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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山路并不好走,众人磕磕碰碰走了一路,临近洛阳境地的时候,大家不由自主停了下来,一眼望去,洛阳城内灯火通明,丝毫没有因眼前的形势而产出一丝不安。
楚沉夏正要命人灭了火把,天公却在这个时候跑来作乱,“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快得如离弦之箭,将洛阳城上空劈成两半,随之而来的是瓢泼大雨,一下子便将火把浇灭了。
众人面对这个意wài
,皆有些不知所措,千算万算,竟没算到今夜有雨,那还如何去纵火?
杜览也懵了,可又不愿意去问楚沉夏,顿了半晌,才咬紧牙根道:“走!下雨又如何?我还就不信这火烧不起来了!”
说完这话,眼角略略瞟了楚沉夏一眼,见他并无反对之意,这才无顾忌地领着众人继xù
前行。
黑暗之中前行,加上这瓢泼大雨,有多难走,可想而知,偏偏那雷一声接一声,打个没完。山路渐渐变得泥泞起来,万籁俱寂的时候,有人不慎滑到,众人的心皆随之一震。
楚沉夏停下来,指了指旁边的小树,树干大抵只有大腿粗细,他不顾雨水在脸上的吹打,大声道:“每个人去砍一棵树,动作要快!”
走在前头的杜览走过来,不解道:“砍树干什么?大家撑一下加快速度,眼看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再说了,雷雨天,待在这山中已是极危险的事,还废这个时间干什么?”
“这些树干到了洛阳城自然是有的,请杜都尉相信我。”楚沉夏丢下一句解释,便跳到了一边,飞快的挥舞手中的刀,一瞬间便砍下了一棵树。
看差不多了,忙喊停,众人依着手上的树干探路,行军速度倒也顺畅了不少。
一场大雨浇的楚沉夏他们狼狈不堪,却恰恰也是这场雨,给了他们一个极大的机会,此时正直洛阳城门换守卫!
正是防守不严的时刻,可毕竟杜览带的不是几人,而是近千人的精兵,如此大的目标,着实不容易混进洛阳城,稍微有些动静,便会引起守城士兵的注意。
众人贴着墙根缓缓前行,一个电光四射伴来一阵巨雷声,楚沉夏心呼不好,那一道电光已将黑夜照的通透无比,他分明看到几人的身影被照映在地面。
头顶火把的影子剧烈一晃,楚沉夏和杜览对视了一眼,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刀,“喵。”一只猫为了避雨尖叫着往杜览身边奔来。
杜览一脚便将那之猫踢飞了出去,由于力度控zhì
的好,那只猫飞快地爬了起来,愤nù
之余却又不敢过来,只好竖起尾巴在原地不断叫唤。
头顶随之传来几句对话,“这野猫叫的可真骇人。”
“还不是这场大雨害的,我正睡得香呢,就被老四从被窝里拖出来,别说,虽然已是五月份,可这晚上还是寒意阵阵。”
“你看那只猫,下了雨也不知dào
避一避,反而跑到雨里发起疯了。”
“我觉着不对劲啊,该不是墙下有什么吧?你看这只猫的样子。”
众人还没走几步,听他这么说,又同时停了下来,一颗心似紧绷的弦,半分也不敢松下来。
“我不看,不然你下去看看?”
“我去就我……不成,要去也是咱俩一起下去,万一说点事,也好担待着点,你说是不?”
“我可不去,能有啥事,你别净胡思乱想了,要是真见到不该见到的东西,被缠上了怎么办?我还有孩子呢。”
“你说的也对,毕竟是只黑猫,大半夜的确实诡异,说不定是哪个女鬼借黑猫引我们出去,好吸我们的阳气。”
“阿弥陀佛,闭嘴吧!你别说了!”
头顶很快又恢复了安静,城墙下的人又动了起来,一步步挪着,路虽不长,这般走法却也是极累。
一千精兵分成十队,分别派武功高强的先摸上城墙,待悄悄杀了哨塔中的守卫,便放绳子将下面的人拉上来。
留下一些人代替哨塔中的守卫,楚沉夏他们这才真zhèng
进了洛阳城。
洛阳早已进了宵禁的时刻,街道上几乎无人,雷雨下了一阵便停了,避开巡夜的官兵,悄悄溜进了洛阳东城还未打烊的赌场后院。
杜览低声讽刺道:“你烧赌场是不是烧上瘾了?”
