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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果然不出楚沉夏意料,司刑寺经过查证,种种证据都显示,是许昌如在旭王的药材中动了手脚,而徐之才经过多日查阅,也发xiàn
半容的药方再相冲也不会致人死地。
皇帝自然震怒,只不过人已经死了,动机是什么,也就查不出来了,而且那许昌如平日里就不结党私营,因此根本不知dào
他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与旭王有过节。
令皇帝最为生气的便是他许家三十七口一夜之间凭空消失,无从追踪,无迹可寻,这件事情到了这里也只好作罢了。
只是,有的人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朱云和陈咸又是抓着司刑寺不放,又是三番四次进宫请求明察,到底还是被皇帝一句话压了回去。
当日,就派人护送朱云回齐国,朱家没了旭王这颗主心骨,自然是要倒台的,朱云现在也只能仰仗远在齐国的九皇子刘子期了,期望有一天能够重新壮大朱家的势力。
这桩案子,刘衍自然被皇帝嘉奖的,只是他并没有半分欢喜的意思,公然拒绝了皇帝的嘉奖,恳请皇帝将赏赐给他的金银用作西郊一带难民房的修建,皇帝欣然答yīng。
半容被放出的那天,精神与上回楚沉夏探视好了许多,临上马车前,楚沉夏忽然凑在她耳边问道:“身上的毒解了吗?”
半容扶着马车的手一顿,怔怔地看着他,随后木讷地点了点头,楚沉夏还想说些什么。若渝忽然从马车内探出头来,说道:“有什么话上来再说吧。”
待他二人真的上了马车。却又无人开口,若渝打量着刘衍和楚沉夏。觉得他二人之间的嫌隙似乎又大了些,加之今日刘衍对自己的态度也十分寡淡,若渝见他脸上就写着心情不佳四个字,也没心思碰钉子。
一车人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瞪着你,晃晃荡荡地往东宫去,马车不过驶出了一刻钟,车外便传来一阵动静。
疾风一般的刀声夹杂其中,若渝眼皮一跳。忙掀开一角车帘往外看去,一柄刀忽然破帘而入,擦过若渝的肩口又急急往里来。
车内众人皆是一惊,若渝和刘衍几乎同时冲出了马车,车夫已经死在了马车外,而罪魁祸首正将手中的刀往二人身上砍来。
楚沉夏透过车帘看到外面的人正是刀客洪岩,心里不禁有些担忧,叮嘱半容不要下车后,便摸索着爬下了马车。
刘衍余光一闪。一面奋力抵抗洪岩凶猛的招式,一面对楚沉夏道:“疯了你了,回车上去!”
楚沉夏根本不听他的,反倒朝他们走了几步。以商量的口气说道:“洪岩,你不是想要无牙集吗?我可以给你,但你……”
洪岩冷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道:“楚沉夏,你休想骗我。无牙集根本不在你手上,我早就打听出来了。是在桃花娘子手里。当初我和你做朋友,是看你为人正直爽快,不失为血性男儿,谁料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这也就罢了。你还助纣为虐,灭齐鲁杀百姓,你的心里可还有一分仁义道德?!”
尽管他嘴上不停,可对付起面前的两位高手,仍然是游刃有余,过了几招,见楚沉夏站在原地不走,忍不住又开口道:“我念你我曾经是朋友,故对你不下杀手,但也请你不要插手我的事,你走吧,但是刘衍我是一定要杀的,我一定要为天下百姓讨回公道,去除祸害!”
“既然如此,那就对不住了,我今日也是一定要保住殿下的,你想杀他除非先杀了我。”楚沉夏的手在袖口中摸索了一番,将一个圆滑之物牢牢握紧。
洪岩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讥讽道:“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楚沉夏?行走尚且要靠拐杖,如何挡我?”
说话间,一枚石子般大小的暗器朝自己飞来,洪岩轻松地避开,正想开口说话,那枚擦肩而过的石子忽然炸了开来,粉尘顿时弥漫在他四处,甚至还被他吸进去了不少。
胸口一滞,洪岩单膝跪地,抬眼忿忿道:“你果然不是我认识的楚沉夏了,卑鄙之极!”
楚沉夏却根本没理会他,只是急道:“殿下快走,这迷药撑不了多久的。”
刘衍一听,马上收剑往回走,可是若渝却反道行之,刘衍根本来不及制止她,眼睁睁见她一掌劈向了洪岩。
可那洪岩是什么人,即使中了迷药又如何?手中的刀没有力度只有招式也是不容小觑的,在若渝的掌击打到他胸口的那刻,他手中的刀同样擦过了若渝的肩口。
刘衍一个跃身拉过若渝,将她连拖带拽提到了马车上,这才挥起马鞭,急速前行。
楚沉夏按住还想下车的若渝,低声劝道:“洪岩是齐国第一剑客,是你能制衡的?他比你多练二十载,功力之深厚,只怕你无法想象,况且我那迷药根本撑不了多久,你鲁莽前去,不是送死吗?”
