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言不喊停,温夏就一直按着。时间一长,她觉得她的手酸痛的不行。

“沈总,可以了吗?”温夏忍不住了,再按下去,她的手估计要废。

“继续。”沈司言翻看着文件,故意不让她好过。

昨晚他彻夜难眠,满脑子想的都是温夏。他不舒服,她也别想好过。这些,都是她欠他的。三年前的那场背叛,对他的打击难以想象。

听到这话,温夏的脾气也上来了,语气听起来也不太好:“沈总,我想休息一会儿。”

沈司言啪的合上文件,起身看着温夏,冷笑着问道:“这么快就不行了?”

他意有所指,温夏不是听不出来。

咬了咬牙,温夏捏着手指。她既不看他,也不说话,仿佛这个空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沈司言看不惯她这种态度,气的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觉得我做的过分,不想看我?”

“你明知故问。”温夏迎上他的视线,也是气坏了才有胆量说这种话。

她跟他叫板的模样,活像是被逼急眼了的兔子。

沈司言的手指摩擦着她柔软的唇瓣,眼神暗了暗,“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温夏还没有完全琢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眼前一黑,唇上就多了冰凉凉的触感。下一秒,他辗转厮磨起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

惩罚?报复?还是情难自控?

温夏的瞳孔微微扩大了一点,下意识地推开沈司言。她捂住自己的嘴唇,看着沈司言的眼睛里氤氲着水雾。一眨眼,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以前,沈司言最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觉得世界都在轰隆哗啦地崩塌。现在也一样,可安慰的话说出来却变了味道。

“跟我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接吻,你有什么好接受不了的?”

不等温夏开口,他从皮夹里抽出钞票,砸在温夏的身上,举动带着足够的侮辱性。

“这些钱买刚才的那个吻总够了吧。”

也许是听多了这样极具羞辱的话,温夏竟然没有觉得多么心痛。她咬着下唇,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的模样惹人心疼。

等情绪稳定下来,温夏扯出一抹笑容,“够了,谢谢沈总。”

在沈司言面前,她哪还有什么自尊。她的自尊,早在三年前和他分开的那一刻,就荡然无存了。

蹲下身,温夏把钞票一一捡起。

“你就这么爱钱?”沈司言语气沉沉,听起来不太高兴。

温夏头也不抬,从善如流地回答:“是啊,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所以三年前,她就是为了钱才选择背…叛他?跟金钱比起来,他就那么不值一提?

沈司言的怒意被这句话抬高到了极限,他随手掀了办公桌上的文件,“滚出去!”

温夏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背影看上去像是落荒而逃。

走回办公室,她靠在门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一个吻而已,她哭什么?回想起来,温夏觉得自己未免太过于矫情。

沈司言的脾气来的莫名其妙,持续的时间也会相应的很长。这一次让她滚,她反倒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她不仅兑现约定和楚泽天吃了饭,还腾出时间去看了温昊。

温昊一直没有苏醒,这成了她的心病。

坐在病床旁,温夏看着处于昏迷状态的温昊发呆。他要是能快点醒来就好了,她也不用这么辛苦,更不用承受沈司言的百般羞辱。

当他秘书的这些日子,她的心一点点地凉透,也让她更加肯定,沈司言对她只剩下仇恨,并没有丝毫爱意。

她现在只期望温昊能够尽快苏醒,然后他们一起离开有沈司言的这个地方。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温夏握住温昊的手,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你一定要赶快醒过来。”

一直待到傍晚,温夏才离开。她不想回去看到沈司言,于是就在外面转了几圈,直到沈司言的短信发了过来,她才不慌不忙地拦了出租车赶回去。

推开门,温夏发现没有开灯。她抬起手摸索着按下墙上的开关,房里顿时灯火通明。

换下鞋,温夏走进客厅,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沈司言。

她跟他打了声招呼,而后趿着拖鞋就往楼上走,沈司言却叫住了她。

“怎么回来这么晚?”

温夏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回答:“去看温昊了,耽误了点时间。”

“就只是看了温昊?”沈司言看向她,审视的目光让她顿觉头皮发麻。

温夏攥着手指,手心里全是汗。她有种直觉,下午和楚泽天吃饭的事,被沈司言知道了。

“还和朋友吃了饭。”她如实相告。

沈司言站起身,颀长的身影逼到她身前,夹带着怒气的声音响在她的头顶:“既然选择当情妇,就要做好觉悟,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即使只是单纯的和别人吃饭,也足够让他恼火。

温夏应承下来:“我知道了。”

她的乖巧,反倒取悦了沈司言。

相处下来,温夏也差不多摸清了沈司言的脾气。他不过是想要报复她,既然如此,她就乖乖受着,这样反而能让他的情绪稳定一些。

去浴室洗了澡,温夏倒在床上,卷着被子裹住自己,她没多久就睡了过去。正睡得迷迷糊糊,她感觉被子被掀开一个角,夜里的寒意侵袭进来,冷的她打了个哆嗦。

除了沈司言,谁会大半夜地出现在她的床上?

仿佛是害怕冷着她,沈司言刻意等了几分钟才顺手把她捞进怀里。

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他才会露出平日里不曾出现的温柔。

翌日,等温夏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匆匆洗漱过后,胡乱拿了两片吐司就出门。赶到公司,放下包,温夏就去总裁办待命。

沈司言让她做的事很杂,有时候让她处理文件,有时候让她端茶倒水,说是秘书,倒不如说是二十四孝保姆更为贴切。

可最近,沈司言似乎对她放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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