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卓曜将手臂从顾文卿的手中抽出来,面色沉冷的看着她,“说吧,怎么回事?”
顾文卿一脸的不解,“曜,你在说什么?”
“昨天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卓曜言简意赅,“捧花里的炸弹是你放的吧?”
“怎么可能?”顾文卿连忙摇头否认,“捧花是我丢下去的,除了拿到捧花的人,我就是最大嫌疑人了,而且,我并不知dào
谁会接到捧花啊?”
“如果提前在台下安排了人,想让固定的人接到捧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卓曜盯着她泛红的面孔,目光灼灼,“你先发请柬邀请她参加订婚宴,再故yì
把捧花抛给她,最后通知CCT,现在A城正在举行外交会议,全城戒严,CCT对于这种恐怖袭击事件可以说是风声鹤唳,一旦她被抓进去就很难摆脱嫌疑,这样就可以借着CCT的手铲除自己的情敌,却把自己置身事外,我说得对吗?”
“不,不对。”顾文卿慌忙抓住他的衣袖,“曜,你说的或许很有道理,但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如果她出事,你第一个就会怀疑我,你认识我这么久,难道认为我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吗?”
“你的确不会,可是有人会。”卓曜声音低沉,透着种捉摸不定的情绪,一字字说道:“你的助理——康东。”
“康东?”顾文卿脚底一晃,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不可能,康东不会做这种事,没有理由的啊。”
“需yào
证据吗?”卓曜从身上抽出一张纸片,“CCT那边已经证明,确实是有人打电话向他们举报宴会现场有人携带炸弹,追踪这部电话后发xiàn
,打电话的人当时就在订婚宴现场的二楼,而酒店的摄像头也恰好拍到,那个时间段,只有康东一个人出入过那里。”
“真是康东?为什么,康东为什么要这么做?”顾文卿脸色煞白,攥着他衣袖的手又紧了几分,“曜,请你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指使的。”
卓曜俯视着她的脸,俊美的五官透着种犀利的探究,被他这双漆黑的眼眸盯着,仿佛是一张无边的大网,无法逃脱,连挣扎都不能。
倏尔,他的唇角抿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因为害pà
而变色的脸,“我当然相信你。”
顾文卿红了眼圈,贝齿咬着泛白的红唇,一张小脸上满满都是委屈,“我以为,你就要给我定罪了,曜,你真的要吓死我了。”
“不是你做的,何必害pà?”他安慰性的摩挲着她的脸庞,眼中带着笑意。
“康东是我的助理,他跟了我许多年,虽然我没有指使他,可这件事也跟我脱不了干系,没有及时的发xiàn
并阻止他是我的责任。”
“康东已经逃了。”
“什么?”
“他一直跟国外的间谍组织有联系,CCT怀疑他是潜在A城的间谍,有那些鬼灵精帮忙,他做这些事才能如此周密,不过,他的本意也是想要帮你,只不过事情败露的太快,没想到最后反倒把你连累了。”
“间谍?”顾文卿怎么都不会想到,康东竟然会是间谍,平时她可是连一点迹象都没有发xiàn
,“如果他被抓到了,会怎么样?”
“这是CCT的事情。”
“他到底对我不错,也是为了我才做傻事,不过,我没有想过要害人,而且,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其它人可以肆意插足的,又何必去做那些惹你不高兴的蠢事。”顾文卿叹了口气,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说道:“三天约定还有效吗?我们还会去兰戈岛吗?”
面对这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卓曜沉思了片刻,“我们的婚礼暂时推后。”
“曜,你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不想要我了吧?我知dào
,你只是一时玩玩而已,我不会在意的。”
“怎么会,只是有些事情要处理。”长指轻轻的蹭着她的发丝,英俊的五官带着抚慰人心的暖意。
“那就好,我真的很害pà。”顾文卿投身他的怀抱,放在他腰间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她很清楚这其中的原因,可她不能问,一个明智的女人不会粘着一个男人问东问西,刨根追底,如果男人烦了,你说再多的话,到了他的耳朵里也就变成了一句没用的废话。
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抛下她独自一个人面对订婚宴,事后不但没有向她做出任何的解释,反倒还要怀疑她,这些统统都说明了一点,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开始剧烈的动摇,
看来她的第六感果然没错,自从她回来后,这里的一切都变了,这个男人的心已经渐渐开始不再专注于她,她辛苦建立起来的城墙终究是没有困住他,这是一场异常坚苦的攻守战,不战则败,战了就必须要胜,而且要赢得漂亮痛快。
“曜,我们搬到爸爸送的那套别墅去吧,我正在找人装修。”顾文卿岔开了话题,“那里的环境我很喜欢。”
“好,装修的钱算我的。”
“都是小钱,不用卓先生掏腰包。”顾文卿温婉一笑,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曜,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样,我知dào
,你会给我幸福的,但也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虽然她心里清楚的知dào
,他根本就不相信他,起码在刚才,他对她有着百分百的怀疑,他那是在试探她。
她知dào
他多疑,这世上很难有几个人会取得他的绝对信任,她以为她是其中的一个,不过现在看来,是她高估了自己。
那么那个女人呢,他是否相信她?
