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一群男人压在一起欢呼庆祝,卓曜则是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眉毛,“爷已经找到替爷扳平比分的那个人了。”

他的话莫名其妙,乔伞听不懂,不过看他似乎心情不错,她大着胆子往他那边挪了挪,“五爷,我想见桌角。”

她的话软糥顺耳又带着点服贴,卓曜想到今天那个让他几乎迷失了心智的吻和那柔软香甜的唇瓣,抵住下身的一阵燥热,竟然就顺口答yīng

了她,“爷明天带你去看它。”

乔伞本来是没抱什么希望的,毕竟这要求她已经提过很多次了,他会同意完全是意料之外,眉眼儿笑开,脸颊上印出一个小而浅的梨涡儿,“五爷,象您这样出色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漆黑深夜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那样的引人注目。”

“得了,别拍爷的马屁,爷不吃这套。”卓曜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一边玩去吧。”

乔伞如同大赦,拍拍屁股立kè

溜得老远,客厅里,卓曜同影子还在说话,不过声音已经渐渐低了下去。

她无心打探他们的秘密,喝了杯果汁,惦记起那个金老板来,虽然他的两颗大金牙委实讨厌,可罪不至死,被卓曜折腾成那样儿,现在也不知dào

是死是活,如果他真的挂掉了,那她就是间接害死他的人,罪过啊罪过。

乔伞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在床上无聊的翻滚了几圈儿,看到窗台上的雏菊已经枯萎凋谢了,遂又爬起来准bèi

将那些干枯的花朵扔掉,她的窗户正对着后院外的那个花坛,隔着一圈铁栏杆依稀能看见其中盛开的蜀葵花,比起大枝大叶的蜀葵,她更喜欢小而精致的雏菊。

她这一眼看过去,不但看到了蜀葵还看到了一条淡淡的黑影,似乎发觉到了窗前的异样,那条身影愣了一下之后立kè

仓皇逃开。

不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人在黑暗中看着她,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真是毛骨悚然。

乔伞随便拽了件衣服便出了屋子,路过客厅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已经不在了,看来已经谈完了事情。

她没有多想,推开大门径直走了出去,穿过庭院,打开大门的门锁,虽然还没有入秋,可晚上的天气多少有点冷,乔伞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花坛边,早就不见了那条诡异的人影,只剩下鼻端蜀葵花的香气,乔伞在花坛前方蹲下来,拿出手机照明,之前没有下过雨,地面很干燥,只是隐隐约约留下了一个脚印的边缘,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但这里曾经站着一个人是毫无疑问的。

花坛前的一点亮光让站在二楼的卓曜警觉的看过去,这座别墅虽然没有什么安保人员,可是四周的铁栏杆很高,晚上又通有高压电,很安全。

现在栏杆外的花坛边明显有一个人影在晃来晃去,手里还有一点点光亮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他刚要下楼去看个究竟,那人影已经站了起来,手机对着自己的脸,疑惑片刻后便关了光线,仅是这一瞬,卓曜也看清了,是乔伞。

深更半夜的,她跑到外面去干什么?

乔伞没有发xiàn

什么有用的线索,回到别墅的时候,手里捧着一束顺便摘来的雏菊。

卓曜的仇人这么多,偶尔有谁想窥视他的一举一动搞个突然袭击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让她纳闷的是,那花坛正好对着她房间的窗口,如果对方想要监视卓曜,不应该选那个位置才是。

乔伞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sù

他,考lǜ

再三后还是没有多嘴,别说了,免得又被他笑话疑神疑鬼。

这一晚,乔伞做了好多梦,乱七八糟的,也梦见了很多人,很多无厘头的事,她甚至还梦见大金牙的金牙掉了,满脸是血的站在她面前,嘴里阴森森的喊着“还我命来”。

那场面挺吓人,乔伞直接给吓醒了,而时间正好也到了五点,她该起来准bèi

早餐了。

这个噩梦一直让乔伞心有余悸,连开车送她上班的影子都感觉到了,下车时,他竟然破天荒的开了口,“乔小姐,五爷昨天刚下飞机就去了你所在的饭店。”

乔伞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个,不解的问:“影子大哥,你想告sù

我什么?”

