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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外面怎么了?”宫门外的吵嚷声已经传到了中殿附近,不光楚沉夏疑惑,许多太监宫女也都伸长了脖子往外望去。
刘衍眼皮都未抬一下,示意楚沉夏坐下,问道:“你母亲还好吗?”
“很好。”楚沉夏简单明了地答道,这让刘衍颇感意wài
,诧异问道,“难道你不是从栖霞山逃下来的吗?”
“是啊,殿下不是从车夫那里知dào
我在栖霞山上的吗?”楚沉夏也显得十分迷惑。
刘衍摇了摇头,定定看着楚沉夏道:“车夫和你一道而去,至今未归,至于你是不是在栖霞山,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楚沉夏见他并不能知dào
自己在哪,便有些后悔,早知dào
那话就不那么早接了,还能编个谎什么的,圆一圆,现在看来是非讲不可了。
还未等楚沉夏想好措词,刘衍目光一闪,缓缓开口道:“我以为你母亲是被刘彧用来要挟你的,现在看来……事情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
“此事说来确实话长,如果殿下想听,那我就讲给殿下听吧。”楚沉夏微微抬头,望向殿外,俨然一副对殿外很关注的样子。
刘衍却不吃他这套,替自己倒上一杯茶,随即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笑道:“我想听,你讲吧,无论讲多久都没有关系。”
“好……”楚沉夏应了一声,又思量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母亲与外祖父黎浮一起住在栖霞山中的道观里,未受胁迫。是他们自愿住下的。”
“这是何故?”刘衍忽然打断他道。
楚沉夏眼皮一抬,反问道:“殿下可听过江城盟主……无间?”
“无间?是那个前朝的无间吗?我听说晋朝灭亡的那段时间。整个江城都覆灭了,无一人生还。”刘衍不解他为什么会忽然提到一个如此不相干的人。
“不错。我……”
楚沉夏只说了几个字,便被大呼“不好了”冲进来的陆执打断了,“不好了,殿下,胡度带人冲进来了!”
刘衍猛地起身,脸上是不可理喻的神色,皱眉怒道:“他是疯了吗?东宫也是他想闯就能闯的?我看他八成是活腻了,你马上带兵把他给我拿下!”
楚沉夏见他二人脚步一跨就往外去,忙跟上去道:“这件事太蹊跷了。我也去看看。”
“你不许去!”刘衍回头怒道,对上楚沉夏惊愕的目光,刘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分,转而温和道,“胡度要抓的人就是你,你出去了不就正往刀口上撞去吗?”
胡度为什么咬定自己是凶手,他应该知dào
,自己的手臂上并没有伤痕啊,难道说。自己是不是凶手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别的?
可这别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什么让久待司刑寺,精通算计的胡侍郎,竟然不顾一切。甚至冒着被皇上责罚的危险都要捉拿自己?
楚沉夏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总归是不放心,当下脚步一跨便朝宫门口赶去了。
正门口。两队人马正厮杀在一处,动的都是真刀真枪。灰黑色的城墙上血迹斑斓,看样子谁都不打算给对方留什么情面。
“楚沉夏!”有人眼尖认出了他。登时高声大叫。
所有人的视线和注意力都被不远处这个冷眼旁观的男子吸引,纷纷朝他涌来,人群攒动间,胡度的声音清晰又高亮,似一柄利剑穿过无数人,最后穿进楚沉夏的胸膛。
“楚沉夏,你杀死重臣,罪恶滔天,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刘衍忽然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把拽过楚沉夏,急道:“快走,让你别过来你怎么过来了?胡度疯了,待我擒住他,交给父皇发落。”
“不,殿下,”楚沉夏反按住刘衍的手臂,目光灼灼道,“恐怕我这一次又要有牢狱之灾了。”
“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怎么会有牢狱之灾呢?走吧。”刘衍拖他不动,一时怔了怔,对他方才的话认真思考起来。
“殿下要知dào
手臂上有伤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凶手,而他既然说了证据确凿,那么他手中一定有我杀人的证据,我逃不掉的。”楚沉夏脸色一沉,语气却非常镇定。
刘衍两道眉毛紧紧一拧,不解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是咬着你不放呢?你于他们而言,究竟是有多大的威胁?”
