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这时忍无可忍,说了句:“你TM的敢给老子下黑手”,一拳直接砸向四排长脖子大筋处,四排长的压迫之力顿时消失。疤脸一个翻身重新骑到了四排长身上,这时他已经有点儿失去理智,回到了初中时打架的状态,还要继续攻击,突然感觉有人要踹向自己而且力度还不小,身子一侧从四排长的身上滚了下去,但是肩膀还是被重重地踹了一脚。
疤脸一看踹他的是他们的教官一排长,于是恨恨地瞪了一排长一眼就准备回自己的队列,这时的休息时间也快结束了。
“干吗,不服气啊,还敢瞪眼。”一排长说着又使劲踢了过来,但被早有防备的疤脸躲了过去。这时四排长也站起来了,他冲着疤脸就是一个飞脚,也被疤脸躲了过去。疤脸在他脚踢得最高,力度最小的时刻,用手将四排长空中的腿往上一抬,“咕咚”一声,四排长健壮的身体就又被摔倒在地上。
这时的一排长开始不依不饶,说道:“你还没完了是不?”。说完又要踢疤脸,其他两个教官也冲了过来,看样子也是来帮自己的战友。
疤脸的怒火瞬间爆发,他躲过一排长的一脚后,顺势一拳将一排长也打倒在地,在一排长将要起身的时候又补了一脚,将一排长踹到了还未起来的四排长身上。这几个大兵在部队里也只是普通兵,也没正式练过什么搏击术,疤脸是从小打到大,经验比他们丰富多了。在两人同时倒地的时候,疤脸骑上去左右开弓,对着一排长和四排长柔软的地方就是一顿招呼。二排长和三排长这时也用脚踹疤脸,但疤脸打架就这个特点,他在护住自己要害的同时,一定要将始作俑者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才会换下一个目标。
这时候身边的同学也赶忙过来拉架,半个操场都乱成一片。疤脸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牛,谁也拦不住,他把一排长和四排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之后,转过来就开始攻击二排长和三排长。这两个教官在挨了几下之后就被同学给隔开了,疤脸这时的身上背上都是大脚印,鼻子脸上也都是血。
这场骚乱在十分钟后终于平息了下来,疤脸和四个教官也被叫到了学校武装部的办公室,学校团委的、系团委的领导还有年级指导员都被叫到武装部办公室。各位领导一起和几位当事人单独谈话,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事在滨城大学建校九十多年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发生。疤脸这时才知道原来大学里还有武装部这么个部门,按照武装部领导的意见疤脸要被开除学籍,在这件事上武装部有绝对的权威,其他领导都觉得处罚过重,要求再仔细研究一下,但武装部的领导态度非常坚决。
疤脸这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但是说什么都晚了,如果再来一次他觉得自己还是会选择站出来,只不过不会因为被踢两脚就暴起伤人,就在所有人都在为疤脸感到惋惜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学生请愿的口号。
“我们要公平,我们要正义……”金融系和经济系、财会系还有一些其他专业的学生一起站在外面高呼口号,不得不引起学校更高层领导的注意。最终在有关领导和请愿学生了解了情况后认为,这件事首先是由那几个大兵教官引起的,不能将惩罚落在学生的身上。不得不说有文化的领导判断力就是不一样,但是学生打教官这种事不值得提倡,所以对疤脸也必须有适当的惩罚。
经过几轮讨论,为了平衡各方关系,最终决定一排长和四排长调离这两个排,先和其他专业的教官互换一下,至于回部队后的处理由部队领导斟酌。疤脸在学校全体新生面前作检讨,向几位教官赔礼道歉。这个处罚对疤脸来说其实已经够宽容的了,但是他还是不肯接受,最终在崔老师和同学们的劝导下,疤脸接受了这个处罚。
但是军训的最终分数是武装部给的,疤脸军训分数只能得六十分,也是滨城大学有史以来最低的一个分数。大家别以为大学的考试就是六十分万岁,那时的重点大学都实行学分绩点制,具体的我也不多介绍了,就是所有课程的加权平均分必须在七十分以上才能拿到学位证。军训二十四个学分在大一第一学期的占比很高的,基本上也是四年所有科目中最高的。一般的专业课也就八个学分,很多学科才四个学分,选修课一般都是两个学分,这就直接导致疤脸的最终绩点会被拉下来很多。可见这件事对疤脸的大学成绩影响还是挺大的,要不说冲动是魔鬼呢。
