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瑕抬眸一看,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哥!”
骆名爵站在桌边,将账本放回原处:“很累?”
祝月瑕点点头,“当时也没觉得有这么多账要算,谁知道到月底清算的时候,会是这么大的工作量。”
骆名爵走到祝月瑕的身侧,将桌面上那堆零散的账簿整理好叠到了一起,给桌面空出一块地方。
她一贯是个整洁的人,会把桌子弄成这样,可见她的确是累了。
祝月瑕问道:“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骆名爵的双手掐住祝月瑕的腰,稍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到了桌上。
祝月瑕惊呼一声,诧异地看着骆名爵。
骆名爵捧着她的脸,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眸说道:“想你了,就来看看你。晚上要加班工作吗?”
祝月瑕摇摇头,“不工作,劳逸结合,我要回去休息。”
这账要是这么算下去,她怕是会猝死。
骆名爵问道:“现在回家?”
祝月瑕点点头,“好。”
骆名爵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从永安坊走了出去。
路上的商铺老板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偶尔还会有人调侃一两句,“爵爷,又来接祝小姐啊。”
骆名爵当然是不会不好意思的,倒是祝月瑕,常常会害羞。
人多的时候,总会跟在他背后走,把脸藏在他的肩膀后头。这种时候,骆名爵总会把她从自己背后提溜出来,让她和自己并排走。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再没有比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更让人感觉匹配的了。
夜里,等祝月瑕睡熟以后,骆名爵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悄悄开门看了一眼祝月瑕,见她睡的沉,直接将她床头柜上放着的钥匙拿起来揣进了口袋里。
永安坊白天里绝对是北海城最热闹的地方,但是到了夜里,却寂静的好像没有住户存在一样。
偶尔一两只蛐蛐躲在石缝里叫,也只会衬的这个也更加寂静。
秦鹭睡醒以后口渴,就下楼给自己倒了杯水,结果却发现原本应该锁上的祝月瑕的办公室里透出了亮光。
秦鹭心底疑惑,难道是月下回来工作了?
他端着水杯朝办公室走了过去,推开门一开,坐在堆积如山的账簿中间的人,却是骆名爵。
“爵爷?”
他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儿?
骆名爵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处理月瑕没哟算完的账了。
秦鹭笑道:“你来帮月瑕做事啊?”
骆名爵懒得搭理他:“如果你很闲,可以坐下来算账,而不是在那里和我唠嗑。”
秦鹭挠了挠后脑勺,倚在门边,没有要进去帮忙的意思:“爵爷,你这算不算是给祝月瑕的小惊喜?”
骆名爵一声都懒得应他。
什么惊喜不惊喜的,他只是看不惯祝月瑕太受累而已。
祝月瑕一觉睡到了天亮,只是醒来以后,却发现骆名爵不在家里。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正打算去门口看看,房门就被人推开,骆名爵从外面提着一件外套和两份早点走了进来。
祝月瑕接过他手上的东西,往厨房里走去,“你刚才专门去买早饭了?”
骆名爵趁着这个时候,把手上的钥匙,塞进了她放在门口的包里。
“顺便买的。”
祝月瑕一愣,转头看着他问道:“顺便?你刚才去哪儿了吗?”
她把早点装在盘子里端了过来,凑近骆名爵看了看,问道:“你昨天没有休息好吗?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骆名爵笑道:“没什么,先吃早饭吧。”
祝月瑕吃过早饭,就直接去了永安坊。
等她来到办公室以后,才发现她桌上堆的那一叠的账簿今天早上都不见了。
祝月瑕抓来秦鹭问道:“你昨天熬夜做账了?”
秦鹭耸耸肩,“算是熬了个小夜吧。”
祝月瑕惊疑道:“你怎么突然这么能干了?”
昨天摞了那么一大叠的账本,这就算清楚了?
秦鹭很可以啊!这种办事效率,实在是太值得称赞了!
秦鹭摇摇头,端着茶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嘟囔道:“我能干,那也比不上你家里养的田螺先生能干啊。”
骆名爵昨天在这里待了一晚上,一直熬到了天亮,愣是把祝月瑕桌上的那一叠账簿都给整理清楚了。
他只不过是把核对过的账簿搬走,今天交给底下的两个小会计发放回不同的商铺而已。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件事情骆名爵还不让他和祝月瑕提。
这不就是妥妥的田螺先生吗?
秦鹭走了两步,忽然对祝月瑕问道:“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祝月瑕一愣,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秦鹭自己琢磨了一会儿,又走回了办公室。
他们还是早点结婚吧,那样他的生活可能可以更轻松一点。
那么多的账都清理干净了,祝月瑕今天心情大好。
在永安坊吃过午饭以后,就去溜了一下街。
走在永安坊宽敞的大街上,祝月瑕忽然看见前面的人群挤在了一起,还在并排往后退,好像是前面有了什么了不起的阵仗一样。
祝月瑕一愣,难道是张威又来闹事了?
秦鹭率先推开人群走了过去,紧跟着的就是祝月瑕。
拨开人群,祝月瑕面前出现的就是一大帮足有二三十口子的糙汉。
带头的人好死不死,就那么巧,是前几天她从枫林仓库里捡到的曹嘉诚。
他手上牵着一条体型庞大的阿拉斯加站在街边,很是心满意足地接受大家的注视。
养条狗都是不是中国的,看起来真是不能再威风了。
曹嘉诚对祝月瑕的最初的印象,也只限于她一个女人风风火火地跑到红柳街去找骆名爵以及她那窈窕的身段。
但是几天前她把自己从枫林仓库里救起来送到医院以后,曹嘉诚对她的关注点就慢慢地有了改变。
他觉得自己好像对祝月瑕有了好感,当然,起初他也只认为那是很纯粹的一时兴起,所以秦鹭让他走的时候,他很痛快地就走了。
反正他从前也没少有过这样的一时兴起,那些女人,他哪个不是转眼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