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伞不紧不慢的迎上他吃人般迫切的目光,不怕死的反问:“如果不答yīng
呢?”
他显然是愣了一下,表情不自在的荡漾着,“你要是不答yīng
,爷就天天住你家。”
天天住她家?
这理由也是醉了。
“哦,那记得自带洗漱用品。”
他撑大眼眸,对于这个不怕死的女人是打也不得骂也不得,“乔小二,你还真敢啊?”
废话,她乔伞又不傻,知dào
他被自己抓着把柄呢,现在不矫情矫情他,以后恐怕没机会了,至于答不答yīng
嫁给他,她心里怎么会没有主见。
“行。”他的目光越发的黑沉,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你让爷做什么才肯答yīng?”
“做什么都可以?”
“对,做什么都可以。”
“我想吃甜筒,草莓味儿的。”
甜筒吗?好,他去买。
手里捧着男人买回的甜筒,乔伞美滋滋的坐在副驾驶上,小舌头舔啊舔,吃得啧啧有声。
“等等,我要吃那家的蛋糕。”乔伞忽然指着车窗外的蛋糕店,“要芝士的。”
卓曜猛地踩下刹车,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打开车门,下车大步往蛋糕店走去。
不久,他拎着一个蛋糕盒返回,从车窗外丢给她,嘴里不满的嘟嚷着,“吃那么多甜食也不怕腻死?”
她乐意,他管得着吗?
“对了,你的腰还疼不疼了?”
支使完他了才想起来他还犯着腰病?
不说还好,一说这男人就开始装可怜,眉头皱着,肩膀耷拉着,“怎么不疼,爷这腰都快断了还给你买这买那,你说你有没有良心。”
乔伞挖着蛋糕,有些愧疚,想了想,勺子递到他的嘴边,“你今天有没有擦药?”
“哪有药?”他含住她递过来的勺子,想着是她用过的,便觉得格外的美味,嚼着蛋糕,神情也飞扬了起来。
“那你在前面的药店停一下。”
她还以为这些事情他早就找助理或者秘书解决了,没想到他竟然就在家里干巴巴的挨了一天,他那身体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乔伞下车到药店里选了几款膏药,没想到他也跟了进来,在货架前走来走去,也不知dào
是看什么。
乔伞付了钱,见他还站在那里,便走过去问:“看什么呢?”
他指着货架上一排花花绿绿的包装盒,“小二,你喜欢什么口味儿?”
“bian态。”乔伞看清那是什么东西,脸色立kè
绿了,扭头就走。
“反正会用到,为什么现在不买几盒?要不吃药?算了,伤身。”他追出去,在她身边没皮没脸的念叨,“爷就委屈委屈自己好了,不知dào
有没有合适的尺码。”
委屈他个头,脑袋里都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早晚都是爷的老婆,爷是提前行使权利,这有什么不对?”
乔伞瞪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哑巴。”
他再说下去,她就快找个下水道钻进去了。
乔伞走得飞快,卓曜腰疼,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进了小区,乔伞忽然顿住了脚步,路灯下站着一个人,显然已经站了很久,头发上衣服上已经沾染了夜晚的寒凉。
“小二,你走慢点,爷的腰残了,你下半生的幸福也没了。”卓曜的眼中只有她的背影,在看到她停下后,他才瞧见顾文卿。
只是几天不见,她已憔悴的不成人形,平时笼罩在身上的大明星光环也黯淡了许多,不过还是穿着得体,化着淡妆,想要极力维持自己的女神形象。
“你怎么在这?”卓曜刚才还是一脸嘻皮,看到他,不由神色倨傲,面容冷峻,声音更是凉得穿心。
“原来,原来你们真的在一起。”顾文卿的情绪看起来十分激动,她快步走到乔伞面前,眼中布满了憎恨,“乔伞,你为什么抢我的男人,我有得罪过你吗?”
卓曜将乔伞拉到身后,轻声说:“你先上去。”
言语中的维护不言自明。
乔伞不想参合他们之间的事情,至于顾文卿怎么想她也无所谓了,卓曜说得很清楚,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她没有主动做过任何抢她男人的行为,她问心无愧,自然也不愿意接受顾文卿这样的质问。
嗯了一声,乔伞忽略掉顾文卿恨意照然的目光,进了公寓,她相信卓曜会解决。
“曜,你就是为了她才离开我的吗?”顾文卿说着,眼泪漱漱而下,“就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你把我抛弃在婚礼上,让我成为整个城市的笑柄?”
