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皇宫,禁地。

银河倒挂的瀑布下,坐着一位紫色长发齐腰,身无寸缕的女子。

如同婴儿般白嫩的肌肤在水流的滋润下显得极为白皙,若是细看,能见到女子的皮肤上不断有皱褶生出,又被水流掩盖。

正沐浴着,女子似有察觉,抬头看向远处。

她从水潭中一跃而起,穿上衣服,往外走去,来到自己居住的小屋。

一个身穿龙袍,高大魁梧的男子正在屋外来回踱步。

“儿臣见过母后。”

见到女子到来,衍帝萧远峰恭敬行礼。

人见人怕的东土霸主,衍帝萧远峰此刻就像是一个害怕娘亲责骂教导的小孩般,大气不敢喘。

女子的身份呼之欲出。

正是那位修炼‘不老宝术’的大衍皇朝太后,鱼若溪。

“峰儿,又有何事?”

鱼若溪径直从萧远峰身边走过,声音冰冷,完全没将这位在外界呼风唤雨的东土霸主放在眼中。

“仙宗福地使者来访,想要见母后一面。”

面对母后冷淡的态度,萧远峰并不敢有任何不快。

他很清楚,他能坐上这个位置,靠的就是他母亲,否则以当初大衍诸多皇子夺嫡的激烈程度,他根本就无法上位。

“仙宗福地的使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难道……”

鱼若溪想起了前段时间发生的怪事,七杀楼针对北离王爷陆念离的刺杀行动中,出动了两位命泉境高手。

最终的结果却是两位命泉境高手被神秘人斩杀,连丝毫讯息都没传出。

她知道其中一些秘辛。

北离背后必定有高人相助。

或者说,北离女帝登基,展现出堪比昔日盛世皇朝绝世女帝的天赋那一刻起,仙宗福地的行动就开始了。

有人想要动北离,也有人要护北离。

当初的大衍皇朝也经历了同样的事,只是远没有北离这么夸张罢了。

仙宗福地对俗世百朝的掌控从未停止,各大势力明争暗斗,似乎要争夺什么重要东西。

大衍皇朝背后同样有仙宗福地势力的扶持。

她知道北离也有,但至今为止,仙宗福地似乎还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查探出了北离皇朝背后高人的真正身份。

因此仙宗福地那些势力完全不敢直接对北离采取行动。

只能采取俗世的方式解决。

这个时候,大衍皇朝作为东土霸主,在这一步棋中尤为关键,仙宗福地找上大衍皇朝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请使者们进来吧!”

鱼若溪面带微笑,心中了然。

很快,六位浑身包裹在斗篷中的身影从禁地外的小竹林中穿越而来。

“我等见过鱼道友。”

六位仙宗福地使者抱拳见礼。

“在下乃俗世之人,各位就不必称道友了。”鱼若溪笑了笑,“各位前来,是为了北离之事吧?”

“太后当真料事如神。”

“我等来此,乃是受宗门所托,助大衍皇朝赢下这一战。”

“若是不能逼出北离背后之人,陆长乐这位天命女帝将会比昔日那位绝世女帝更难对付。”

“至少在这个时代,绝不能让那种人物出现。”

仙宗福地使者们开口,语气沉闷,听不出虚实,显然是不想暴露身份。

鱼若溪也很识相的没有问这些使者背后宗门的信息。

“那就多谢各位相助了。”

她很干脆就接受了仙宗福地的帮助,哪怕不知道合作者究竟是谁,也没有任何关系。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仙宗福地的这些势力想要阻止第二位绝世女帝的出现,就注定要与北离为敌,这把刀大衍皇朝若是用好了,足以给北离致命一击。

她不知道仙宗福地为何要阻止俗世百朝的大一统。

她也没有资格去探索其中秘辛。

但这件事只要研究过昔日历史的大势力都能看出端倪,俗世百朝的皇朝再强,终究不可能扳得过仙宗福地。

历史上的每一次大一统战争,看似是俗世惊才艳艳帝皇的逆天壮举。

实则是仙宗福地背后各大势力围绕那不为人知的秘辛所展开的一场博弈。

为何大衍皇朝一直不扩张?

真的是因为打不过吗?

并不是!

她自认大衍皇朝如今的国力仍旧要比北离强上一截,但这么多年大衍的扩张却一直很慢,因为她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就像现在的北离,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一直在遭遇危机。

随着北离的壮大,来自仙宗福地的针对就会越强。

北离就算真的打败了大衍、一统东土,也注定逃不过昔日绝世女帝或是祖龙圣皇的命运,这一切已经注定。

“太后,依照规矩,仙宗福地之人不可插手俗世百朝之事。”

“我们的帮助终究得建立在大衍皇朝的基础上。”

“不知太后对于与北离一战,信心几何?”

仙宗福地使者问道。

鱼若溪顿了顿,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诧的答案。

“一成!”

“或许连一成都难。”

“母后,您说真的?”站在一旁一直不敢开口的衍帝萧远峰懵了,他本以为母后对此战胸有成竹,没想到……

鱼若溪瞥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半晌之后,仙宗福地使者再次开口问道:“太后此话何意?”

鱼若溪淡然道:“北离崛起的太过迅速,遭到的针对却是一点不少,可直到现在,也没有谁能让北离真正受挫。”

“你们更是北离背后的庇护者都不知道,面对未知的敌人,有一成胜算就不错了。”

“或许只有北离灭掉大衍,一统东土之后,才能引起真正大势力的关注吧,那时候才是北离厄运的开始。”

说出这些话时,鱼若溪眼中并没有太大波动。

仙宗福地的使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们也深知这个道理,越早入场的势力越无用,只不过大势之下,他们也只能如此,弱者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有选择权。

“难道太后甘心?”使者问道。

“不甘心。”

鱼若溪摇头,叹道:“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作为陪衬,就该有陪衬的觉悟。”

“我会尽力去争取,若是输了,那就是输了。”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

就算大衍灭了,她也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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