“嗯。”淡淡的应了一声,卓曜把玩着她颈间的项链,“不会太久。”
咚咚!
张骞难得会敲门,因为秘书告sù
他,总裁和顾小姐在一起,吸取了上次的教xùn
,他很乖的选择先敲门。
顾文卿缓缓松开手,“我不打扰你了,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
“今天晚上,恐怕不行。”
“那好,等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顾文卿大度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无论什么时候,我都随叫随到。”
顾文卿出门的时候,正跟张骞擦身而过,两人打了一个照面便各走各路。
关上门,张骞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坐,“听说昨天很热闹,CCT的人差点搞砸了你的订婚宴。”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卓曜烦燥的扯了扯领带,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他现在很不爽,不爽的理由竟然是因为乔伞早晨没有叫他起床,是罗姨在六点的时候把他喊起来的,那个笨蛋的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这股气他一直憋到现在,刚才要不是考lǜ
到人多,他已经揪着她狠狠问个清楚了。
看出他的不爽,张骞理智的选择直切主题
,“库塞那边发来消息,他们已经接受了我们这批改良后的C6,同时库塞也透露了一个信息,对方的手里还有一批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只不过仍在生产研发中,应该很快就会投入生产上市,如果我们的货品不进行必要的技术改造,他会考lǜ
跟对方建立长久的合zuò
关系。”张骞面色凝重,“对方的设计师要比我们的出色。”
“真是养了一群没用的东西。”卓曜皱着眉头,“根本没办法跟我的小二比。”
“这还不简单,让你的小白兔长期为BF-ONE工作,我相信以她的水准,应该能够开发出更出色的产品。”
“不行。”卓曜拒绝的十分干脆,“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yào
的就是设计师,我不会让任何人知dào
她的存zài。”
“金屋藏娇还是宝贝着怕伤害到她?唉呀呀,当初不是想要利用人家吗,现在又舍不得啦?”
“你今天废话真多,昨天晚上的女人没伺候好你?”
张骞提起这事儿就牙疼,“唉,别提了。”
“怎么,兄弟不给力?”卓曜忽然想起乔伞说过,她一个好朋友是男科的大夫,“要不要介shào
个医生给你?”
张骞恨恨的瞪过去,“少来,我没病,我这兄弟生龙活虎着呢,就是,就是……”
卓曜一脸看好戏的冷笑,“就是情不自禁被女人咬了一口。”
“我靠,你怎么知dào?”张骞惊悚了,“难道你也经常被咬?”
被咬?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一张小嘴儿,下面忽然又热了,靠,该死!
乔伞收到卓曜的短信,内容有些奇怪,“你认识的那个医生朋友靠谱吗?”
为什么会问起初雨,他应该知dào
初雨是男科的,专看那种病,难不成是因为他跟他的未婚妻太过激烈,弄伤了那里?
乔伞这样想着,心里越发堵得慌,就当做没看见,也没回他的信息。
卓曜等了半天不见回信,越发的恼了,他都抛下面子,不再计较早上没喊他起床的事,她竟然还拽上了,敢不回他的信息。
信息再次蹦出来,乔伞连看都没看,直接将手机丢在一边,继xù
工作,无视,继xù
无视。
“乔伞,把这份资料送到楼下大堂,客户在那里等着,快点。”李延凯将一个牛皮纸袋放在她的桌子上,吩咐完就转身走了。
乔伞只好放下手里的工作拿起纸袋子,谁让她是新人,这种跑腿溜脚的活儿当然都得她去做。
可是很不巧,外面的四台电梯,两台在维护,那两台也不知dào
是被谁给按到顶楼去了,等了半天也不下来,乔伞看了眼表,怕客户等急了,只好选择走楼梯。
还好只是十层,不高。
走到五楼的时候,她听见楼梯间里隐约传来打电话的声音,离得近了才发xiàn
有条婀娜的身影站在楼梯的阴影处,不需yào
看得太清,她已经认出那是顾文卿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不时警惕的看看四周。
乔伞没有偷听别人讲电话的习惯,可要下楼又必须经过她的身边,她只好故yì
加重了脚步。
顾文卿听见有人从楼上下来,立kè
停止了讲话,而是望着乔伞下来的方向,看到她,微眯了下眸子。
怎么好好的电梯不坐要走楼梯,难道她一直跟着自己?
乔伞不想让她误会,冲她点了下头,扬了下手里的文件袋,“一个客户急着要。”
说完,她便快步的跑了下去。
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顾文卿才重新拿起电话。
“听声音,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