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他不是因为喜欢上了苏娇倩才分手的吗?

为什么还要留这道玄机给她?

太多种可能的猜测,江渺渺失神地抓着衣服愣了很久,直到机场广播最后一次通知旅客登机,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手拿着袖子,一手拿着机票,冲到了航班的登机口。

飞智利的这趟航班有三十多个小时,中途在纽约转机,登机的人不是提着小箱子就是背着书包,像江渺渺这样只拿了一只袖子就登机的人实在惹眼极了,空姐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假笑着将她请去了头等舱。

途径公务舱时江渺渺一眼就看见了在闭目小憩的闫晟,她心一横,掀开小桌板坐到了闫晟旁边的位子上。

“女士,您——”

“这空气比较好,我看也有位子,就不进去了。”江渺渺随口解释,顺便朝空姐晃了晃自己头等舱的机票。

就她这张票,除了驾驶室哪都能去,坐个公务舱算什么?

闫晟没醒,倒是这一阵骚动吸引了后排苏娇倩的注意,她向前张望,竟见到了江渺渺,手一抖把杯子打翻了。

乘务员急着帮苏娇倩收拾杯子,趁这会功夫,江渺渺半跪在椅子上,扒着两个座位之间的隔板朝闫晟凑了过去,她刚要开口,苏娇倩悄悄伸手从椅子缝里抠动闫晟身旁的小按钮,将隔板又升起一大截,彻底断了江渺渺的念头。

“女士,马上要起飞了请您坐稳,系好安全带。”

江渺渺愣了愣,有些失落道:“好。”

没想到轻飘飘的一个字却准确落进了闫晟的耳朵里,闫晟倏然张开眸子,朝隔板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sir,请系好安全带。”空乘将闫晟的座位扶正,飞机很快起飞。

在漫长的上升过程里,江渺渺在心里把要说的话捋了一遍又一遍,几乎快要把袖子揉烂了,好不容易到了平飞状态,她刚要爬起来,乘务员啪嗒一声把公务舱的顶灯全关了,漆黑一片。

“阿嚏!”在黑暗里江渺渺可怜巴巴地打了个喷嚏,两手摸索着找毯子,却发现她这个座位没有毯子。

通常一号座位是公务舱堆放杂物用的,江渺渺好死不死的选了这里。

就在江渺渺抱怨的时候,隔板另一头突然抛来一张带着男人体温的薄毯,熟悉的气味一下子勾起了她的回忆,她顶着毯子,愣在了座位上。

闫晟啪嗒一声打开了读书灯,起身向公务舱后方走去,见状江渺渺急忙抛下毯子跟过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过,引起了苏娇倩的注意。

闫晟推开门迈入洗手间,江渺渺紧跟着挤了进去,啪的一下用身子抵上了门。

“有事?”闫晟打开了水龙头,漫不经心地搓着手指,江渺渺便鼓足勇气把袖子递到了他面前。

“这上面有字,是你写的!”

“是。”

中途颠簸了一下,江渺渺摇摇晃晃扑进了闫晟怀里,闫晟面不改色地将她扶稳,抽出纸巾一点点擦手,“机上有规定,这里只能一人进,一人出——”

“我实话说了吧,既然你没跟苏娇倩在一起,那从前一定是个误会!我从没嫌弃你的家事你是穷还是富。”江渺渺拿着袖子递到他面前,“现在我看到了这上面的字,我来找你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她手有些抖,闫晟垂眸看了看那半截袖子,平静道:“什么意思?”

江渺渺怔然,“我还爱你”四个字明明都到嗓子眼了,她却没勇气说出来,憋得眼眶发红,两手攥得紧紧的,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闫晟明白自己的心意。

叩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江渺渺一颤,闫晟抬手帮她挡了一下,才没让她的头撞上置物架,自己的手却被磕红了一大片。

“就是字面意思,你写了什么,我就来兑现什么!”

江渺渺赌气地将袖子甩到闫晟身上,闫晟却不动声色把袖子揣进怀里,打开了门栓,苏娇倩从外头一下子把门拉开了。

闫晟和她擦身而过,只留下了轻飘飘的一个“哦”字,让江渺渺百思不得其解,心底涩涩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她说了,答案竟然就是一个“哦”字?

这时,苏娇倩斥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别以为我今天轮休,你们就能松懈了,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你有没有背过安全守则?”

被训斥的空乘吓得直发抖,连连认错,“是我的失职,苏乘务长您说的没错!”

“还有,怎么能让头等舱尊贵的客人留在公务舱呢?你还不快把客人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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