影子见她一脸茫然,好像根本不知dào

五爷昨天怕她吃了那个金老板的亏,是特地赶过去替她解围的,显然这件事五爷自己也没说。

“没什么。”影子摇了摇头,他从来就不是个多嘴生事的人,今天这样已经算是破开荒了,“乔小姐该上班了。”

影子的话从来都是让人捉摸不透,乔伞想了一会儿便再懒得浪费脑细胞,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不想,想多了只会自寻烦恼,船到桥头自然直,该出现的自然会出现,该了解的自然会了解。

今天没迟到,可一进办公室就发xiàn

气氛不对,大家虽然都在做着晨会前的准bèi

工作,可那时不时假装无意瞥过来的眼神还是让她的眼皮跳了跳。

她跟卓曜之间不就是那张照片的关系嘛,这么久,她也没升迁高就,也没穿金戴银,依然每天在这里朝八晚五忍受着李秃子的刁难训斥,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看明白,她这地位连一个普通职员都不如,又怎么会是传说中总裁的女人,真是折煞她了。

早就习惯了这种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注视,乔伞正准bèi

擦擦桌子,风露露突然跑过来,看着她又是吃惊又是无奈,甚至还带了点纠结。

乔伞正要跟她解释那天晚上的事情,李延凯拿着一份文件从独立办公室走了出来,“开会了。”

大家于是放下手中的活儿,进了小会议室。

每天的晨会自然是总结昨天安排今天畅想明天,李延凯滔滔不绝的讲了半个小时,最后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在乔伞身上,似乎是极不情愿又无可奈何的宣bù

,“恭喜乔伞拿下了我们部门上半年最大的项目,嘉禾集团的五星级酒店装修设计合同。”

此话一出,其它人没什么特别反应,看来他们早就收到了消息,乔伞是后知后觉,听到这个喜讯后愣了愣,合同签下来了?可她根本没有签啊,因为大金牙进了医院,他甚至连那份合同的样子都没看过。

不过,既然是李延凯亲自宣bù

的,那就说明这件事儿是真的,而大金牙也好好的活着。

大金牙没挂,乔伞暗暗松了口气,梦果然都是相反的,只是让她在意的是,大金牙为什么会同意签下那份合同,难道是因为碍于卓曜的淫威?

显然她的猜测毋庸置疑,除了卓曜,她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可以让大金牙签下合同的理由,没想到昨天那场闹剧最后还是阴差阳错的成全了她。

乔伞算是暂时保住了工作,可接踵而来的流言蜚语让她情愿没有签过这份合同。

都说卫生间是说人闲话的最佳场所,特别是女卫生间,只是在张嘴之前最好确定一下厕所里是不是还有人蹲在那里,隔墙有耳。

乔伞刚要推开厕所的门走出去,外面的洗手间便走进两个同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又悄悄的把门关好。

“小晨,你说她是怎么把合同谈下来的?”

瞿小晨哼了一声,“自然是在床上谈下来的,要不然就凭她那点斤两,怎么可能搞定前辈你们这么久都没搞定的项目。”

跟瞿小晨说话的林姐就是当初负责这个项目的,自然也为了提成而上了大金牙的床,结果被翻脸不认人,白白吃了一场哑巴亏,现在乔伞把合同谈下来,她这心里自然就失去了平衡。

“我觉得也是,想当初我真是方法用尽,而那头se狼说,只要我跟他shang床,他就跟我签合同,可是钱再重yào

,一个人的贞&*操更重yào

,我才不会为了那点钱就出卖自己。”林姐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明显闪烁了两下。

“咱们都是靠真本事吃饭的,不像她,靠得是床技,先是攀上了韩副总,接着又勾搭上了总裁,现在连金老板也不放过,这女人到底是有多脏啊,真难得总裁不嫌弃她。”

“总裁那是瞎了眼。”

两个女人说着便走进了卫生间,瞿小晨进了乔伞隔壁的位置,坐在马桶上还不忘继xù

往她的脸上抹黑,“林姐啊,你说她那地方是不是特别名器啊?男人只要弄了一次就欲罢不能。”

乔伞皱了皱眉头,这女人整天说她素质低下,可她这一张嘴,连名器这种词儿都蹿出来了。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乔伞在卫生间里转了一圈儿,墙角处放着保洁工用来洗拖布的水桶,今天那个保洁偷了懒,脏水也没换,里面恐怕全是拖布上沾得屎尿。

乔伞走过去,双手搬起那只水桶,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冲刺,一桶脏水全部从厕所门的上方泼了进去,听见里面“啊”的一声惨叫,“谁,谁泼我?”

乔伞赶紧将水桶丢到一边,捂着笑,撒腿开溜。

该,活该!

出了洗漱间,乔伞还是憋不住笑,心情愉悦的往回走,只是没走几步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乔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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