虽然受到了处罚,但疤脸在同学中却得到了尊重,大家都很支持他,要不也不会一起为他请愿。在很短的时间内滨城大学所有在校生都知道,95级军训时有个同学追着四个教官满操场的打,一时之间成了人们饭前课后最热门的话题之一。吕家正的名字也成了那一届学生中最响亮的一个,大家对那些军训教官其实有好感的不多。那些教官的个人素质和这些大学生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还是那句话,层次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所以判断问题的方式也就不一样。
以后的军训就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都是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一排长和四排长换了人,但是做法没换,也爱在女生面前表现自己男子汉的一面。大家相处的也很融洽,休息时间对抗性的散打、格斗、摔跤表演少了,单人表演的多了,乐器表演和唱歌之类的文艺表演项目也增多了。
休息时间老三黄碧波弹着吉他唱着同桌的你,吸引了大多数女生的目光。疤脸因为自己的勇敢表现也吸引了一些女生的注意,但是疤脸现在没有心思顾及这些,他得为自己的生计想办法,为了不让大家看到他的伙食情况,经常比别人晚去食堂吃饭。在一次周六的晚上,疤脸刚从食堂吃饭回来,正要进宿舍楼,看见盖丽丽和一个身材纤细的女生在他们宿舍楼下面站着,盖丽丽他在第一天报到时在校车上见过,平时见面也会点头算是打招呼,那个女人疤脸不认识。这几天已经有同学暗地里开始约会,疤脸估计人家是在等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所以假装没看见,直接就要进去。这时听到一个声音甜甜的女生叫住了他。
“吕家正同学,这个给你,谢谢。”说完那个身材纤细的女生红着脸拉着盖丽丽就跑了。疤脸看了一眼是个信封,心里很激动,估计是这个女生给他写的情书。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赶快就藏到了裤兜里,心里一直遗憾没看清那个女生长什么样,好像挺漂亮的。盖丽丽在刚报道那天见过,他一直有印象,其实他心里比较喜欢盖丽丽那种丰满型的,不管怎么说有人主动给自己写情书还是很高兴的。
疤脸急不可耐地回到宿舍,很快地跳到自己的床上,怀着忐忑的心情从兜里掏出那封情书准备认真品味一下。结果打开一看,信封上写着几个秀丽的字,请转交黄碧波,那种失望的心情就不用多说了。
在军训即将结束时,疤脸终于等来了村委会开来的特困证明,他马上将这份珍贵的证明交给了崔老师,没过一个礼拜,他的特困补助就被批准。那一年给他申请到的是最高一个等级的,广州月亮湾集团提供的一千六百元的特困生补助,滨城大学四个年级近一万名本科生,只有十个名额。
正式上课一周后,崔老师通过班长找到了疤脸,这次是给他介绍两个家教的工作。疤脸去了崔老师的办公室后,崔老师给了他两个地址,一再嘱咐不管做什么工作都不能影响学习,一定要合理安排好时间。
疤脸骑着自行车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位于环湖南路一个高档小区,根据纸条上的地址敲开了位于四楼的一个单元门。这是一个三室两厅的大房子,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上身穿着一件浅色长袖衬衫,下身是一件蓝色牛仔裤,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整体看上去属于微胖,身材也非常丰满,在疤脸看来属于标准的中年妇女体型。
疤脸站在门口,问道:“请问是您家需要家教吗?”
“是的,你就是滨城大学的吧,我昨天去滨城大学找学校老师登的记。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专业的?”中年妇女一边问一边去给疤脸倒水,把脸看见妇女牛仔裤包裹下圆滚滚的臀部在眼前晃来晃去有些坐立不安。
妇女在弯腰放茶杯时,疤脸无意中从衬衣领口看见两个圆圆的肉球和那个深深的沟壑,脸上有些发烫,赶忙说道:“哦,那个,我叫吕家正,是95金融系金融专业的。阿姨您先别忙了,我不渴。”
“没关系,我儿子还没回来,我们先随便聊会儿。不好意思,能了解一下你的高考数理化分数吗?”
