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
李广凝聚了自己的一切,是他最为巅峰的一刀!
“杀神一刀斩!!!”
低喝声,从到来的李广口中浮现,带着对来人的必杀之心。
在刀锋临近之时,那门口的男人终于动了,抬手横击。
“轰!”
这院子门前,一声巨响炸开,白色气浪如同水流一般。
在地面上肆意流淌,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院墙,彻底的轰塌下来。
“轰!”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狂风大作,一道人影从中倒飞而出。
从院子中横掠而过,一头撞进了那主楼之中。
随着主楼猛的一震,这院子门口的男人,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而主楼中。
李广平坐在地面之上,披头散发,头上的束发冠,早已不知被打的丢到了何处。
其胸口之上的衣裳,破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下面的肌肉。
可惜。
一道紫的发黑的拳印,其四周有扩散状的黑色丝线。
让李广这胸膛之上,就好似纹了个黑色太阳一般。
好重的拳!
低头看向胸膛上的拳印,李广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
他准备了许久的一刀,无功而返不说,更是连一拳都接不下。
今夜,他恐怕是无力回天了,内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告诉我,我妻女是何人所杀?”
随着声音的到来,破碎的门口中,一道黑影踏入。
让李广艰难的抬头看去,只见这人周身扭曲,只能看到双眼中的红光,在微微闪烁。
“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堂堂如此高手,却这般糊涂,你比我还要可怜许多。”
这带着嘲讽的话语,让门口那男人眼中红光大作。
“轰!”
那沉重的大手,将李广的头颅,按压的撞破了墙壁。
二人一同撞出了这主楼,来到了楼后的院子里。
头颅之上紧握的大手,让李广七窍流血,却不曾开口求饶。
透过指缝,那充斥着血丝的双眼,看向眼前这个疯魔的男人。
李广到了此时才明白,相比较他的可悲之处。
原来。
眼前这个疯魔的男人,才是朝廷计划中,最可怜的那个人。
他最起码,在最后得知了自己的处境,明白了一切都是假的。
可惜。
眼前这个妻女身死,却跟个无头苍蝇一般。
在朝廷的控制下,朝着越来越错的方向,一路走下去的男人,比他还要可悲的多。
同病相怜。
这让李广心有不甘,不愿看到眼前的男人,一错再错下去。
“姜尚,你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吗?”
“相比你来说,虽然我在虚假之中,度过了一生,但却比你还要好上许多,好好想想吧,到底”
“爹!”
然而。
不等李广点明姜尚,一声少女的呼喊声,打断了李广的话。
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带着二八少女到来。
看着撞破主楼的二人,那二八少女不顾一切的跑了过来。
“放开我爹!”
少女梨花带雨,口中喊着话,直冲过来,扑在姜尚身上撕扯起来。
微微转头。
姜尚看着身边的少女,大手横压而去,一把捏住了脖子。
将这个仅仅只是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少女,提到了空中。
随着大手上的力道,慢慢加大,让少女眼睛开始泛白,腿上的裙子,被尿液打湿。
这情景,让李广双眼凸起,剧烈挣扎起来。
努力看向那不远处的美妇人,眼中带着无比的憎恨。
就因为他,想要点明姜尚,这与他相伴三十年的女人。
不顾夫妻之情,带着他的女儿,来到了这里。
这是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面前。
一时间。
李广心中有寒意浮现,对于朝廷的狠辣,心寒到极致。
“姜尚,我求求你,放过我无辜的女儿,她只是一个孩子。”
耳边李广的求饶声,是如此的让人心烦气躁。
姜尚看着垂死挣扎的少女,眼中的红光在剧烈闪烁。
其心中的恪守,在让他放过手中的少女,不要滥杀无辜。
但是。
一想到,刘茜和孩子的死,那仇恨就如同侵蚀内心的毒药。
让姜尚无法释怀,也无法去放过手中的少女。
“你的孩子,就是无辜的,而我那没有满一岁的孩子,难道就不是无辜的了吗?”
“这世间哪有这般道理,你的孩子就是无辜的,那我不通武艺的妻子与孩子,是否是无辜的?”
这等直击内心的问心之言,让李广彻底的沉默了下来。
为人生父,他能感同身受的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痛苦。
但是。
刚才仅仅只是想要提醒,他女儿就被送到了姜尚手中。
如果,他继续点明这事,就算今夜能活,也没有明天。
此事之上。
他只是一个背锅之人,一个受制于人的木偶而已。
面对如此两难的境地,李广只能打消内心中的想法。
今夜。
李广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无法活下来。
不管是背叛朝廷,还是如了朝廷的意愿,都逃不过一死。
棋子的悲哀,莫过于此。
看了眼姜尚手中,已经快要身死的女儿,李广凄惨开口。
“你妻女身死一事,皆是燕悲歌所指使,他要让你姜家绝后!”
