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小心翼翼地看着聂子谦,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她算是有点看明白了,这个聂子谦的性格里,有着非常偏执的一面。

尤其是对待感情。

她想到那晚在餐桌上,她对他说,总有一天,他一定会遇到一个让他感觉自己有了根的人,等到那一天,他就会发现,在这个世界上了有了牵挂,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然后他说,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就算是死神,也不能从他身边夺走她。

现在,对于他来说,自己无疑就是那个让他感觉有了根的人。

根是不会自己长了脚要跑的。

所以只能是被人强行夺走的。

而这个人就是楚曜。

就连死神都不能夺走他的根,何况是区区楚曜?

按照他的逻辑,他能留楚曜一口气,确实是非常克制了……

楚怜能理解,但不认同。

可她同时也知道,对聂子谦这样的,尤其是在他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时候,只能顺毛摸。

于是,楚怜压下心头的烦躁,调整呼吸,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冷静下来后,瘪了瘪嘴,用撒娇的语气说:“谦哥,你攥疼我了。”

楚怜一软,聂子谦的脸色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他忙松开手,看到她手腕上被攥出来的红痕,眸色一暗,俯下身,轻吻那一圈红痕。

“还疼么?”他柔声问。

楚怜摇摇头,看着他,可怜兮兮地说:“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嘛,我害怕。”

聂子谦抬起手,轻抚她的脸,低低地说:“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生你的气?”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聂子谦嘴里听到“爱”这个字,但此情此景,她实在是激动不起来。

“你呢,”聂子谦直直地看入她的眼,不给她任何躲闪的余地,“你爱我吗?”

楚怜赶紧表忠心:“爱,当然爱!”

“爱谁?”聂子谦又问。

楚怜有点懵:“当然是爱你啊。”

“你爱谁?”聂子谦刨根究底。

楚怜明白了,看着聂子谦的眼睛,清晰而坚定地说:“我爱你,聂子谦。”

这句表白,并不是为了安抚聂子谦,而说的违心话。

她爱这个男人,真心不假。

哪怕她看到了他的阴暗面,看到了他的偏执,她也依然爱他,不会离开他。

她想让他知道这一点,想让他相信这一点。

她想让他有安全感。有了安全感,他的心才能放松下来。

果然,看到她眼中的真挚,聂子谦眼底的阴翳渐渐淡去。

他倾过身,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慢慢地,她陷进床里,任由他的手四处点火。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一尾溺水的鱼。

意乱情迷间,他滚烫的唇贴着她透红的耳廓,嗓音喑哑:“怜怜,给我生个孩子吧。”

楚怜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她依稀听到自己低喃了一声:“好……”

回应她的,是新一轮更猛烈的狂风骤雨。

*

有了初次的温存,聂子谦仿佛食髓知味,接下来的几天,楚怜都没能自己走下过床。

每一次缠绵过后,聂子谦非得在她身上留下一堆痕迹才肯消停。每当他看着那些痕迹的时候,眼神中总透着一种异样的满足。

他喜欢抱着昏昏欲睡的她,像讲睡前故事一样,告诉她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告诉她,他用了一点小小的谈判技巧,终于让楚曜签了股权转让协议,现在整个楚氏集团都回到了她手中。她没有问他“小小的谈判技巧”是什么,只跟他确认了楚曜已经安然无恙地回了家。

他还告诉她,当年楚母的车祸,确实是杨晓燕动的手脚,她用一根棒棒糖,收买了一个小孩,让那个小孩守在楚母开车的必经之路上,等她快经过时,故意把皮球抛出去捡,酿造了一场惨剧,这么多年来,小孩的父母一直以此要挟勒索杨晓燕,而他找到那对父母,开出了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价码,成功让他们出庭作证指认杨晓燕。杨晓燕已经被刑拘,而他会动用最厉害的律师团队,为杨晓燕争取死刑。

“你看,只需要用点钱,就能让真相水落石出,你又何必非要去跟那个楚曜虚与委蛇?”谈到这事的时候,聂子谦提起了楚曜,而且又换了一个新台阶给楚怜下,把楚怜主动救走楚曜,硬掰成是楚怜为了从楚曜嘴里探听楚母当年的车祸隐情,故意逢场作戏。

这个新台阶,结合了楚怜自己之前编造的借口,听起来可信度比楚曜胁持楚怜高出很多,逻辑上更自洽了。

对此,刚被某人折腾得连连讨饶的楚怜表示,你开心就好……

*

又一场疯狂结束后,楚怜筋疲力竭地枕在聂子谦的臂弯里,掀开眼皮的劲都没了。

聂子谦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般地问她:“怜怜,你说这里面,会不会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

楚怜深知,无论聂子谦多么努力,她都不可能像她答应他的那样,为他生一个孩子。

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不能。

她只是一个宿主,原主的身体其实早在原主灵魂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亡了。只不过有了她的寄宿,才看似恢复了生命。

但也只是看似。

一具已经死掉的身体,又如何能孕育新的生命?

这个残酷的真相,她实在不忍心,也没办法告诉聂子谦。

所以,听到聂子谦满怀期冀的问题,她顿觉心头一痛,闷闷地问:“如果我生不了孩子呢?”

聂子谦手下微顿,吻了吻她轻颤的羽睫,用无比理直气壮的语气说:“傻瓜,我想要你给我生个孩子,只是想彻底绑住你而已。只要你能像这样乖乖地永远陪在我身边,孩子不孩子的,我根本无所谓。”

楚怜:“……”

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心白痛了……

“怜怜,”聂子谦轻轻地摇了摇她,“把牛奶喝了再睡。”

楚怜实在困极,不耐烦地嘟囔一声,背过身,沉沉睡去。

夜半,她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着昏黄的睡眠灯,看到本应搂着她睡觉的聂子谦,正拿着一支注射器,往自己的腿上注射某种不明液体。

见她醒来,聂子谦不慌不忙地把液体注射完,躺回她的身侧,没事人似的闭上了眼睛。

楚怜声音有些发颤地问:“注射器里是什么?”

聂子谦仍旧闭着眼,平静地说:“公司最新研制的肌肉松弛剂。放心,对人体没什么损害,只是不能跑不能跳,也不能长时间行走罢了。”

楚怜蓦地睁大眼,彻骨的寒意自脚底升起。

她错了。

聂子谦才不是什么偏执狂……

他根本就是个疯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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