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祝月瑕回家以后,骆名爵就直接去了火车站。在站里换了衣服以后,北海城到金昌的火车刚好到站。
于是他又从另一边出来,邂逅了去接人的老吴。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没有任何问题。
人证物证都有了,谁还会不相信他?
骆名阑要是选择不吭声,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骆名阑要是趁机告状,他也有足够的筹码可以漂亮的反击。
现在火车票在他的手上,什么道理都在他的一边,侯映红和骆名阑说的话,当然没有人信。
骆建业看着侯映红说道:“你之前说要给骆名阑讨一个说法,现在骆名爵的公道,我是不是也该给他啊?”
侯映红和骆名阑齐刷刷地低下了头,骆建业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又对骆卫源说道:“一边是你的媳妇,你的儿子,另一边,是你和另一个媳妇生的另一个儿子,你觉得该怎么办?”
骆卫源一愣,看了看骆名爵,又看了看骆名阑,最终说道:“听爸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长辈还在这儿呢,骆卫源当不了家,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骆建业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宣判一样地说道:“骆名阑不是喜欢装腿疼起不来吗,接下来一个月,都让他在家里好好待着,别再出门给我惹事,养养他那条腿!也免得另一条腿也让人打瘸了,回头再来怪骆名爵。”
“一个月!”骆名阑惊叫起来。这不是摆明了禁他足吗?
骆名阑不满意地嚷嚷起来,“可是我还有很多生意上的事情要忙!我待在家里,外面的生意怎么办?”
骆建业震怒道:“那就让人送到家里来处理!”
“我……”骆名阑还要说话,却被侯映红拉住了。
侯映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
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儿子说的那些话,骆名阑一定是被骆名爵给打伤的。但是骆名爵这一次是有备而来,人证物证都有,他们不妨,才会被骆名爵算计了。
眼下骆建业震怒,他们说多错多,还不如闭嘴。
骆建业又看了侯映红一眼,说道:“你也一样,跟着好好照顾你这个儿子,别在整这种事情!一个月之内,你们谁也不许出门!”
侯映红不敢再违逆,低眉顺眼的说道:“知道了。”
骆建业教训完两个人,又回头对骆卫源说道:“这次的事情我帮你解决了,下次你可把眼睛给我擦亮一点,别听人忽悠几句,就急着去教训骆名爵,他身上也流着你的血!”
骆卫源知道骆建业是在教训他一直以来偏心偏的厉害的事情,也跟着应道:“知道了,爸。”
骆建业看了一直站在一旁的骆名爵一眼,说道:“你也坐吧,之前不是说回来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让我把大家都叫齐吗,正好人都齐,就现在说吧。”
骆名爵点了点头,在骆建业身侧的空位坐了下来。
然后他抬头将视线落在了骆名阑的身上。
大家的视线随着骆名爵的动作,齐刷刷地移到了骆名阑的身上。
但是骆名阑自己确实一脸疑惑,骆名爵看自己干什么?
骆名阑不服气地说道:“都看我干什么,我又怎么了?”
他被骆名爵打了一顿,又被算计,一个月禁足的罚都认了,骆名爵又想干什么?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招等着自己?
骆名爵搓着手开口道:“祝叔叔昨天夜里给我打电话了。”
骆建业问道:“他突然打电话给你干什么?想跟你商量和月瑕结婚的事情?”
骆名爵默了默,低着头,沉重地说道:“想跟我说退婚的事情。”
骆卫源的眉头一皱,问道:“这婚不是你自己上门提的吗,祝家之前也满意,怎么忽然就提起退婚了?”
骆建业也对这件事情很重视,说道:“你仔细说说,祝若明这么做,是为什么。”
祝月瑕已经在他的寿宴上,以骆家未来大少夫人的身份给金昌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敬过酒了。
只要敬了酒,就意味着这个人骆家定下了。
那名义上祝月瑕就是他们骆家的人。
这事儿才过去多久,祝家就突然要提退婚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要在大家面前狠狠地打骆家的脸吗?
骆建业作为一家之主,肯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不然以后骆家就要落人笑柄了。
但是骆建业也知道,祝若明也不是一个会胡来的人。
祝若明会突然这么做,肯定有个什么缘由。
他必须弄明白这当中的事情。
骆名爵说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不瞒大家。当初我上门提亲的时候,祝叔叔会答应这门亲事,完全是因为祝爷爷的支持。但是这一次月瑕自己回金昌以后遇到的事情,却让祝叔叔觉得咱们骆家的家风不正,不适合月瑕生活,所以他不想把月瑕嫁过来。”
家风可是一个大家族的门面,祝若明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可见事情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这种话说出来,和当面打人巴掌,也没有多大区别了。
要知道扯上家风这个问题,可就不是骂一两个人,而是把一整个家族的人都给骂了。
这是往整个骆家的身上泼脏水啊。
骆建业的脸色一沉,显然对骆名爵刚刚说的几句话尤其在意。
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以后,骆卫源率先义愤填膺地说道,“知道他们祝家是书香世家,但是我骆家也不差,还轮不到他一个姓祝的来指摘我们骆家的家风不正!谁还求着娶他们家的姑娘不成?”
骆卫源本来就对祝月瑕无感,现在一听骆名爵的这番话,就更加不想要祝月瑕做儿媳妇了。
好像他们骆家是上门求着娶一样。
就算退了祝家的亲,骆名爵也能找着下一个更好的。
骆家的地位一直很高,这才让骆卫源有了高人一等的的心态。
而且,在金昌,骆家的确是不比祝家差,也不需要像祝家低头。
骆建业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声音都比刚才重了两分:“祝若明觉得我们骆家的哪一点家风有问题,你如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