这等助纣为虐的话一出,李广心中的修持,也在一同破碎。
“他要让你姜家绝后!”
“姜家绝后!”
“姜家绝后!”
这声音如同魔音贯耳一般,在耳边来回不停的激荡。
让姜尚痛苦的抱住了脑袋,缓缓跪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有什么仇怨可以来找我了结,为什么要牵扯到我妻女身上!!!”
在这一声声不甘心的自问下,姜尚双眼中的红光,慢慢强盛起来。
两侧的脸颊之上,更是有血色纹路在蔓延。
而那满头的黑色长发,从发根开始朝着血色蜕变。
“燕悲歌!!!”
“你先杀我恩师,又杀我妻女,今日我就屠了这商赢城,来祭奠我恩师与妻女的在天之灵。”
狂暴的血色杀意,在姜尚这仰天怒吼中,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这杀意化作实质,带着如同王水一般的腐蚀性。
“轰!”
那手边的少女,在姜尚狰狞的神色下,被一把捏爆。
血水漫天。
李广神色呆滞的,看着飘落的衣裳碎片,抬起被杀气腐蚀的左手,轻轻接住了飘落的蓝色长裙碎片。
死了!
就这么简单的死了,他女儿死的尸骨无存。
“姜尚!你今日杀我女儿,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悔恨之中。”
“轰!”
院子地面一沉,一个巨大的凹坑浮现,数十道狰狞的裂纹,在院子里迅速蔓延开来。
这含怒一拳之下的李广,化作血水与溅射而起的泥土,交融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微微抬头。
看向那不远处的的美妇人,姜尚咧嘴一笑,右手虚空一抓。
伴随着强大的磁场涌动,那美妇人顿时身形扭曲,被无形的力量,抓取到了半空中。
“你丈夫与女儿都死了,你也下去陪他们吧。”
看着面带笑容的美妇人,姜尚右手缓缓握紧。
那庞大的力量下,这美妇人却神色愉悦的笑出了声。
“轰!”
空中雷蛇蔓延,那雷电带来的高温,让这美妇人化作焦粉。
在空中,随着夜风慢慢飘散而去,只留下肉身烧焦的臭味。
夜风吹拂。
却吹不尽姜尚内心的杀意,还有对于武盟的憎恨。
抬头望天。
这天上的残月,此时散发着血色的红光,那红光浓稠如血。
这血光投射在院子中,那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
与他身上那涌动的血色杀意,彼此交融起来。
许久。
看向死无全尸的一家三口,姜尚眼中红光闪烁。
做人有什么好的?
他一直在努力的去做人,去恪守内心的东西。
让自己不至于,迷失在杀戮不止的武林中。
他做下杀人灭门的事,可从来都没对普通人动过手。
现如今他才发现,这种迂腐至极的枷锁,只是他一厢情愿下,给自己加上去的东西。
这该死的武林中,没有人会去遵守这种东西。
也没有什么不祸及家人的说法,更没有什么人是不能杀的。
缓缓握拳。
看着拳头上涌动的力量,姜尚在这一刻明悟了。
拳!
不该有束缚存在,这武林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杀戮场。
而他为了前世的梦想,却给自己设下了一个牢笼。
这种做法,酿成了如今的悲剧,导致他可怜的妻女死去。
“我遵循做人的道理,却换来了这种悲剧,这人不做也罢!”
话音落下。
姜尚的神色平静下来,转头看向,远处遥遥可见的沧浪山。
满头半黑半红的长发,在这一瞬间,全部化作了血色。
而脸颊上的血色纹路,更是在同一时刻蔓延开来。
其占据了姜尚的全脸,最终在眉心交织成一轮血日。
此刻。
姜尚自愿入魔,只为屠尽这天下的武林之人。
这世间有如此多的祸事,全都是因为这武学。
而想要断绝这种情况,唯有绝了这赢夏的武学之根。
让全天下都明白,他姜尚的妻女不会白白死去。
心中念头一动,面板浮现在眼前,看着上面保存下来的186点点数,姜尚看向超频真身。
这是一门真正意义上,可以让人达到非人的功法。
他不做人了!
“加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