话虽说着,手上也不闲着,见拐角处飘来一个影子,一个探身便将那人打晕了过去,再回头时,连楚沉夏半个影子都未见到。
楚沉夏拐了几个弯拐到了茅厕,一个手掌劈在一位官人脖颈处,与他换了一身衣服,才满yì
地离开。
赌场后院已经准bèi
好了一切,焦味也闻得到一些,只是还未见火光,楚沉夏就近寻了些铁做的东西,与树干绑在一处,牢牢扎在屋顶。
视线在这城内一扫而过,只见西边的火光已经大的窜天了,杜览从另一个屋顶跳到他旁边,不放心地问道:“你的这个方法有用吗?你保证一会还会打雷?”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楚沉夏回答,一道雷便劈在了不远处,轰隆声伴着瓦片噼里啪啦作响,安静的夜晚终于在一声婴儿的哭叫声中打破。
“着火了!”
“救命啊!”
尖叫声求救声接连不断,时不时传来几串瓦片噼里啪啦的声音,最惨的还是洛阳衙门,后院的几个屋顶全都被劈出几个大洞来。
洛阳的官兵皆被派去救火,杜览趁机带着人彻底占据了城楼,城墙上,哨塔里,都是禁军。
未多时,梁军忽然退至洛阳城外,梁军将领在城墙下破口大骂了许久,也不见城墙上的人有半分回应,那城门更是紧紧关闭,无半分开启的意思。
正纳闷着,无数只夹带着火焰的冷箭迎面而来,梁军将领恼怒道:“我是褚卫良!你们都疯了吗?”
城墙上遥遥传来一句,“杀的就是你褚卫良,你通敌卖国,放南宋的人进洛阳作乱,实在可耻!”
褚卫良一面吃力地去迎冷箭,一面喊冤道:“我几时通敌卖国?此番回来正是着了他们南宋的道,快开门让我们进去,我要见广威将军,我有要事禀告!问你一句,耽误了要事你担得起这个罪吗?”
“担不起也得担着,放火!”
“你……”褚卫良最后还是迫于箭势,带兵退至了箭程之位的地方,嘴上功夫始终不停歇,妄图让城墙上的人清醒过来。
便是这些浪费的时间,禁军已经追了上来。
褚卫良急道:“快开城门!南宋的人追上来了!”
城墙上的人以冷箭回应,他咬了咬牙,无奈着将手中的缰绳一勒,高声喊道:“快快随我迎战,将南宋狗贼诛杀!”
许是外面的动静太大,洛阳城内的官兵察觉到了异常,纷纷往城墙这边赶来。
“什么情况?为何褚将军与南宋军在城外厮杀?”一个将军打扮的中年男子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城墙,连瞟都不瞟身边的人,冲口便问道。
“因为洛阳要完了。”楚沉夏冷冷道。
他终于察觉到异常,可还未侧首看到楚沉夏的脸,已被楚沉夏一刀刺在脖颈处,半句话都未来得及说出口,一命呜呼了。
一个重心不稳便坠下了城墙,身后的几名官兵急呼道:“广将军!”
尾音未落,也被一旁的几名禁军一刀致命了。
楚沉夏走至另一侧,见那些骑着马的官兵正焦急地往上望来,似乎是在等广威的命令,杜览也瞧见了,一个心急便喊道:“来人!开城门!褚卫良通敌卖国,广将军令你们即刻出城,找到褚卫良格杀勿论。”
为首的官兵一怔,手悄悄握紧了腰间的佩刀,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楚沉夏收进眼底,淡淡叹息了一声。
“我说错了?”杜览小心翼翼地问道。
“褚卫良的妻子是广威的亲妹妹。”楚沉夏瞥了杜览一眼,又快步走到了另一边。
那边官兵虽疑惑,但到底没阻止开城门,而这边渐渐处于下风的褚卫良发xiàn
了城门的异样,当即高呼道:“别开城门!”
那为首的官兵立kè
察觉到不对劲,“蹭”地一下拔出刀,脚在马腹中一踹,便朝城门奔去,无奈为时已晚,城门已开。
原本还想出去的官兵立kè
被疯狂涌进城内的士兵逼退,竟是半分也出不去,城外的禁军也是疯了一般,拼命将梁军往城内赶。
小小的门洞内,竟是挤满了人,梁军败在人数不敌禁军,因此顾得了左顾不了右,城内的几名官兵见形势不好,竟然弃城而去!
士兵们见将军们都顾自逃命去了,哪里还有半分士气,一个个都拼命挣脱禁军,往城内逃去。
谁知进了城,却发xiàn
到处是火光,整座城池俨然是一座火城,那些百姓前一刻正拿着水盆救火,下一刻听说南宋军破了城门,吓得水盆跌倒在地。
顾不上收拾细软,四处逃窜,然而,等他们逃到北门时,一个惊天噩耗又传来。
北门方才已被南宋军控zhì
,这一回,是出也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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