她现在的样子的确很可怜,眼含热泪,梨花带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的确有让对方回心转意的妙用,不过,卓曜显然不是普通男人,他对她的将就早在知dào
了她的那些伎俩时消磨殆尽。
此时看着顾文卿的目光除了冰冷刺骨的寒意,连一丝一毫感情都捕捉不到。
“乔伞到底有没有抢你的东西,你比谁都清楚。”
顾文卿神色一僵,“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吗?”他突然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如磐石般笼罩着她,带起一股血雨腥风的阴冷,盯着她脖子上的血珀项链,他的目光渐暗,突然一伸手,项链被他扯了下来,脖子上被勒得一痛,顾文卿忍不住啊了一声,“曜,你……”
“每天戴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就从来没有失眠做噩梦?”
“这是你送我的。”
“这是我送给小汤圆的,而你,只是个冒牌货。”卓曜一字一句戳着顾文卿的心口,“一个骗了我整整五年的冒牌货。”
顾文卿脸色惨白,可还是强装镇定,“曜,你是不是听信了什么谗言,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我就是小汤圆啊,那个你从小就认识的小汤圆。”她撩开脑后的长发,露出里面的疤痕,试图再一次用这块伤疤来打动他的铁石心肠,“这个疤,你不记得了吗?”
“说起这道疤,我不得不称赞你一句,做戏做全套,你们母女俩还真是深谋远虑,对自己够狠。”他冷冷的笑着,“顾文卿,别装了,有意思吗?”
“曜,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是小汤圆。”
卓曜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盒子,月光下,缎面上的吊坠闪闪发光,在看到这粒吊坠的时候,顾文卿的脸色再次变得很难看。
“当年你抢了小汤圆的项链,却不小心弄掉了上面的坠子,凭着记忆与查找资料,你找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坠子,而真zhèng
的坠子其实被小汤圆的妈妈收了起来,一直保存到现在,你以为那天从郑浩白手里拿到的就是真品?其实真zhèng
的吊坠早就被我掉了包,你用五千万换来的不过又是一个赝品。”卓曜面无表情的陈述着事实,而顾文卿则是一脸惊恐的看向他,声音颤抖着,“原来,原来你早就知dào
了。”
“你以为呢?”他的声音冷酷无情,“顾小姐不知dào
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顾文卿身子一软,扶住了一边的槐木,“我妈呢,你是不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二十年前绑架案的证据确凿,想不想放过她是警察的事情。”
“曜。”顾文卿突然扑上来,用力的抱住他,“二十年前的事情,于海已经付出了代价,求求你,不要再让我妈坐牢好吗?她已经一把年纪了,真的经不起牢狱生活了。”
“于海?呵!”卓曜抓着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推开,顾文卿脚下步子不稳,一个踉跄坐在地上,“你怎么会认识于海?你说你是小汤圆,小汤圆连绑架犯的名字都知dào
吗?”
“我……”顾文卿一时哑口无言。
“所有的事情,你妈早就招供了,你也不必在这里演戏了。”卓曜对于这个女人早已没有了丝毫的同情,相反,她的所做所为差点扼杀了他与乔伞之间的感情,而这件事,他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她所付出的代价还远远不够。
“顾文卿,我最后给你一句警告,千万不要打乔伞的主意,如果她再受一点点委屈,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就算你父亲是顾坚,也阻止不了。”将眸底残忍的暴戾扩散到了极致,声音亦是阴晦难明的冷酷,迈着大步,毫不留情的从她的身边跨过。
脚步刚迈出去,他忽然又停了下来,将手中的项链掷到她的脚边,“这东西你留着吧,被你戴过的东西也早就脏了,没有再回收的必要。”
这个女人对于他来说,早就如同敝履。
“啊———啊———”身后,顾文卿突然跪在地上仰头大叫,她不甘心,不甘心。
进了门,卓曜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椅子上,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在洗澡。
拿起桌子上已经拆了包装的膏药盒,旁边放着说明书,显然她已经仔细的看过了。
卓曜从口袋里取了烟盒,抽出一根烟走向阳台。
推开窗户,他点着烟慢吞吞的抽了起来。
他已经在监狱里见过了郎凤秋,她现在的神智有些疯疯癫癫,不过对于当年的事情倒还记得非常清楚,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她告sù
了他那件事情的经过。
他知dào
她隐瞒了一些东西,不知dào
是她故yì
隐瞒的,还是真的打心眼里不想提及,他感觉那段记忆是跟乔伞的妈妈有关。
也就是说,乔伞的妈妈跟顾坚有着某种不寻常的关系,那么乔伞的身世也跟顾坚脱不了干系。
抽了口烟,他想起郎凤秋的那段话,记忆仿佛又被带回到了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