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光?

江念姿看她一眼,脸上带着笑:“他妈说了什么?”

陈雪梅看她表情不慌不忙,一点心虚没有的模样,心里有了底。

“她说你勾引他儿子,还花她儿子的钱,你说可笑不可笑?昨天被我敲打几句之后,她居然还找我老公上眼药?”

江念姿看她说得义愤填膺,笑着问她:“你老公信了?”

“他一听你只有十八岁,脑子一糊涂,就相信了,还好我当时下楼喝水,听见了这糊涂话,直接就怼了高春红,你猜我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江念姿并不感兴趣,但她还是配合着陈雪梅八卦。

治疗的时候,病人的情绪很重要,这是她一直重视的问题。

能让她八卦一下,好放松心情,不必时时刻刻关注治疗过程,未必不是好办法。

“我听见她那么说你,气死了,嘴巴也没遮拦,直接就说:人江医生那么漂亮,你儿子几斤几两,你自己心里没数呢?也就你当个宝,在别人眼里,当废物都排不上号,还勾引他,你做梦梦去吧。”

她出生农村,挨过最艰难的时期。

那会儿不是有一张利嘴和泼辣的性子,早就被人欺负得骨头都不剩了。

“我还故意当着她的面跟我丈夫说,你别听风就是雨,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说的乱七八糟的话都信。”

江念姿只猜到陈雪梅没有相信高春红的话,没猜到她会为了她跟高春红撕破脸皮。

想到高春红想反驳又不敢反驳的表情,江念姿不由笑出声。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陈雪梅看了,觉得心情愉快。

看漂亮的姑娘看多了,连心情都是美丽的。

“你先躺着休息,我等会儿过来给你取针。”

“诶,好。”陈雪梅觉得,这小姑娘说话声音也太细软好听了。

有一种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听她说几句话,跟她相处一会儿,便能从内心深处相信她。

江念姿就属于这种人。

陈雪梅原本还有些担心,今天看她治疗时这般从容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态度,心里莫名产生一种信赖——江医生能治好她的病,能让她怀上孩子。

江念姿来到外面,正好遇到赵芳茹。

“江医生,我同事那些衣服,可以拿回去了吗?”

江念姿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可以,你去雪念成衣店那里找我姐姐。”

“成……”

赵芳茹要走,想起什么,转头跟江念姿说道:“江医生,你再给我做五瓶美白膏呗?”

“又有人下订单了?”江念姿问。

赵芳茹摇了摇头,说得隐晦:“不是,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们厂长媳妇儿帮过我几次,我想送点儿礼物感谢她。”

哦……

打点关系。

看她眼神闪躲,江念姿了然。

赵芳茹擅长交际,说厂长媳妇儿帮过她是假,想送点儿礼谋好处是真。

这种事情,肯定不能直白说出来。

江念姿也不揭穿她:“好,你明天过来拿。”

“诶,谢谢江医生,那我拿衣服去了。”

“去吧。”

送走赵芳茹,江念姿看了看时间,抬步过去给陈雪梅拔针。

拔完针,接着敷药。

陈雪梅好奇地问道:“江医生,刚刚外面那个女人说的美白膏,是你自己做的吗?”

她眼巴巴地看着江念姿脸上雪玉一般白皙莹润的肌肤,眼底的渴望十分明显。

江念姿愣了一下,立刻察觉到商机,对着陈雪梅重重点头:“是我做的。”

“那给我也做两瓶?”陈雪梅试探地问道。

陈雪梅作为县城纺织厂的厂长太太,江念姿看到的商机有些多。

“行,明天给你做。”

得到满意答复,陈雪梅心满意足。

江念姿给她腹部缠好纱布,看着她喝了药,又领着她去柜台,拿了三副药给她。

“这个回去熬了喝,大火烧开,小火热二十分钟,这个过程重复三次,每次熬制的药水倒在碗里,最后一次聚合在一起再用小火熬几分钟,这副药跟我给你那瓶药间隔半个小时服用。”

过程有些复杂,陈雪梅脑子打结。

江念姿看她一脸迷茫,立刻明白她没记住,干脆取了纸趣÷阁,写上过程给她。

“家里有姜的话,可以加几片生姜跟着一起熬制。”

等陈雪梅走了,张爷爷凑过来,笑着问她:“丫头,又拉到大客户了?”

他指的是美白膏的客户。

江念姿笑出声:“爷爷,看破不揭穿。”

“嘿,你这丫头。”

张爷爷笑着取药,转身给另外一个病人讲解。

今天的事情,一切都很顺,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江念姿却出现了几次失误。

一次银针扎手指,一次摔破药罐,一次出门崴了脚。

江念姿心里有种沉甸甸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压在身上。

下午去成衣店等江雪和丁红梅,江念姿把这事儿跟两人说了。

丁红梅比较信这些,闻言,瞬间想到了工作危险的江鹏宇。

“呀,这接二连三的,不会是鹏宇出啥事儿了吧?”

听了这话,江念姿还觉得她想太多,江雪突然出声:“我昨天给堂哥打电话,堂哥没在,接他办公室电话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他说堂哥出任务了?”

“哎哟,老天保佑。”

丁红梅一听,吓得脸色都变白了,赶紧双手合十,对着老天爷作揖:“您可千万要保佑我们鹏宇平平安安的呀。”

江念姿本身能穿到一本书里,就是一件很玄幻的事情。

她没有特别否定这种事。

到了晚上,她又一个不小心撞到门上,把头磕了个大包。

江念姿:“……”

这不好的预感,一直持续到晚上。

江念姿又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只不过这次梦境的主角不是沈程,而是堂哥。

她梦见一个年轻男人被人用担架抬着,面上身上都是灰尘。

旁边的人大声喊他“鹏宇”。

那人叫得撕心裂肺。

江念姿被那凄惨的喊声惊醒。

她坐在床头,陷入沉思,这真的是梦吗?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不安?

第二天,江念姿来到镇上,第一件事,便是去招待所,拨通了江鹏宇办公室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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