“数学物理都是满分150分,化学145”
“哇,好厉害啊,看来这回请对人了。是这样的,我儿子今年高三,数理化成绩一直不太好,前两天摸底考试每门都是80分左右,这样的成绩考大学肯定是没戏的。所以我们就想给他请个家教好好补习一下,主要是想让你教他一些学习数理化的方法,他很聪明也不偏科,我觉得就是没有掌握好的学习方法。一般大学生家教一小时是10块,这你应该也了解,我们给你一小时15,你看怎么样。”
“可以的,阿姨。我一定努力让小弟的成绩提高一个档次。”
“你这么高的成绩怎么没上清华北大呢,虽说滨城大学也很好,但是还是觉得有点儿可惜啊。没事,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哦,我的英语很差,只考了38分,人家都说其他题都不用做,把选择题都选B也能得40分。”
“哈哈,你这偏科也太厉害了。不过你这孩子倒是挺实在的,阿姨喜欢实实在在的。”
正聊着有人开门进来了,疤脸判断这应该就是他将要教的学生。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五,身体很魁梧,长得也很帅,估计在学校也是无数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小超,这就是妈妈去滨城大学给你找的家教老师,快跟吕老师问好。”阿姨介绍着。
“吕老师好。”小超很有礼貌的打着招呼。
“快别叫吕老师了,咱俩差不多大,你叫我吕哥就行。”疤脸赶忙客气道。
“就是个称呼,叫吕哥也行。你把你前两天老师讲了好几遍一直不明白的题拿出来让吕哥给你看看,你们交流一下。”阿姨说完就关了门出去了。
小超拿出了数学和物理的卷子,疤脸看了一下那几道听不明白的都是奥赛题,一般人很难搞明白,疤脸很耐心地一步一步边做边分析,给小超讲了两遍,看样子好像是听懂了,但是疤脸知道他以后遇到同类型的题应该还是不会,做不到举一反三。倒不是说小超不够聪明,主要是这种题比较偏门,能完全弄懂的高中生不多,估计人家拿这些题也是测试他的水平的。
总共两个小时也没讲几道题,疤脸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小超对他很佩服,因为疤脸讲的比他们老师讲得更详细。疤脸为了能让对方感到物超所值,他问小超要了最近几次小超的摸底考试试卷,他要从试卷上分析小超处于什么水平,然后再有针对性地进行补习。临走时阿姨将这次的家教费30元钱塞到疤脸手中,双方约定每周三、周五的晚上七点到九点是疤脸给小超的补习时间。阿姨的名字叫韩俊凤,在一家工程机械销售公司做一个中层领导,小超叫张志超,小超的父亲是一家大型建筑公司的领导,一直到疤脸离开也没看到这家的男主人,他也没好意思问,再说也没必要问。
疤脸的第二份家教是教一个初二的小男孩数学,每周日的下午三点到四点一个小时,一小时的费用是十元。他还在不停地找着这样的工作,可惜一直也没再找到合适的。崔老师也给他介绍了一份学校图书馆的勤工俭学工作,每周六晚上六点到九点,在图书馆整理被翻乱的书籍,每小时是2.5元。
“小吕啊,下周五别在学校吃饭了,早点儿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犒劳犒劳你,这段时间辛苦了。”给小超补习了一个月后,这天临走时韩阿姨一边把准备好的费用交到疤脸手上,一边邀请着。
“不了、不了,不辛苦,这都是应该的嘛。”疤脸客气地推辞着。
“吕哥你就来家吃饭吧,我这次摸底考试数理化三门加起来提高了三十分,我妈高兴。”小超也邀请他。
“那也是你努力的结果,我还是从学校吃完饭再来吧,不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于小超学习上的进步,疤脸虽然也很高兴,但他还是不好意思接受邀请。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再推三阻四的阿姨生气了啊。是不是嫌阿姨家脏,还是嫌阿姨做饭手艺不行。”韩阿姨故意绷着脸说。
“没有没有,您太客气了。就是感觉会给您添麻烦,不好意思。”疤脸一边挠着头,一边解释道。
“有什么麻烦的,不就是添双筷子加个碗的事嘛,说好了啊。”韩阿姨看着疤脸笑着说。
“那好吧,谢谢阿姨,谢谢小超”疤脸最终接受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