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看他就觉得他对你好,没想到你们最后竟然走到一起了。一起长大的孩子好,一起长大的孩子知根知底的。不会是坏人。”

林碧草越说越精神,就好像在教导自己的外孙女一样亲切。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喊声。女人的哀嚎听起来很惨,隐约间似乎还在呼号着找什么人。

祝月瑕听不真切,走到了门口想要一看究竟。

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从街尾疯了一样地在大街上四处乱跑,女人看起来四十几岁。

在她身后紧跟着另一个男人追着她跑,边跑还边叫到:“阿蓉,听话,咱们回家吧,别闹了。”

女人的眼神在大家上的每一个角落游走,急切地要找到她的儿子。

泪痕挂在她的眼角来不及擦掉,男人拉住女人的胳膊想要把她往回拉,女人却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阿飞,我的阿飞呢,阿飞去哪儿了?”

看那个女人叫的心痛,祝月瑕问道:“这个女人怎么了?”

林碧草叹了一声,“她叫杨蓉,她儿子之前死了,受了刺激,这么些年一直都疯疯癫癫的,脑子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时不时就从家里跑出来说要找孩子。”

祝月瑕说道:“也是可怜。她儿子什么时候过世的?”

林碧草说:“就在你妈过世的那段时间。起初阿蓉说是找不到孩子,后来村里的人帮着找,结果两天以后,在水库把阿飞的尸体找到了,才知道是小孩贪玩,跑去游泳最后溺水了。”

祝月瑕疑惑道:“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她那时候已经不小了,如果村里有小孩死了,她应该记得的呀。

林碧草解释道:“那时候你妈自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个孩子溺水了,也就没引起多少人的在意。而且你妈过世以后,你不是就离开紫槐村了么,肯定更少听说村里的事情了。”

祝月瑕看着被拉走的阿蓉问道:“阿飞溺水的时候多大年纪了?”

林碧草一愣,扭头看着祝月瑕说道:“你小的时候,和她儿子阿飞玩的还挺好的呀,你不记得了?”

祝月瑕用更加疑惑的眼神看着林碧草,脸上的神情更加惊讶。

“我们是朋友?”

林碧草点点头,认真地说:“是啊,你们一般年纪的呀。阿飞和你,还有骆家那个小子,你们小时候都是一起玩的。”

祝月瑕怔了怔,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的记性就算不是绝佳,但是也不至于连一个一起玩的伙伴都不记得的地步吧?

林碧草看祝月瑕实在是想不起来,忍不住笑道:“你这个年轻人,记性怎么还不如我这么一个老太婆,丢人哟!”

祝月瑕挠了挠头发,“实在是没印象。”

她刚说完这句话,那头被拉回家的阿蓉看见了祝月瑕,突然就用力挣脱了她的丈夫,朝祝月瑕扑了过来。

杨蓉紧紧地攥着祝月瑕的手腕,用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祝月瑕问道:“我儿子呢?我儿子去哪儿了?你看见我家阿飞没有?”

祝月瑕吓了一跳,她想要挣脱杨蓉,又怕自己用力推她,反让面前这个苦命的女人摔伤,只能摇头道:“我没看见……”

林碧草一看祝月瑕被这个疯子抓住,连忙上手掰开杨蓉的手说:“阿蓉,她是我的客人,你要找阿飞,去别的地方找吧。她怎么能知道阿飞在在哪儿呢?”

杨蓉的丈夫也追了过来,他抱着杨蓉说道:“阿蓉,我们赶紧回家吧!”

杨蓉哭着摇头道:“阿飞说出去玩会儿,他怎么出去了就不回来了呢?你说阿飞怎么就不回来啊?”

杨蓉的男人这两年也被杨蓉的疯癫弄得精神疲惫,看她这么一直闹下去,耐心也一点点的耗尽。

最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吼道:“阿飞死了!早几年前就溺死了!”

杨蓉边哭边说,“你胡说,阿飞没死!他怎么会溺水,阿飞很听话的,他从来不去深水的地方游泳的,你骗我!”

只要杨蓉自己不承认这件事情,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就那么没了,不管是换做哪个当妈的都受不了。

祝月瑕看看杨蓉,心底是心疼她的,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安慰起。

杨蓉蹲在地上哭个不停,最后竟然哭晕了过去,杨蓉的男人连忙将人背了回去。

祝月瑕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林碧草说:“哎哟,阿蓉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看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白让她家里的人心底难受?快进屋,别管他们了。”

祝月瑕被林碧草拉着进了屋,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林碧草家里待了一个下午,祝月瑕天快要黑了才回的招待所。

远远的祝月瑕就见曹嘉诚蹲在招待所门口,用石头在地上画着什么东西。

祝月瑕走过去低头一看,才发现曹嘉诚不是在画画,而是在写字。

他写的是,“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这是李白的诗。

一手好字,潇潇洒洒,竟然有几分大家的风范。

祝月瑕有些诧异地看着曹嘉诚,这年头混混的水平还挺高!

曹嘉诚落下最后一笔,就看见了祝月瑕的裙摆。

他抬头一看,才发现祝月瑕正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

曹嘉诚立即站起来用鞋底在地上不停地摩擦,企图把地上的字给擦掉。

如果不是他被祝月瑕拒绝的那么干脆,他才不会写这种东西。

这种酸溜溜的东西自己看看就行了,被别人看见了多丢人。曹爷这么酷,怎么可能会羡慕祝月瑕和骆名爵那种甜甜的爱情。

祝月瑕看了他一眼,赞道:“诗不错,字倒是写的也不错。”

曹嘉诚听着这话觉得不对劲,问道:“你真把我当做没读过书,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了?”

祝月瑕低头看着被他擦得几乎看不见了的那几个字,说道:“看样子,你也应该是读过书的,但是不务正业这一点,我也没以为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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