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岳咬牙道:“我记得祝若涵自杀的那一年,我们都去过紫槐村。在祝若涵拒绝把孩子交给商家来养以后,我们就走了。”
商岳顿了顿,沉声说道:“只有商麓,他半路下了车。”
就在那一天,祝月瑕自杀了。
现在祝月瑕说商麓杀了人,事情哪有这么巧?
他不相信这些事情只是简单的巧合。
“当初祝若涵嫁到商家来的时候他就对祝若涵有非分之想,他就是畜生!”商岳抓住商震的胳膊说道:“爸,他要是真杀了人,就该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件事情您不能再插手了!”
商震甩开商岳的手怒道:“我说了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他?你们是一家人,这种时候更要互帮互助,拧成一股绳,才能救他出来。你怎么能不管他?”
商岳更加愤怒的说:“他不是!你想要把商麓接回商家当养子,我和妈没有反对,不代表我们就要把他当做一家人接纳他。”
商麓的身世他们都知道,他就是爸在外头的私生子。即便这么多年他们都忍过来了不代表他们就要认可商麓,就算时间过的再久,他们心底一样会膈应。
商震听了商岳的话,气的浑身颤抖,“你就是没有一点容你弟弟的心!你真以为商家能从这件事情里脱开身?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你弟弟出事了,我们商家在北海城也会跟着倒下去!”
别人不会管商麓到底是不是商家的儿子,但只要商麓和商家挂钩,商家就不能独善其身。
商家只要出了一个杀人犯的儿子,整个商家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他插手这件事情,不只是要保一个商麓,更是要保这个他辛辛苦苦经营了一辈子的商家。他不能让自己半辈子打拼的结果就这么毁于一旦。
商震用拐杖敲着地,怒火中烧的说:“自从那个女人嫁进商家以后就让商家不得太平,现在她死了,还要留下一个女儿来害我们商家!她就是个灾星!”
商岳一愣:“爸!祝若涵已经死了!您非得把一切事情都怪到她身上吗?”
商震说道:“我说的没错,那个女人要是知道检点一点,就不会去勾引你弟弟!这种女人当初一开始就不该娶回来,这都是你相中的祸水!”
商岳震惊地看着商震,当初根本就不是祝若涵去勾引商麓,而是商麓对祝若涵不死心。可是这件事情在商震看来,却变成了祝若涵不检点。
一切错都被怪在死去的祝若涵身上,商震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有错。就算他明知道商麓杀了人,他也一样在帮商麓辩护。
商震说道:“我不管你是怎么看这件事情的,反正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你就算不帮忙,也不要胡乱对外说什么,就算警察来家里取证,你也给我闭紧嘴。”
说完这些,商震就上了车,对司机说道:“去警局。”
彼时,永安坊里,祝月瑕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田小五和潘小六汇报他们今天早上在商家外面看到的事情。
潘小六说道:“商麓出来的时候都还挺镇静的,但是听到那些女人说他不是商家的人以后,他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眼神也凶的像是要吃人,后来他还威胁说要告那些人诽谤。”
祝月瑕问道:“结果呢,那些女人被吓到了没有?”
田小五笑着插话道:“结果商麓反过来被那些女人啐了一口唾沫。然后他就警察带走了。我看这一次是真的激到他了。”
祝月瑕低头沉思了片刻。
潘小六问道:“祝小姐,我们为什么要专门安排那些女人在那里刺激他?”
今天商麓一杯警察带走就有那么多女人围在他家门口指指点点并不是简单的巧合,这些事情都是祝月瑕一早安排的。
祝月瑕说:“一个做什么事情都冷静的人,如果不刺激他,怎么能让他露出马脚,这还没完呢。”
她真的很难理解商麓在干出那样的事情以后,怎么还能那么冷静,那么没有愧疚感的面对她。想到商麓从前看着自己时露出的那些笑容,祝月瑕都觉得恶心。
既然他那么想要在人前装温和,她就扒下商麓那一层虚伪的皮,她要看看商麓能在北海城这些人的唾骂中,装到什么时候。
商麓最在意的就是他的身份,他越想要被别人看重,越想要变成商家的人,她就越要让他待在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位置上被人诋毁和唾弃。
田小五问道:“祝小姐,你还想做什么?”
祝月瑕抬头瞥了他一眼,“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
田小五愣了愣,笑道:“祝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都听祝小姐的安排。”
祝月瑕看着他们,勾唇微微一笑,“真的?”
田小五一愣,他怎么觉得祝小姐这一次回来,有点变了。
看着祝月瑕对他们露出来的笑容,他总觉得冷飕飕的。
田小五忙不迭的说道:“真的,当然是真的。”
祝月瑕的手指笃笃地在桌面上敲着。在她手边存着一大堆的账簿,但是她并不着急处理。
她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游走,虽然她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但是她的视线却让人不敢直视。
她轻飘飘的眼神一扫,就让人觉得自己心底的秘密被悄然窥探。田小五被她看的有些心虚,笑道:“祝小姐,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先下去了。”
“别着急走。”祝月瑕勾了勾唇,忽然超前探过半截身子,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说道:“我有些事想和你们聊聊。”
祝月瑕站了起来,绕到桌前,双手撑着身后的桌沿,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之中,应该有个人是叛徒。”她顿了顿,又纠正道:“兴许两个都是”
两个人的脸色都是一变,诧异的看着祝月瑕。
祝月瑕说道:“只要想到我身边一直有人出卖我的消息给别人,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田小五干笑道:“祝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们对祝小姐一直都是忠心耿耿,怎么会是叛徒呢?”
祝月瑕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算什么,你们只是对钱一直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