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们通文馆里可没这号人,这明显是栽赃陷害。”
得到来报,殇之统领李存惠率先开口。
哪怕李嗣原被李克用刻意边缘化,不过说到底他还是名义上的大哥,所以李存惠多多少少在语气上还是保留了尊敬。
“有没有这号人,我们清楚并没有用,得让漠北知道才行。”
李嗣原一语中的,道出了事情的关键。
自从得到池言给的天煞万钧诀后,李嗣原的修为便得以恢复,甚至比之从前更胜一筹。
如此一来,整个人也是容光焕发,哪怕依然处于被李克用排挤的处境,说话也是硬气得不行,丝毫不见之前的萎靡不振。
真是败也池言,成也池言。
若不是因为池言,李嗣原也不被李克用卸去通文馆圣主之位。
不过也正是因为池言,后来才能得到这至圣乾坤功与五雷天心诀相融合的至高武学秘籍。
此刻李嗣原心想,跟着李克用这个糟老头子混哪有跟着池言有前途。
下我圣主的位置是吧。
等到自己成为晋王的那天,一切的屈辱终将百倍奉还。B
到时候晋国由我执掌,义父可放心去了。
想到这里,若不是顾及一旁的李存惠,李嗣原都要笑出声来了。
“大哥放心,我这就派人……不,我亲自出使漠北,将两国误会解除。”
李存忍这人估计是被训练傻了,脑子不太灵光,性子急切的她听风就是雨,几乎不考虑前因后果。
“慢着,此举有待商榷,如今我已不是通文馆圣主,擅自行动恐遭人非议。”
提到通文馆圣主几个字,李嗣原顿时唏嘘不已,满脸无奈,随后又说道:“而且,就怕漠北明知道这李存言是有人假冒,但还是咬着我晋国不松口。”
“大哥是说,这极有可能是漠北为了南下中原对付晋国所演的一出戏?”
李存惠眉头紧皱,经过李嗣原这么一点拨,她也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非也,据探子来报,耶律阿保机和耶律剌葛均被这李存言所杀,若是只为南下找个借口,漠北此举未免太蠢了些。”
李嗣原思量片刻,摇晃着修文扇再度开口说道:“将此事原封不动传回晋国,交由义父处理便好。”
打发了李存惠,李嗣原独自站在城墙上久久不语。
自己现在可是池言那一边的人,如今漠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在没有接到命令之前,还是选择隔岸观火静观其变的好。
替池言办事不假,但局势没有明朗之前,明哲保身才是最佳选择。
这件事疑点重重。
唯一确认的是,李嗣原从未怀疑过李存言是他义父手中隐藏的底牌。
无他,能孤军深入漠北王庭,将对方的王抹了脖子后还能全身而退,这是何等实力。
普天之下寥寥无几。
若是通文馆真有这号人,中原其他的藩王怕是早就对晋国俯首称臣了。
哪里还会像现在一样割据一方。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他李克用都做不到,凭什么他培养出来的人就能做到?
在李嗣原的认知中,换做是玄冥教魔尊倒是有几分可能。
对,就是玄冥教魔尊。
想到池言,李嗣原猛的一怔,随即回忆起前不久两人碰面的场景。
“如果是他,那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李嗣原喃喃自语,顿时恍然大悟。
不过还有一点他想不明白。
既然池言想用漠北对付晋国,为何又将对方首领给宰了。
群龙无首的漠北,还有利用的价值吗?
此举似乎有些焚琴煮鹤,得不偿失了。
正当李嗣原绞尽脑汁,以求猜透池言的意图之际,一只信鸽落在他的肩上。
打开一看,正是池言来信。
“李嗣原,近日功力恢复的如何?不妨我们猜一猜,面对漠北、党项、岐国和梁国的同时进攻,李克用能抵挡多久?相信下次见面时,你便是晋王了。”
看到信上的内容,李嗣原如遭雷击,急忙运起功法,将那张记录了惊天消息的纸张连同信鸽一起销毁。
做完这些,李嗣原四下打量,没有发现异样后松了一口气。
冷静下来之后,才发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如果刚才选错了阵营,那自己就真的完犊子了。
就算是傻子,此刻也明白这所谓的李存言就是池言。
同时,李嗣原也想通了他刚才的疑惑。
池言根本不需要一个拥有首领的漠北,他只需要激化漠北与晋国的矛盾,让两者没有结盟的可能。
如此便能绝了李克用的生路。
因为除此之外,他还是梁国玄冥教魔尊,岐国幻音坊女婿,和打服了党项的男人。
想要调动这三方势力简直不要太简单。
晋国东临渤海。
南边是势如水火的梁国,北边是虎视眈眈漠北,西边是池言随叫随到的党项和岐国。
一向自以为是的李克用还不知道,一张无形的死亡之网已经将他罩住。
后知后觉的他已然成为了织网之人的食物。
池言这一步棋,可算是将晋国给彻底包围了。
下一刻,李嗣原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出了城,来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密林中,谨慎地打量周围许久,这才拿出信鸽给池言回复。
“劳费魔尊大人挂念,小的功力已然恢复,足以为大人分忧……”
生怕不够表明忠心,李嗣原一段长篇大论,直到将页面写满了这才停下。
目送着信鸽飞远后,那颗悬着的心也是随之慢慢放下。
感受着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李嗣原不禁感叹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