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瑕怔怔地看着他,曹嘉诚刚才说的话她明白了。
这个男人,或许喜欢她。
但是她对于曹嘉诚的思慕却没有任何感觉。
换句话说,她不喜欢这个男人。
如果刚才的话是骆名爵说的,她一定会开心的满腔小鹿乱撞。
祝月瑕看着曹嘉诚说道:“麻烦你转告枣儿一声,它想错人了。”
曹嘉诚一愣,他都在大街上这么嚎了,祝月瑕就给出这么个表示?这算是拒绝吗?
对,这就是拒绝!
“枣儿不听!”曹嘉诚不接受这个拒绝,撅起下巴傲娇地说。
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过,不留一丝尊严与余地。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曹嘉诚还要倔强下去的话,也不是她可以阻止的。
难道她还能在永安坊的门口拉上一个牌子,在上面写上曹嘉诚与狗免进吗?显然是不能的。
曹嘉诚跟着祝月瑕,不满地说道:“干嘛和我撇的那么干净。”
祝月瑕不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因为我对你没有感觉。”
没有感觉,所以不想有过多的牵扯。
这不仅对曹嘉诚是一种伤害,对骆名爵来说更是不能容忍的。
曹嘉诚冷笑道:“呵,你对骆名爵有,是吧。”
祝月瑕对他这种嘲讽的语气很不满,但还认真地点头,“对。”
她喜欢骆名爵,全世界第一喜欢。
曹嘉诚牵着枣儿在阳光下站定,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爱情而不是多年来培养出来的亲情呢?你一声一声地叫着他哥,兴许是你把两种不同的依恋混淆了也说不定。”
他之前就查过祝月瑕和骆名爵的事情。
他们认识真的很久了,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轻易不能破坏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女人对自己爱的男人是会有依恋,但是妹妹对自己崇拜的哥哥同样会有依恋。她真的知道自己对骆名爵的喜欢是哪一种吗?
祝月瑕的身体一僵,回头看着曹嘉诚,“你胡说什么。”
曹嘉诚问道:“亲情和爱情你真的分的清吗?在你心里,他是你哥哥多一点,还是你的男人多一点?”
祝月瑕笃定地说道:“当然是我男人,我们就要结婚了!”
他是曾经是她的哥哥,引导者,守护者,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骆名爵现在也同样是她的另一半,她的恋人。她一直把骆名爵当做一个成熟的男人来看待。
她比谁都清楚骆名爵在她心底的定义。
曹嘉诚听了,没有再留在永安坊,而是牵着枣儿往回走去,丢下一句话给祝月瑕。
“也许你连自己都骗了。”
哥哥对妹妹的感情,还有妹妹对哥哥的感情,他又不是不懂。祝月瑕真的以为他只知道男女之情吗?
曹嘉诚的话犹如一个石子,在祝月瑕的心底激起了一阵涟漪。
她和骆名爵之间,有的就只是亲情吗?
祝月瑕最终还是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因为处理完张威以后,她又有别的事情要去做了。
祝月瑕回到永安坊里,率先去看了秦玉兰。
她坐在店里,眼神呆滞,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
现在店里也没有什么人,祝月瑕直接走了进去,在秦玉兰面前坐了下来。
“事情都处理完了。”她说。
秦玉兰抬头看着她,“这次又费了多少功夫?”
“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祝月瑕说:“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秦玉兰低下头说:“月瑕,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她也想活得像祝月瑕那样有光彩,可是她的骨头直不起来。她好像天生就是个软骨头,人人都可以欺负。
每当她想反抗的时候,老天就会狠狠地给她提个醒。
小的时候是她爷爷的棍子,后来就是张威的拳头。
祝月瑕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你是挺没用的。但这也不是你的错,毕竟你以前过的是那样的生活。我帮你,是因为觉得你还有救,不算太愚昧。但你要是一直这幅样子,我都想欺负你了。”
女人的骨头太软,就会被男人踩住。这是她看过了妈的悲剧以后总结出来的道理。
祝月瑕说:“张威我会帮你解决掉,这两天你就别做生意了,先想想你来北海城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只是为了活下去吗?
还是想要活的更像个人。
祝月瑕离开以后,又叫来了田小五和潘小六。
总的来说,田小五和潘小六这次的事情干的不错,还懂得提前通风报信,祝月瑕还是挺满意的。
她给了两个人一笔丰厚的报酬,然后问道:“你们一直都干这一行吗?”
田小五数着钱笑道:“没钱了就干呗。”
这年头,干啥不是谋一条活路啊。有的挣就行了。他们干这行,还不是因为来钱快么。
祝月瑕问道:“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田小五摇了摇头,这还真没有。
他现在想的就是能乐一时是一时,谁管那么多啊。
祝月瑕扭头对潘小六问道:“你呢?有什么打算?”
潘小六说:“多挣钱,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祝月瑕问道:“给我做事怎么样?”
两个人都是一愣,潘小六问道:“什么意思?”
祝月瑕说道:“既然你们没想过以后要干什么,这么混着也没劲。不如给我做事。我看你们办事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没事的时候,你们就帮我跑跑腿,打个架什么的,月钱不会少你们的。有特别的事情要你们办的时候,工钱另加。”
反正,怎么听都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田小五问道:“特别的事情是……”
祝月瑕说:“就像张威这样的事情。”
当然,除了张威,她还有别的人和事要处理。
尤其是余小蕾出现以后,让祝月瑕觉得,她太需要一个人来不时地关注那些妖艳贱货的动向了。
不然余小蕾什么时候又搞幺蛾子,她都觉得自己会防不胜防。
田小五和潘小六对视了一眼,似乎是在犹豫。
祝月瑕对秦鹭使了个眼神,秦鹭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笔钱递到了他们眼前:“这是你们两个这个月的工钱。”
田小五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片喜色,两个人一齐点头。
“好,我们干!”
祝月瑕笑了笑,“以后别人问你们的工作,别说自己是没有工作的了,现在起,你们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