说话间,胡度的人已经挤出一个口子,往这边冲来,刘衍看了一眼追过来的人,回头对楚沉夏道:“今日除非东宫所有人都战死了,否则我绝对不可能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的。”
“来人,放箭!”不等楚沉夏反应过来,刘衍已经对着远处高呼道。
可刘衍等了片刻,都未瞧见半支箭,不由诧异抬头去看,只见城墙之上,只站着一个人,他手中的弓已拉开,蓄势待发。
“洪岩?殿下快走。”楚沉夏目光一震,忙拉过刘衍往前跑去。
两个人都跑得极快,甚至没有时间往后回看一眼,只一拐弯刚好避开了身后的冷箭,来不及重重喘息,洪岩从城墙跃下后疾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楚沉夏一边贴紧墙身,仔细提防,一边又忍不住打趣道:“殿下别说有人咬着我不放了,咬着殿下的人只怕比我还要多上几倍。”
一旁的脚步声忽然消失,楚沉夏不敢再说话,当即屏息去听动静,还未听到什么,一柄大刀忽然从转弯处闪了过来,一下子往他脸上砍来。
一个矮身翻滚避开,那大刀又朝刘衍飞去,大刀在墙壁上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也留下一条细长的痕迹。
“洪岩,你觉得杀了一个太子。就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吗?”楚沉夏手中并无武器,只好只身扑了上去。两只手死死按住他拿刀的手。
洪岩手一扬,便挣开了楚沉夏的禁锢。双目沉痛道:“你们南宋的人最为卑鄙,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总之我不能让他再出去祸害百姓。”
“太子殿下几时害过人?你站在南宋的立场去看,殿下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保卫南宋不被外人侵犯,又爱民如子,时常开仓济粮。”楚沉夏见他身子一闪,绕过自己就要往前去,一把拉住他的左臂。不让他前行。
洪岩右臂往回一收,大刀跟着往回,将楚沉夏连连逼退好几步,怒目圆睁道:“他喜好杀戮,屠城难道不是他巩固权利的手段吗?就算是在南宋,我也听说,他常常和你联合起来,残害朝堂忠良,不光他这样的人该死。你也该死。”
“那我看你也该死!”一声尖而厉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若渝踏着轻巧的步子闪到他身后,左手中的剑使起来依旧漂亮。
可洪岩知dào
,这剑法不光漂亮还十分凶险。避开两招后,他忍不住问道:“刘衍有什么值得你对他这么忠心?”
“就凭他是个好皇子,也算是为了百姓。如果你不希望天下生灵涂炭,就趁早收手吧。”若渝见他脸上有些疑惑。误以为是他犹豫了。
岂料,洪岩大笑了两声道:“哈哈。真是笑话,你们为他卖命,自然会口口声声说他是好人,可是他屠杀鲁国百姓,那也是不争的事实,废话少说,我今日是一定要取下他项上人头的,胆敢挡我者,杀。”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出声的却是刘衍,他将手中的宝剑牢牢握紧,步子一跃,手中的剑便与洪岩的刀交错在一起。
刀光剑影,看得楚沉夏十分紧张,好几次都想要冲上去,但他知dào
这个时候胡乱介入,只会导致处于下风的刘衍被洪岩误杀。
若渝心中自然也是这样想的,因此两人一直在找时机,不敢贸贸然出手。
“洪岩,你不是说南宋奸诈小人最多吗?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会对太子殿下有这么大的误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一直怂恿你来刺杀刘衍的人安的是什么心?他这是在利用你,你千万不要进了他的圈套。”楚沉夏想到他方才所说,心中起疑。
果不其然,洪岩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手中的刀顿了一顿,目光也随之呆滞,似乎被他这番话动容。
楚沉夏见他有了反应,忙趁热打铁追问道:“是谁怂恿你?将事情的黑白颠倒?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就是那个告sù
你无牙集在桃花娘子身上的人吧?”
洪岩迅猛的招式随着他的话慢慢露出了破绽,一不小心差点被刘衍钻了空子,回过神来,怒瞪了楚沉夏一眼,专心致志对付起刘衍来。
楚沉夏见他心神不宁,必定是说中了,心里自然有些寒,但此刻也不顾上什么了,咬牙一字一顿道:“倘若我告sù
你,那无牙集就在告sù
你的那个人身上,你信不信?”
“当”地一声,洪岩手中的刀忽然脱离手腕,朝楚沉夏直直飞来,随即是他的一句怒吼声,“我不信!”
楚沉夏心口跳得飞快,瞧了一眼擦身而过的大刀,又道:“我知dào
你信了,可我还要告sù
你,屠城一事,殿下没有参与半分,是庆王带人下的手,事发之后,殿下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尽管洪岩手中没了兵器,但他与刘衍打斗起来,还是不受限制,刀客的最高境界,恰恰是手中无刀似有刀。
楚沉夏见他招式不再如先前那般迅猛,但是招招欲致人死地,如此情况,竟比方才还要凶险几分。
一旁的若渝早已忍不住冲上去了,几个来回后,与刘衍配合的十分默契,倒与洪岩打了个平手。
“洪岩,殿下的行踪也是他透露给你的吧,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你的,对,这些人也就是你口中的奸诈小人。你做了他人手中的一柄利剑,一心只想杀殿下,可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想过刘衍死了会如何?”
不等楚沉夏说完,洪岩已经分神怒道:“闭嘴,你别再说了!我知dào
你是想用言语激我,卑鄙!”
“其实你心里明白。”楚沉夏忽然冷笑了一声,对上洪岩错愕的目光,继xù
攻破他心里的防线,“刘衍一死,南宋就会大乱,你正好报了齐国被灭之仇,我说的对不对?”
洪岩紧咬牙关,发出“咯噔”的声音,令人听了汗毛竖起,楚沉夏向他近了一步,咄咄逼人道:“你说你是为天下安康崛起的义士,其实根本就不是,你只是来泄私愤,报仇的,何必将自己说的那么高尚?说到底,你和我这个卑鄙小人,没有半分区别。”
“啊!”洪岩心底最后一丝防线崩塌决绝,怒吼一声后,将全身力qì
灌注双手间,朝左右二人各挥一拳,刘衍和若渝登时被他打飞一尺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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