找祁天养。”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的。
季孙点头,“唔。”
说着我们就往外走,临走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恍然间似乎又看到了那床上有个人影,我心里一惊,又晃了晃手电,却什么都都没有了,以至于我甚至怀疑刚才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你在看什么?”季孙问道。
“没什么。”我跟着他往外走着。
我们都掉落了两次,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在地下第二层了。
“这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坑洞?”我一边走一边对季孙问道。
季孙皱了皱眉头,“古代达官显贵的墓穴一般都建在高处阳面,以求风水好,而特别显贵的贵族,又会在自己的墓中大做文章,为求死后在阴间与在阳间一样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修墓也会大费周章,甚至有往地下修地宫的。我猜着,这里可能是个墓。”
“可是祁天养说了,这是个聚煞之地啊,若是达官显贵选墓,怎么着也断选个好地方吧,谁会把自己往这种煞地埋?”我反问道。
季孙点头,“你说得对,所以我也想不通。”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那不知是不是出现在我的幻觉中的被铁链拴住的男人,脱口而出,“这里会不会是一个监牢?”
“监牢?”季孙也被我的想法吸引了,他想了想,“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我看着刚才那张石床,床上的链条全是玄铁所制,固定在石床四角,正是囚禁人所用的。”
“天哪,修这么大一个地下室,就为了关一个人,这人得犯下什么滔天罪行?”我喃喃自语,把这两天所经历的事串联在一起,脑海中有了个疯狂的念头,“你说,这里关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什么……”
我又绞尽脑汁回忆,“莲止?”
“莲止?”季孙似乎也对这个名字没有了印象。
“对,莲止。你还记得何阿婆临死前指着祁天养喊出的名字吗?就是莲止,她当时很害怕,说是莲止回来了。后来阿适的爹也说祁天养很像一个人,只是他没有明说像谁。我刚才看到的幻觉,也是一个和祁天养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被拴在石床上,玄铁链打穿了他的肩胛骨、手腕脚踝……”我越说越觉得那个怪人,也许就是莲止。
季孙蹙眉想了想,“若是你看到的人真的出现过,那确实很有可能,可是那人是怎么做到在瞬间消失的呢?”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无声无息,我更相信那是幻觉。”
季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若是幻觉,那这里就更不能呆了,煞气若是聚集到一定程度,便能成形,你看到的那个所谓“人”,很有可能是煞气聚形了,当年那被囚禁在这里的人,饱受折磨,怨念深重,以至于这么多年,留下的怨念还能成煞,煞气还能成形。”
季孙这么解释,我虽然觉得很恐怖,但是却也解了心中的疑问,怪不得那“人”能消失于无形。
走着走着,我们看到了另外一件石室,手电筒照进去,居然不像之前那一间空空荡荡,反而摆满了箱子,堆得严严实实。
季孙也看到了,便说道,“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出去的路,进去看看箱子里都是什么。”
我点头应允,随季孙一起走了进去。
他随手打开了一个箱子,只见里面金光闪闪,居然是一箱金子。
我和季孙都大惊,“怎么会有这么金子?快再打开一箱看看。”
季孙又开了第二箱,里面是满是珠翠,玉如意、珍珠玛瑙、祖母绿什么的满满的一箱。
我们又一一打开了后面的箱子,还有几箱金子,剩下的便是古董瓷器、宫廷古画等等,全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数了数一共有十六箱,我估算不出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只觉得琳琅满目,恐怕随便拿出去一件,卖了就够度下余生。
“什么人会在关着囚犯的牢房边上放上这么多金银珠宝?”我越发的云里雾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