若渝紧咬下唇没有说话,半容正打算除去她肩口的衣衫,轻咳了一声,见楚沉夏没有半分避开的意思,忍不住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要替若渝处理伤口了,你出去。”
楚沉夏瞧了一眼马车外的人,到底还是坐到了他的身旁,口气幽幽道:“只怕殿下以后出门要小心了。”
刘衍轻哂一声,似乎对他的话并不上心,马车拐了一个弯,才忽然开口道:“想必你心里十分怨我吧,是我害你的名声变臭了,害你在众人眼里成了一个卑鄙小人。”
“我当然怨殿下。”楚沉夏干脆直接道,这让刘衍有些吃惊,他原以为按照楚沉夏的性格必定会客套虚伪几句,没想到如此干脆,可惜自己连应对的话都想好了。这时却被他塞得说不出话来。
楚沉夏瞟了他一眼,继xù
道:“我怨殿下心智不够成熟。城府不够深,下手不够狠。害我做起事来十分辛苦。”
刘衍脸色一变,手中的缰绳一拉,竟将马车停了下来,车帘后马上传来一句紧张的疑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没事!”就在楚沉夏说完这两个字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马嘶声,伴着越发清脆响亮的马蹄声,楚沉夏和刘衍同时往后望去。
只见那个黑点越来越大,正是洪岩追赶上来了。再有一刻钟,便到东宫了,刘衍和楚沉夏对视了一眼,随即拼命挥打马鞭,催赶马往前奔去。
只来得及转了一个弯,那洪岩已经驰马到了二人身旁,手中的大刀侧过来一砍,一下子砍断了马车与马之间的缰绳。马受了惊,脱离马车后便往前跑去了。而马车剧烈一抖,便将众人撞飞了出去。
不等刘衍爬起来,那洪岩手中的刀又急急砍来,刘衍翻滚着避开。耳边尽是刀砍在地上的“铿锵”声,十分刺耳。
若渝奔至他身后,将他牵制住。这才得空让刘衍爬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配合地极其默契。但是对洪岩来说,这二人根本不算什么。
右腿横扫过后。大刀飞转,一下打掉了若渝手中的剑,紧接着手肘狠狠撞在若渝背部,将她撞飞了出去。
他这一撞,力量浑厚,不可小瞧,半容见若渝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忙要上去扶她,却被楚沉夏牢牢按住,随后将袖口对准了洪岩。
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袖弩了,若非危急时刻,根本用不到,而他统共也只用过两次而已,这是第三次。
刘衍见他力量大的仿佛使不完,一下子便处在了下风,他一刀往自己头上砍来,若非他借着脚步轻盈避开了,这被砍去的可就不是几缕发丝那么简单了。
眼见他招式越发生猛,自己却无力抵抗,“嗖”地一声,一支细箭朝着洪岩而来,洪岩反手用刀将细箭劈断,朝楚沉夏投来愤懑的目光。
楚沉夏袖口一挥,又一支细箭飞来,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支细箭尾部带着一条细细的绳子,楚沉夏用手臂缠住细绳,牵制住他的右手,目光一紧,说道:“我曾经救过你一命,因此你让我三招如何?”
“你要和我打?”不光洪岩吃惊,刘衍也十分震惊,他现在不是腿破了一块皮,而是断了脚筋,无法行走啊!
楚沉夏十分认真地点头道:“是,我要和你打,无论生死,我都没有怨言,你答不答yīng?”
“好……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我就应了你。”洪岩反身准bèi
朝他走来,刘衍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道,“楚沉夏你真的疯了?!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洪岩回身挥掌,一掌便将刘衍打飞了出去,脚步一急,就要朝他走去,楚沉夏忙拉了拉手中的绳索,提醒道:“你先和我打了再说。”
刘衍捂着胸口,难受地说不出话,目光在四处一扫,发xiàn
没了半容的踪影,仔细地将四处看了一遍,仍旧没有发xiàn
半容的身影,心里既担心又诧异。
面前的二人却已经交上手了,刘衍忙定睛去看,只见楚沉夏手中的两根拐杖朝前点地,整个人便往前行去,以一根拐杖支撑身体,另一根便作为武器攻向了洪岩。
洪岩不闪不避,手中的大刀往拐杖上一砍,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撞击,竟不是木头砍断的声音,而是铁与铁相击的“当当”声。
他十分诧异地循声看去,拐杖外包着的布条已经散开,露出了银光,俨然是铁做的拐杖。楚沉夏嘴角微勾,原来昨日他见自己的拐杖被刘衍轻松劈开,便找来了两根实打实的铁棍作为拐杖。
说实话,这铁棍的分量着实不轻啊。
铁棍对大刀,倒也是个压制的武器,洪岩见他深藏不露,也不再刀下留情了,招式时而轻巧时而迅猛,想要以此耗尽他的体力。
可,这正是楚沉夏的目的,拖延时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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