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姿看他们那么害羞,有些无奈,不得不说得更委婉一些。
“同房后,常明的……”
常明脑子已经开始冒烟:“淡,淡黄色。”
看个病,把他看出高烧来。
不仅脸烫,脑子都要烫了。
脑子发烫的不止常明,还有门外的沈程。
他第一次知道,他家江医生还研究这么深的问题。
常明回答一句,徐灿灿就记一句。
询证结束,江念姿淡声道:“弱精症,需要治疗,否则你们想要孩子,会很困难。”
常明猛地抬起头来。
“弱,弱精症?那,那能治好吗?”
江念姿没有跟他说百分百的话,只道:“这样的病人,我治疗过不下百十个,除了几个情况特殊的,其他人都治好了,只要你们积极配合治疗,一切都有可能。”
这话给了两人很大的信心。
张秋激动地看着丈夫:“阿明,太好了,我们有希望了。”
常明和张秋的婚姻没有爱情,只有互相扶持的亲情。
孩子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
弱精跟肾虚、湿热,瘀毒有直接关系。
第一步治疗方式,江念姿采取健脾补肾,调理肾虚的治疗方法。
为了锻炼徐灿灿的能力,江念姿没有直接写药方,而是说出每一味需要的药材和分量,让徐灿灿记录。
她希望徐灿灿在书写的过程中加深记忆。
她给常明开了一个星期的药量。
“灿灿,带他们去药房拿药,一个星期之后,过来配合针灸继续治疗。”
“诶,好。”
常明和张秋连连道谢。
她态度过于平常,让常明一下子忘了害羞。
-
徐灿灿拿了药方过去,药房把药抓好给了常明,交代他煎服方法后,常明和张秋带着希望离开了医院。
徐灿灿去食堂吃饭,拿着药方研究的时,遇到了她哥和杜医生。
杜医生知道她是江念姿的医生助理,见她看得津津有味,立刻打了饭菜和她坐在同一边。
他眼睛斜着看。
看清“弱精症”这三个字,杜医生激动地一把抢过徐灿灿手里的药方子。
“这是江医生开的药方?”
被抢空的徐灿灿:“……昂。”
杜医生看了看药方,不过是一些健脾补肾的药。
他顿时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这个千古难题江医生能解决呢。
“江医生只开了这个药方?”
徐灿灿摇了摇头:“江医生说,这只是第一步,要先把病人的导发性原因解决,再来解决第二步。”
这话让杜医生又活了过来:“江医生说她能治?”
“哪儿能呀。”徐灿灿笑道:“咱们当医生的,没办法说百分百的保证,但听江医生说,这种情况,她治疗过不下百十个,基本上大部分都治好了。”
“治愈率这么高?”杜医生激动万分:“这个病人后续治疗什么时候,你记得过来通知我一下。”
徐灿灿连连答应。
徐医生看杜医生那么激动,疑惑地抽过药方子看了一眼。
同样看到病名时,徐医生震惊又诧异。
这病,江医生这能治好?
还百十个?
不会吧。
这问题可不好解决。
因为很多病人的精子活性程度是非常低的,现在的医疗水平,根本不可能解决。
他抱着怀疑又期待的心理,跟妹妹说道:“记得也叫一叫我,如果我在忙,你一定要帮哥哥把问题的关键记下来。”
被寄予厚望的徐灿灿:“……啊,好勒。”
-
另一边,常明和张秋回去之后,张秋按照医生的吩咐,把中药煎好端来给常明喝。
梁春花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从其他军嫂家里薅来的蔬菜。
一进屋就闻到药味儿,抬头一看,她儿子正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在喝。
“妈,你回来了。”常明喊了一声。
梁春花扯了扯唇,笑着走过去,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碗,问道:“儿子,这是咋了?感冒了?”
儿子天天训练,压根就没生过病。
突然吃药,不用想也知道什么原因。
常明咳了一声:“嗯,那个,身体不太舒服,找医生开了点儿中药调理调理。”
梁春花笑了笑,把碗递给常明:“那你好好喝,哎呀……”
常明还没伸手接住,梁春花手一歪,就把手里的碗丢在了地板。
碗破药流。
梁春花惊呼一声,蹲在地上:“这可咋办呐,哎哟,你瞧妈这手笨脚笨的,就不该碰你的药碗。”
看她要伸手捡破碎的瓷片,常明忙拉开她的手:“妈,没事儿,我自己来。”
梁春花这才站起来。
她往厨房走去,看见那一锅药,直接把药包丢在垃圾桶里,药也倒进了碗槽里。
正好常明被紧急集合,屋子里只剩下梁春花和张秋。
张秋做好饭菜,准备吃饭时,梁春花二话不说,就把菜端起来,倒进了自己的大碗里。
张秋愣了一下,去夹另一道菜,梁春花直接压住了她的筷子。
“不会过好日子,那就别过了。”
张秋觉得委屈:“妈,您这是咋了?”
“哼,咋了?你还好意思问?”梁春花把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你是不是带我儿子去找那个小贱人看病去了?”
“妈,人家是主任医师。”张秋压低了声音,怕传出去:“您怎么能这么说人家?而且江医生说了,阿明这样的情况,她治好过很多个。”
“主任医师?”
梁春花笑起来一脸刻薄像,吊角眼斜斜地瞪了张秋一眼:“那就是个关系户,能有啥本事,我告诉你,我孙子是从你肚皮里生出来的,生不出孩子,那就是你的问题,我儿子健康得很,是药三分毒,你别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祸害我儿子。”
又是这种话。
张秋忍了下去,婆婆喜欢拿一哭二闹三上吊来威胁常明,她没跟她争,打算回房。
梁春花又道:“那药我倒了,要是阿明回来,你就说是你不小心弄撒了。”
“什么?您把药倒了?”张秋已经走到房门口,又跑了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梁春花:“妈,你怎么能这样?”
“我咋样了?”梁春花横眉冷目:“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妈?咋地?我做啥事需要跟你报备呀?你别忘了,你能过上这不愁吃不愁穿,还不用干活的日子,多亏了我儿子。”
张秋气得难受,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心里的委屈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