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瑕之所以能够请来这些大人物,那就是因为她之前就跟他们保证过,她买下的永安坊这块地,地上建起来的美食街,会成为北海城的标牌,让更多的人知道北海城。

有了这个保证,他们才会过来参加剪彩。

他们需要的是什么?是政绩!

祝月瑕如果成功了,那他们在北海城的政绩就有了!

当初祝月瑕也是用这个理由,说服陈绍典把整个永安坊的地都卖给她的。因为初来北海城的陈绍典,同样需要政绩。

所以他们以后是升还是贬,可能就看祝月瑕在这里的这几年了。

祝月瑕既然在他们面前下了保证,就一定要做到这些。

因为现在不只是北海城的那些小商户在看着她,还有整个北海城的官场在看着她。

永安坊的事情要是办成了,大家一起富贵腾达。

但要是办砸了,祝月瑕可就是让整个北海城都失望了。

那她以后的日子会是怎么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祝月瑕有她的压力,同样的,商震也有。一码归一码,就算商家没能拿来永安坊这块地,也不该在以后,再找祝月瑕的麻烦。

一段话,宋玮林说给了两个人听。也是对双方的共同告诫。

宋玮林平时不说话,但是一开口,话里必定藏着玄机。

祝月瑕这番话听了以后,也对宋玮林点头说道:“宋局长放心,家事归家事,我分得清楚。您这么给面子来我们永安坊参加剪彩,我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宋玮林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不在乎自己究竟是商家的人,还是祝家的人,他在乎的只有永安坊能不能做出业绩来给大家伙瞧瞧。

做的出来业绩,她就能在他们面前说的上话,但要是做不出来成绩,她以后也一样在北海城抬不起头,大家都是凭本事说话。

“你们心里都有数就好。”宋玮林扭头对陈绍典还有孙庆州说道:“下午梁市长那里还有个会呢,咱们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祝月瑕走上前两步,伸手说道:“你们慢走。”

送走了几尊大佛,祝月瑕才回头看着商震。

卸去刚才在人前的伪装,现在她的脸色一片阴沉。

刚才如果不是骆名爵及时帮她说话解围,她还真不好在孙庆州他们面前撇清和商家的关系。因为有些话是不适合当事人说的。

祝月瑕踩着高跟,走向商震,讥诮道:“你们的不要脸程度,真的是一再刷新我对商家的认知。”

商震对这样的话不以为意,甚至说道:“你能请来孙副市长和宋局长几个人参加永安坊的剪彩,也不简单啊。”

祝月瑕往街头看了一眼,孙庆州他们的车子早已经离开。

“还真是可惜了,刚才那么好的一个机会,您苦口婆心的说了那么多,也没能让你们在孙副市长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还让宋局长觉得您的心眼多。丢脸丢到官家面前,以后得送份大礼赔罪了吧。”

商震眯了眯眼,“那是商家的事情,就用不着你操心了。”

他看了身后的商岳一眼,说道:“我们走!”

本来商震来永安坊,就是为了找祝月瑕的麻烦,但是现在剪彩也结束了,他们也没能在孙副市长面前讨个好,继续留在这里也只会让祝月瑕继续看笑话。

当商震从祝月瑕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祝月瑕转身看着他,说道:“我可得操心了,谁知道有一天我会不会入主商家呢?”

商震的脚步一顿,斑白的两鬓边青筋跳了跳。

他回头对祝月瑕说道:“不过是弄了个永安坊出来,你就想要入主商家?你还不够格!”

祝月瑕轻轻笑了一声,说了四个字。

“拭目以待。”

够不够格,他们以后就会知道了。

商震的视线越过祝月瑕,往她身后热闹的永安坊看了一眼,冷笑一声,“你用不着得意,小丫头片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现在就是棋盘里的一个卒子,只能进不能退。”

宋局长对她有要求,如果她不能让永安坊发展起来,那宋局长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继续帮着她,给她撑场子吗?

官家的人,但凡使唤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今天她是撑起场子了,但是祝月瑕总有一天,也会付出代价。

商震说道:“要是永安坊的生意没能做好,这个招牌打不出去,我看你回头拿什么和那些人交差。”

现在风光算什么,永安坊才刚刚起步呢,祝月瑕现在不过就是拿了一个先手而已。

牌桌上,大家的底牌都还没亮出来,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准。

反倒是祝月瑕,为了一个光鲜亮丽的开头,先把自己给推上了一个众矢之的的位置,让大家都注意到了她。

她做事这么张狂,今天以后,盯着她的人,可就不止一个商家了。

剩下的牌她要是一着不慎打烂了,那她在北海城,可就彻底失去支撑,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到时候偌大的一个北海城,她说不定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而他们的目标,就是让她把手里剩下的牌,全部打烂,让她在北海城永远翻不了身。

“今天是孙副市长他们来了,商家才不能对永安坊下手,但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在偌大的一个永安坊弄出点事情还不简单?”

商震阴森森地对祝月瑕笑了笑,敢和商家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他带着身边的两个儿子离开了永安坊,留下的话,让祝月瑕不禁眯起了眼睛。

祝月瑕扭头看着骆名爵,说道:“他们要搞事情。”

骆名爵问道:“担心吗?”

祝月瑕摇摇头,担心倒是不至于。

永安坊开业之前她就想到了商家的人会使手段。

商家的人卑劣的很,要是不使手段,倒是不像他们了。

祝月瑕呼出一口气,扭扭脖子,说道:“我只是觉得,接下来会有的忙了,不能再常常和哥待在一起了。”

骆名爵又一次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骆名爵说:“没关系,我们不是在为了同一件事情努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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