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华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引起了梁蓉的怀疑，赶紧压低了身子。
“奴婢不敢说嘴。想来，您心中自有决断。”
语气登时变得谦卑，似乎是突然之间摆正了主仆的位置。
梁蓉对眼前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感到意外，倒是没成想这霜华还算不简单。
梁蓉想到这个霜华的来历，陷入一番若有所思的神态之中。
霜华不敢打断，也知道自己不能打断。
现在的她是个下人，下人万万不能骑到主子身上。
无论何时，都不能。
刚才自己的话，怕是已然被梁蓉怀疑了点什么。
不过这倒是也不打紧，到底眼前人也没办法给自己正名。
况且，对于自己这样的说法梁蓉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打断亦或者说是训斥。
那么就说明自己应该是正中下怀了，也刚好触动了梁蓉心中的想法。
可能，梁蓉心中也是有些想法的。
只是对这件事情由自己开口来说，或许又多了几分八卦的心思。
“既然霜华说有凭据，那不妨拿出来看看。如果小桃真是受人蒙蔽，那自己这个当主子的自然要尽早的把麻烦的人麻烦的事择干净。”
“小桃跟了我多年，我私心自然是不希望这种对自己而言不好的事情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梁蓉说着，又是一阵叹息。
这一声，算是为原主叹息的。
梁蓉知道这两个人对原来的她的重要性。
更何况若是没有这两个奴婢爱护，在这个府上她怕是过的更加艰难。
以前的她胆子小，做事也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
如果没有强势的奴婢护着，怕是几次都要没了半条命。
祖母能庇护又如何？
不过是一时而已。
否则也不至于，在得知祖母死讯后刘氏反而再次苛责起梁蓉来了。
“奴婢知道，毕竟奴婢跟您的时间也是多年。这段时间小桃的一举一动奴婢都看在眼里，知道她也同样关心您。”
“本来这样的事情奴婢想着瞒着不说。”
“可，奴婢不能眼瞅着小桃一直想法子为难您败坏您的名声。”
“您尚未出阁，这京城之中就…”
霜华顿了顿，好似在斟酌以怎么样的语气说出话来。
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梁蓉听了霜华的话，感觉自己顿时惊呆了下巴。
合着，还不止一桩？
不过，小桃都说自己什么来着。
现在的梁蓉倒是不急于知道小桃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了什么不好的影响，反而更多的是八卦了。
她不过一个普通的五品官员家不受宠长女，能怎么被搬弄是非呢？
“霜华的意思是，前段时间京城之中说的我要攀附东宫的事儿？”
“还是，大街小巷说的我嫁不出去的消息？”
“还说，说我一个没命没分的长女就算给人做妾室都是抬举？”
“嗯，还是说我及不上梁湘湘万分之一？”
霜华闻言，脑袋压的更低了。
【原来，她心中知晓。难道，这个消息是故意…】
【不对，梁蓉没这么聪明。】
梁蓉正要开口，眼前人的心里话就登时传入脑袋。
“霜华，其实这是事实。”
梁蓉说着，抿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